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已經習慣了每日晨間負重十五公斤跑步五公里，但方子愷的體質並沒有哥哥好，才跑了兩公里，他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所以每年暑假去基地訓練的前一週，他都要被戚不凡罵沒用。
但方子愷還是咬着牙齒堅持了下來。
跑完五公里，方子愷汗流浹背，反觀方子程，除了面頰微紅外，卻是不見半分累倦。
大哥始終是大哥，不是方子愷能比的。
回家的路上，方子愷主動摟住他哥的肩膀，方子程讓他將手拿走，方子愷不幹，反倒將他摟得更緊。方子程放棄跟他反抗，也就默認了。
兄弟倆‘勾肩搭背’地回家，一路上，方子愷都像是隻麻雀，在方子程的耳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哥，你跟咱嫂子親過嘴麼？”
“誒，親嘴的時候，你什麼想法啊？心跳快不快？”
“哥，嫂子那麼漂亮，你看着她，就沒點兒別的想法麼？”
兩人已經過了十七歲，該懂的不該懂的，都已經懂了。方子愷後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方子程自然明白。男生在一起嘛，總是會聊一些下流的話題。
方子程聽到這話，腦海裡閃過陸飲溪的那紅嘟嘟的脣，喉嚨緊了緊。但他表面看上去，依然是高冷的好學生。“我們還是學生，當以學生爲主，你說的這些，爲時過早。”
方子愷切了聲，說他是假正經。
方子愷又問，“那你們到底親過沒？親過幾次？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方子程不耐煩了，直接朝他低罵，“閉嘴！”
方子愷也不敢再造次。
他用手指在嘴前面一拉，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方子程這才放過他。走到小區門口，方子愷拍了拍方子程的手臂，說，“你看，東里哥又去上班了，開着豪車去片區派出所上班，他那些同事會不會很驚訝？”
方子程擡頭望向大門，果然看見東里傲的車開了出來。
撇下方子愷，方子程大步流星地朝東里傲走了過去。
東里傲的車，正在等待小區的保安給放行，方子程走近了，敲了敲車門。
叩叩——
東里傲放下車窗。
見外面站着的是方子程，東里傲示意方子程上車。
方子程上車後，東里傲將車開到小區外的停車處停下，這才扭頭問他，“找我做什麼？”
“想問問，那件案子進展如何了。”
東里傲面色並不好看。他搖了搖頭，冷眸中多了一抹凝色，“並沒有太大的進展。”
“你們推測，兇手跟當年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一起的？”
“暫時說不準，但局裡的人，認爲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方子程又問了一些事，有些事東里傲不便多說，便沒有告訴方子程。沒在東里傲這裡得到可靠的消息，方子程下了車。
兇手一日不抓，陸飲溪就越危險。
方子程討厭這種不安全的感覺。
早上去接陸飲溪的時候，陸飲溪心裡也在想這件事。“也不知道兇手什麼時候纔會被抓到。”陸飲溪這幾天也過得戰戰兢兢的，晚上有時候還會被噩夢驚醒。
她總是會夢見自己被人殺了，身體呈跪姿跪在地上的恐怖場景。
這段時間，陸飲溪睡眠嚴重不足，白皙的臉頰上，可以看見黑眼圈。方子程拍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你不會有事。”
陸飲溪抿着脣嗯了聲。
“相信我，麋鹿。”方子程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陸飲溪仰頭望着他，看見方子程眼中那真切實意的關心，陸飲溪心裡一暖。她很幸運了，還有人陪着，與她一起擔驚受怕。
“嗯，我信你。”
這樣繼續過了三天，這天黃昏，方子程將陸飲溪送回家，自己走路回家。他經過七號別墅館的時候，看見東里傲站在家門口，正在打電話。
方子程開啓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偷聽東里傲的心聲。
東里傲在心裡反覆地說：【這也太危險了，要是出了事，該怎麼辦？】、【這太冒險了。】、【那孩子那麼小，能配合好麼？】
方子程眉頭一蹙。
那孩子…
他大步走過去，站在東里傲的身後，衝他喊道，“東里哥。”
東里傲正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講話，聽到方子程的聲音，他聲音一靜。東里傲回頭，衝方子程點點頭，他對他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東里傲又低頭跟電話那一頭的人講話，“我這裡有點事，他回來了，我會跟他說的。先掛了。”
方子程意識到東里傲嘴裡的那個‘他’，就是自己。
見東里傲掛了電話，方子程才問他，“你找我？”
“你怎麼知道？”東里傲有些意外。
方子程沒有解釋。
他走到路邊的花壇上，一條腿擡高，放在花壇的圍邊上。他問東里傲，“東里哥，你找我是要說什麼事？”
東里傲神色略顯猶豫。
他在爲難。
“怎麼了？”方子程不是個會逃避現實的人，哪怕猜到東里傲接下來要講的話，或許是自己不愛聽見的，但他還是問了。
東里傲輕輕地拍了拍方子程的肩膀。
他有些突然地問方子程，“你跟陸飲溪，在交往？”東里傲已經去查過陸飲溪的資料，當發現她跟方子程在交往的時候東里傲是驚訝的。
不聲不響地，方子程竟然就談戀愛了，這讓已經二十多歲已經步入社會，卻還依然是條單身狗的東里傲感到挫敗。
不得了了啊，現在的小屁孩，動作都挺快。
“是。”
方子程眼神變得戒備起來，“你問這個是要做什麼？”
見方子程那副謹慎戒備的樣子，東里傲就苦笑不已。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對這兩個小年輕來說，太殘忍了一些。
“我們，初步擬定了一個計劃。”
見方子程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東里傲聲音停頓一下，才繼續講道，“一個可以捉住兇手的計劃。”
“什麼計劃？”
東里傲既然願意主動跟他這個局外人提起這個計劃，就表白，方子程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方子程大概猜到了東里傲他們的計劃了。
東里傲心裡很爲難，不忍心將計劃講給方子程聽。這時，他卻聽見方子程自己開口說道，“你們是想讓麋鹿去當誘餌，將兇手吸引出來？”
東里傲神色一怔。“你都猜到了…”
這小子，果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