愛情,和財產是沒關係的。
大家都遵守遊戲規則是最好的。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此時,腦子裡竟然亂得厲害。
尤其,想到張律師之前的一番警告。
她雖然是站在專業的角度,雖然充滿了妒忌和看好戲的成分,但是,也不能不說,她有她的道理。
而且,看這些公文準備的時間,也正是和張律師所說的完全吻合。
是的,一開始,葡先生就在準備了。
也許是自己剛剛嫁給他的那一天,就開始在準備這個?
而且,爲什麼弄得那麼神秘,一點也不讓自己知道?
是一種無可形容的巨大的悲哀。
就如一條被掩飾起來的鴻溝,忽然被撈去了朦朧的遮羞布,那麼赤裸裸地呈現在面前。
就如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殘兵敗將——那麼的羞慚,淒涼,尷尬——公證什麼呢!
自己哪有什麼值得公證的東西?
財產都是他的。
所謂公證,無非是防備自己覬覦他的錢財而已。
甚至,那簽字的筆都放在桌上。
是一隻很漂亮的羽毛筆。
就如中世紀那些優雅的貴族,就如哈利波特里,那一支會飛起來的羽毛筆。
但是,真實的是,這支羽毛筆,比電影裡的道具,更加昂貴,更加精美。墨水也是特製的,絕不會褪色。
葡先生是一個很講究,很古典的男人。
向來都是這樣。
藍玉致也見過他寫的字,就連字,也帶着古典的氣息,氣派,遒勁,隱隱似他本人的氣質。
但是,再怎麼好,怎麼漂亮的筆——她都覺得膽顫心驚。
這才悄悄地低下頭去,審視自己——從頭到腳,甚至內衣,都是葡先生買的。
新婚燕爾,他甚至還陪她去逛過一次,他親自幫她參謀,讓她自己挑選了許多她喜歡的衣服、化妝品——
那些,都是她自己去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