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宣英漫不經意的:“今天我在一家商場裡,見到一個熟人……太熟悉了,追上去,還以爲是藍玉致……”
葡先生的目光忽然射過來,眼神那麼銳利。
但是,很快,又變得淡然,石宣英還差點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睛。
他笑嘻嘻的:“我才發現,這世界上穿藍色衣服的女人,還真是不少。那個背影,太像藍玉致了,我追上去喊她,才發現是路人甲……本來嘛,如果是她,我還想,小叔叔你一定會感到高興。畢竟,你一直在找她嘛;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找了她這麼久,她在天有靈,也會覺得安慰了……小叔叔,我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是一個癡情種……若是我,唉……我對女人就沒有這麼長的耐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再喜歡的女人,只要一兩個月相處,或者只要一週不見面,我便很快失去了興趣和新鮮的感覺……老實說,以前我對藍玉致也很有興趣……”
他一邊說話,一邊沉思,彷彿在查找原因。
“也許是她一直拒絕我,也許是沒有得到吧……所以一直不甘心……不過,她還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太強悍了,而且,對我的事業貌似也沒有任何的好處……以前,我總是不太看重事業,今年,忽然開竅了,男人,若是沒有事業,便什麼都不是……”
他忽然有點忿忿的:“這還得感謝她,她一直罵我是寄生蟲,沒有任何本事的廢物,罵我是繡花枕頭,這一輩子,從沒有女人敢這樣罵我,憑什麼?她憑什麼敢?……她雖然看不起我,但是,我還是要感謝她,若是她還活着,我倒真心真意想謝謝她……只可惜,沒有機會了……唉……”
他感嘆!
僅僅只是出於對死者的一種尊重的感嘆,聲音裡其實沒有多大的感情。
葡先生依舊坐在菊花叢裡,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咕嚕一聲,酒入喉頭,一股辛辣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