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出賣

許情深就知道他難伺候,她只好耐心跟他解釋,“是真的,真心覺得這個好看。”

蔣遠周順着她的手指看了眼,“我不覺得。”

“那你選,我聽你的。”

“這是你的捧花,當然要你喜歡。”

許情深用毛巾狠狠擦了下臉,“遠周,只是個捧花而已……”

“我把婚禮安排得這麼晚,就是不想留有任何的遺憾。”

老白頭疼地搖了搖頭,這兩人真是的,這樣挑下去,一天都定不下來,這後面可還有不少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呢。老白聽到嬉笑聲,扭頭看向客廳的另一處,室內籃球框才一米多高,霖霖和睿睿抱了球正在往裡扔。

老白衝兩個孩子拍下手,“霖霖,睿睿,過來。”

睿睿聽見了,衝他看眼,但還是專注地開始投球了。霖霖倒是給老白麪子,丟開了球快步走去,睿睿見狀,雖然無奈,但也只好跟過去。

霖霖穿着一襲白色的紗裙,兩條白白嫩嫩的手臂露在外面,頭髮長長了不少,早上起來的匆忙,許情深就給她簡單地紮了個小辮。

老白將畫冊都拿到跟前來,“霖霖挑吧,看看喜歡哪束捧花?”

霖霖好奇地看着,老白伸手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邊上的睿睿一看,伸出雙手拉扯着老白的手臂。老白看眼小傢伙,見他滿臉不悅,“睿睿是不是也想抱?來,叔叔抱你。”

面對老白伸出來的另一隻手,睿睿沒有理睬。

他搖晃着老白的手臂,老白差點抱不住懷裡的霖霖,蔣遠周看着這一幕,很是頭疼,“老白,這意思你還不懂嗎?睿睿讓你把霖霖放下來。”

“放下來做什麼?”老白踮了踮腿,“我們霖霖這麼可愛,我就想多抱抱。”

睿睿拉扯幾下,老白不爲所動,睿睿乾脆抓住了霖霖的小手。

霖霖丟開手裡的畫冊,屁股一挪就要下去。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蔣遠周許久,“老白,你有沒有覺得……睿睿的佔有慾特別強?”

“這個詞用的不對吧。”許情深在旁邊幫腔。“他就是天天跟霖霖在一起玩,肯定以爲他們兩個就是最親近的,不想別人多去碰觸罷了。”

“這還不叫佔有慾?我看現在是越來越明顯了,就連我親霖霖一口都不成,你沒看睿睿那眼神……”

許情深不以爲意,“孩子而已,還能是什麼眼神?”

“總之,我就覺得不對勁。”

“真要說佔有慾,那也是像你!”

蔣遠周接不上話來,老白手肘壓在膝蓋上,仔細觀察着兩個小孩。

霖霖從老白的腿上下來了,睿睿明顯高興了,拉住她的小手不鬆開,老白拿過一本畫冊,有模有樣地詢問着他們的意見,“霖霖,睿睿,你們覺得哪個花好看?”

霖霖接過手,煞有其事地看着,畫冊上的捧花琳琅滿目,許情深都覺得難挑,更別說是兩個孩子了。

霖霖瞅準了一束,手指點了點,“好看。”

老白看了眼,“不錯,不錯,睿睿呢?你覺得哪個好看?”

睿睿顯然對這種花花草草是不感興趣的,他一心想着回去投籃,但是霖霖站在這,他也不放心自己回去。他很是敷衍的用手指指向霖霖選的那一束。

“呦,你們倆的眼光還很一致啊。”

霖霖繼續往下看着,又看到了一束好看的,趕緊用手指指着。“這個,我喜歡。”

睿睿看了眼,忙將手指也挪了過去。

老白嘿了聲。“你小子,有點自己的主見行不行?怎麼老是跟着霖霖指?”

睿睿纔不在乎這個呢,他看向旁邊的霖霖,霖霖很喜歡這些東西,看着養眼、好看啊,睿睿見她一時半會也不肯走,乾脆拉着霖霖的手,讓她坐到沙發上。

霖霖翻看起手裡的畫冊,許情深單手撐着下巴,向旁邊的蔣遠周提議,“真是每個都挺好看的,這樣吧,就交給霖霖選了,多有意義啊,女兒給媽媽選捧花,估計不多吧?”

蔣遠周被說動了,只是看着女兒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勝任,“你看她,一會一變。”

“沒事,肯定能定下來的。”

睿睿挨着霖霖落座,他低着頭,原本是不感興趣的,不過這會也盯着畫冊看起來。

霖霖一束束看過去,手指在兩束花之間指來指去,“我都喜歡,都想要。”

老白失笑,“你先選一束就行了。”

霖霖踢了踢雙腿,“我都想要,就要,就要。”

老白伸手拍了拍霖霖的肩膀,“寶貝,這是給媽媽選的,捧花只能一種,你要喜歡啊,叔叔另外給你準備行不行?”

睿睿直起身,看到了老白落在霖霖肩膀上的手,他越發朝着霖霖挨近些,手臂伸過去,細細的小手握住老白的一根手指,繼而將他的整個手掌都推開。老白瞅了眼,看到睿睿摟住了霖霖的小肩膀,口氣充滿寵溺說道。“好,好,買,你喜歡就好。”

老白揚了揚自己的手,蔣遠周挑下眉頭,“你看,我說的是不是有幾分道理?”

霖霖手指還在兩束捧花之間遊走,“這個?這個?”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選擇障礙症,睿睿瞭解她的很,他伸手指着其中一束捧花。“要這個。”

霖霖點了點頭,“嗯,要這個。”

老白看過去一眼,“選定了?”

睿睿用手指在畫冊上敲了敲,以示肯定,“嗯。”

“你們看,多簡單的事。”老白是最開心的,接過畫冊後走向蔣遠周和許情深,“蔣先生,蔣太太,你們過目下。”

許情深接過手,看了看孩子替她選中的那款,“嗯,很好看,我也喜歡。”

女兒和兒子親自選的,蔣遠周當然也會喜歡,他手掌輕拍下,然後朝霖霖張開雙臂,“寶貝過來,爸爸抱抱。”

睿睿看了眼,率先跳下沙發,他一把牽起霖霖的小手,“走,我們去打球。”

“好。”

兩個孩子一前一後走過去,蔣遠周手臂還僵在半空中,這一幕,老白也都看在眼裡。

“蔣先生,你說睿睿是不是喜歡霖霖啊?”

“是吧?”蔣遠周總算找到了個知音,“你也這樣覺得是不是?”

“我以前倒真沒發現,畢竟兩個都只是孩子,玩得好也正常,”老白回到原先坐的地方,他坐下身來,目光落在霖霖和睿睿身上,“可是今天一看……”

對於他們的看法,許情深自然是完全不贊同的。

“孩子之間多純潔的關係,噢,對,喜歡是對的,”許情深忙補充說道,“霖霖是睿睿的妹妹,他能不喜歡嗎?”

老白細想下,“這……總覺得有哪裡是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許情深追問出聲。

“就是感覺,”老白摸了摸自己的手掌,“我見過兩個孩子爭寵的,但我很少見過這樣的,我……我剛纔就碰了下霖霖的肩膀,你們也看到了,睿睿把我手推開了。”

“你如果剛纔抱着霖霖的時候,親了她一口,我敢保證,睿睿會撲上來把你的臉抓花了。”

許情深拍了下蔣遠周的手臂,“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嗎?”

“我是說真的。”

許情深站起身來,“不跟你們胡扯了,我上去洗個澡。還有,你們男人的思想啊,就是奇特,以後不要被我聽到這種話。”

她轉身朝樓梯口走去,蔣遠周眼看許情深上了樓,這才衝老白說道,“我是霖霖的親爹啊,我現在跟自己的女兒親近親近,我還得想法子把睿睿支開了。”

老白收拾着桌上的畫冊,趕緊安慰蔣遠周兩句,“蔣先生,睿睿之所以這樣,可能就是因爲將霖霖當成了親妹妹,畢竟他們兩個成天黏在一起,連睡覺都還在一個房間,有這種表現也是正常的嘛。”

“希望是這樣。”

蔣遠週一直以來都迫切地想要二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被霖霖和睿睿排擠了,而且被排擠的相當明顯。

月子中心。

穆成鈞回去後,蘇媽媽滿面歡喜地走到牀前,“晨晨,等你出了月子,我打算通知你嬸嬸和舅媽她們。”

蘇晨心裡一驚,“不要,不要通知她們。”

“爲什麼?”蘇媽媽很是不解,“之前瞞着,是因爲這種事實在不光彩,但現在穆家都接受你了,你在顧慮什麼呢?”

“媽……”蘇晨輕嘆口氣,“很多事,你不懂。”

“我知道你要面子,但以後你就是堂堂正正能擡起頭的了……”

“媽,”蘇晨坐起身來,“這種話,是穆太太跟你說的,可終究不是穆成鈞的意思,你瞭解他嗎?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嗎?”

“但是穆太太提議的時候,成鈞沒有反對啊。”

“他只是沒有當着衆人的面明說罷了,但他的意思很明確,穆家不可能接受我,他也不會接受我。”

蘇媽媽眼裡溢出了吃驚,這種感覺,無異於是被人猝不及防地一把推入地獄。“晨晨,不,不要擔心,還有穆太太呢,她不會由着你和孩子不管的。”

“她不會不管孩子,但穆成鈞態度堅決,她總不至於會爲了我,而和他的兒子反目吧?她也只是建議把我接去穆家,好給小薯片一個完整的家,但穆成鈞不答應,她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辦法的。”

蘇媽媽一屁股坐向牀沿,“怎麼會這樣?”

“媽,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穆成鈞是誰啊?你憑什麼接納我們?”蘇晨嘴角挽起抹冷笑,況且,就算他真肯接納,她也不會接受的,穆成鈞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初,他把她強暴了。

這一根刺始終紮在蘇晨的心間,她恨不得將他狠狠咬成殘廢才解氣。

蘇晨看了眼蘇媽媽,“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說不定有轉機呢,你別擔心了。”

蘇媽媽沉默半晌,走到了一旁去。

晚上,小薯片和蘇媽媽都睡了,蘇晨睜開眼,掀開被子後躡手躡腳地起身,她穿上拖鞋,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她將門咔嚓一聲打開,走了出去,走廊上,一盞盞蜜色的燈光懸在頭頂,蘇晨走出去幾步,腳底下彷彿全是碎玻璃,一腳踩上去,又痛又響。她總覺得腳步聲被無限放大,她生怕將那些人都引來了。

蘇晨不是想這樣逃走,她問過蘇媽媽,房間外面有沒有可疑的人,蘇媽媽說她電視看多了。但蘇晨心裡明白,穆成鈞不可能放心讓她這樣住着,他難道就不怕她有什麼異心嗎?

蘇晨生怕遇上月子中心內的人,她幾步向前,通往電梯的門是開着的,蘇晨到了門口,並沒有走出去。

她敏銳地聞到了什麼味道,她吸了吸鼻子,這是煙味。

月子中心內是不允許抽菸的,所以,有人會偷偷躲到樓梯間吸。

此時的樓梯臺階上,兩名男子正在吞雲吐霧,其中一人盯着電梯門。

蘇晨看眼外面,是什麼人都沒有,她也不可能看到樓梯間的情況,當然,那兩名男子也不會看到她。

他們抽完一支菸,將菸頭塞進了易拉罐內,然後擡起腳步往外走。

兩道身影在牆壁上掠過,蘇晨趕緊往後退了步,她聽見有腳步聲出來,蘇晨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到兩名男子站到了電梯口的窗邊。

“明天早上,等交接好了之後,我們去喝酒?”其中一人提議。

“大早上的喝什麼酒,我得回去睡覺,你忘記穆先生的吩咐了?這一個月內,我們必須滴酒不沾,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好吧,再忍忍。”

蘇晨往後退,她快步回到了房間,將門緊緊關上。

果然,這裡裡外外都是穆成鈞的人,她心有絕望,回到了牀上,蘇晨將被子掀高過頭頂。

許流音換了個酒店之後,儘量避着穆勁琛,倒也沒有跟他碰過面。

這幾日,她回了趟蘇州,將接到的方案跟許方圓討論了下,師母很想她,一見到她回來,就帶着她去聽戲、買東西,最後要不是客戶催得緊,師母壓根不肯放她。

從高鐵站出來,許流音剛打上車,客戶的電話又來了。

她坐進車內,將車門帶上,“喂,宋先生。”

“許小姐,你在東城嗎?”

“嗯,剛從蘇州過來,放心吧,方案我都做好了,一會見了面後,您看看。”

男人在電話裡笑着,“好的,我相信許小姐,我待會帶個朋友過來,他有個別墅也想找許小姐看看。”

“是嗎?”許流音面上露出欣喜,“太好了,謝謝宋先生。”

“不客氣,那一會見。”

“好。”許流音先去酒店辦理入住手續,她出了一身的汗,洗完澡換好衣服後,這纔出門。

來到跟客戶約好的地方,許流音先點了杯茶飲,不出十分鐘,客戶也從門口進來了。

“許小姐。”

許流音趕忙起身,“宋先生。”

“我朋友馬上過來,我們先看看你說的方案吧。”

“好。”

許流音將一個文件袋遞向男人,他打開後看了幾眼。

許流音端起杯子喝了口,目光不由落向窗外,她看到一輛車停在了院子內,那輛車看着很是熟悉,許流音定睛看眼牌照。她將杯子放回桌上,看到駕駛座的門被人推開,穆勁琛從上面下來了。

許流音收回視線,“宋先生,您的朋友是穆勁琛嗎?”

“是。”

許流音手落向旁邊的包,想要立馬起身離開,但是店內也就只有一個出口,就算她現在跑出去,也恰好是迎面撞上。她深吸口氣,聳了聳肩膀,既來之則安之。

穆勁琛快步走來,許流音垂下視線,裝作正在和宋先生討論方案。

穆勁琛很快發現他們,他徑自來到桌前,拉開了其中一把椅子。宋先生聽到動靜擡頭,看清楚了穆勁琛後,立馬起身,兩隻手都伸出去了。“穆帥,您好。”

穆勁琛同他握了握手,許流音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她早就明白過來了,她這是被人涮了。

一看宋先生這恭恭敬敬的模樣,她就知道他們不可能是朋友。

許流音自顧喝了口水,對面的兩個男人坐定下來,她視線挪開,看向別處。宋先生合起手裡的文件,“許小姐,穆帥手裡也有個別墅要裝修。”

許流音噢了聲,視線這纔看向穆勁琛,“是跟阮小姐的婚房嗎?我來東城第一筆生意就是他的。”

穆勁琛招了服務員過來,也沒回答許流音的話,而是拿了菜單,先點了些吃的喝的。

等到服務員離開後,穆勁琛看向身側的男人,“你的方案有問題嗎?”

“沒問題。”

“那你走吧。”穆勁琛直接下了逐客令,“單我來買,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這個人情我會記着的。”

“穆帥不用客氣,那好,我先告辭。”男人拿了資料和公文包起身,“許小姐,再見。”

許流音勉強牽動下嘴角,“再見。”

宋先生退場,許流音身子往後靠,穆勁琛直勾勾問道,“爲什麼躲我?”

“誰躲你?”她反問得理所當然。“你要找我,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看,想跟你攀關係的人那麼多,大家都會幫你的。”

服務員端了小吃過來,許流音拿了一塊糕點放到嘴裡,“穆帥,自己開車來的?”

穆勁琛視線盯着她不放,許流音笑了笑,“才這麼點時間,手完全好了?”

他在她面前已經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還不如讓自己舒舒服服的,“我手受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還退了房,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

“我臨時接到電話,回了趟蘇州。”許流音輕啜口茶,“既然穆帥的手沒事了,我也就不必惴惴不安和歉疚了。”

男人雙手抱在胸前,“你惴惴不安?還覺得歉疚?”

“你交還給我姐的東西,我都拿到了,皮夾也拿回來了,這頓我請你。”

穆勁琛原本想着藉此能找到許流音,可許情深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撂了一句,“東西放在這吧,你人可以走了。”

她就這麼輕輕鬆鬆將他打發走了。

“要請,你也不該請在這種地方,足見你誠意不夠。”

許流音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完了,她手伸向旁邊的包,“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坐着,不許動。”穆勁琛態度強硬說道。

許流音朝他看了眼,“憑什麼不讓我動?”

“那你就試試。”

許流音很想試,但她一接觸到穆勁琛的眼神,她就認慫了,她坐回了座位上。

穆勁琛目光盯着一處,幽幽開口,“你知道嗎,蘇晨生了。”

許流音一時沒想起這個名字是誰,“噢,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大哥有孩子了。”

許流音面上沒有其餘的表情,她將包放回身邊,“那這對你們穆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都有孩子了,我……我的呢?”穆勁琛忽然傾過身,目光逼向許流音。

許流音覺得這話很莫名其妙。“你問我?”

“我不問你,我還能問誰?”

許流音更加覺得聽不懂了,“穆勁琛,別這麼無聊了行嗎?”

“音音,我也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行。”

許流音有些惱,嗓音不由揚高,“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她一語驚人,意識到旁邊幾桌的客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許流音壓低了些嗓音,“想給你生孩子的人那麼多,你別來找我。”

“我知道,你現在是認爲我對你死纏爛打是嗎?音音,我只是見到了你,想到我們之前也曾努力想要有個孩子過……”穆勁琛定定地看向一處,“如果那時候你懷孕了的話,說不定我們現在就不用走到這步了。”

“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穆勁琛,你應該知道的。”

男人將雙手放到桌上,“那個孩子我去見過,長得跟我哥很像。”

“這是你的家事,你不用跟我說。”

許流音坐了會,目光再度落向穆勁琛,“我能走了嗎?”

“好,你住在哪?”

“國際酒店。”

“我送你。”

許流音拿起包,“好。”

她知道,穆勁琛現在找到了她,要想找到她住在哪,那也是遲早的事。

兩人坐進車內,許流音看着穆勁琛發動車子,男人繫好安全帶,車子開了出去,“我沒騙你,我是真受傷了,只不過恢復得很快。”

“嗯。”許流音就聽他靜靜地吹。

一路上,兩人沒說什麼話,到了國際酒店,許流音推開車門想要下去,穆勁琛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我送你進去。”

“不用!”她口氣有些激烈,更想將自己的手臂掙脫出去。

“爲什麼不用?”穆勁琛看到她這樣,手掌攥得越發緊了。“你怕我再知道了你的房間號?”

“穆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我怕也沒用,”許流音側過身,另一手拉着穆勁琛的手腕,將他的手強行推開。“我很累,想要回去睡一覺。”

說完這話,許流音就下了車。

穆勁琛趕緊追在她身後,眼看着許流音就要走進酒店大堂,穆勁琛伸手想要拉她,卻聽到一陣男人的聲音傳來,“音音。”

許流音循聲望去,沒成想會在這看到梅奕軒。

她腳步微頓,語露吃驚,“你怎麼在這?”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這麼說來,梅奕軒是知道了她住在這,目標明確,這才找來的。穆勁琛按捺不住心口的怒氣,許流音方纔不讓他跟着,難不成是因爲怕他撞上了梅奕軒?

想到這,穆勁琛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小子,你怎麼又來了?”

梅奕軒睨了他一眼。“我來,又不是找你的。”

“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是嗎?鼻青臉腫褪下去了,記憶也減退了?”

許流音不明白梅奕軒是怎麼找來的,她壓根沒跟他說起過她住在國際酒店。不過現在也不是深究這件事的時候,許流音冷冷打斷二人的話,“行了,這是酒店,又想跟上次那樣打一架嗎?”

“我隨時奉陪。”穆勁琛賤兮兮開口。

許流音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剛被人打成骨裂,你忘了是不是?”

“哈哈哈——”梅奕軒幸災樂禍地笑出聲,“骨裂?骨裂!”

穆勁琛上前就要開打,許流音忙將梅奕軒推開,“你還笑,你被他打成豬頭的時候,你忘了?”

梅奕軒悻悻開口,“我沒忘,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今天從蘇州過來,一路上好累,我回房間休息了。”

“等等,音音,”梅奕軒擡起腕錶看眼時間,“你吃過飯了嗎?”

“吃了,”穆勁琛搶先一步回道,“她是跟我一起吃的。”

“那我晚上再來接你,我想跟你吃個晚飯。”

許流音剛要拒絕,穆勁琛倒先控制不住了,他如今追許流音的路本來就不順暢,梅奕軒卻還要來橫插一腳,實在是忍無可忍。“你要再敢靠近她,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以爲我怕你?”梅奕軒說着,擡起雙手輕拍了下,許流音看到從不遠處走來了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一個個肌肉出衆,穿在身上的襯衣眼看着都要被繃破。

梅奕軒臉上滿滿都是自信的笑,“四打一,穆勁琛,你確定你能毫髮無傷?”

“可以試試。”

許流音頭疼地看向四周,前臺處,幾名年輕的女子正在交頭接耳,許流音快步走上前,“麻煩你們下,這邊即將要開始鬥毆,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報警吧。”

“鬥毆?”

“是,沒看到嗎?一言不合即將開打。”

梅奕軒快步走到許流音身側,“音音,這還沒打呢。”

“你們是不是一個個都挺空的?真要打,出去打,打之前簽好生死狀,註明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OK?”

“你生氣了?”

“我去休息了,隨便你們鬧吧。”許流音說完,自顧自走向了電梯。

穆勁琛和梅奕軒誰都沒有追過去,穆勁琛站在原地,只是覺得越來越無力,倒不是因爲梅奕軒這種算不上插足的舉動,而是他自己能感覺到,許流音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惶恐、不安,越是這樣,就越是想要緊緊地抓着她不放,可許流音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穆勁琛轉身出去了,他現在也沒心思跟人去打架。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於有的人來說,時間飛逝,而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蘇晨下了牀,小薯片吃了睡,睡了吃,特別好養,蘇媽媽看了眼女兒的臉色,“晨晨,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哪有。”

蘇晨聽到手機嘀嘟一下,她快步走到牀頭櫃前,微信是李恆發來的。

“蘇晨,我媽說想來看看你。”

“誰啊?”蘇媽媽問道。

“是李恆,”蘇晨將手機屏幕給蘇媽媽看了眼,“說阿姨要來看我。”

“這……”蘇媽媽面上帶着猶豫,“恐怕不好吧。”

“爲什麼?”

“月子中心畢竟不是家裡,不方便,上次李恆來的時候,你忘記成鈞的反應了?”

蘇晨知道,如今事情迫在眉睫,李恆肯定是想跟她碰個頭,商量下以後的事。“媽,他有什麼反應,那是他的事,您忘了我懷孕期間,吃了李家多少草雞蛋了?”

“也是。”蘇媽媽想了想後說道,“那你讓他們過來吧。”

“嗯。”

許多材料,早在蘇晨懷孕期間就準備好了。但是李恆現在見不到蘇晨,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有沒有改變,他必須親口問過了之後才能着手準備下一步的事情。

李恆買了不少嬰兒用品,跟着李媽媽來到月子中心。

只是剛出電梯門,李恆就被外面的兩名男子攔下了。“你去哪個房間?”

“606。”

“你不能進去。”

“爲什麼?”

“這是月子中心,蘇小姐還在裡面休養,你不方便進去。”

李恆不滿地揚聲,“這是什麼規矩?難道家屬不能進入嗎?”

“穆先生吩咐過,除了他和蘇小姐的父親之外,其餘的男人一律不得進去。”

李恆沒想到都到了這,居然還能被人攔下來,“我是蘇小姐的鄰居。”

“對不起,請回吧。”

李媽媽趕緊從李恆手裡將東西接過去,“算了,你到樓下等我,來都來了,我總得把東西拿進去。”

李恆不得已之下,只得轉身回到了電梯內,他總不能硬闖,只是……

蘇晨之前說過,一旦她坐完月子,穆成鈞就要將孩子帶走,李恆想了想,實在沒辦法的話,他就只能給蘇晨打電話了。

李媽媽敲響房間門的時候,蘇晨正好將小薯片放回牀上。

“阿姨,您來了。”

“是啊,”李媽媽拎着幾個禮盒進來,“蘇晨,你怎麼不多躺會?”

“沒關係,我身體挺好的。”蘇晨看向李媽媽的身後,“李恆呢?”

“噢,剛出電梯就被人攔了下來,說是什麼穆先生吩咐,反正不讓別的男人靠近你的房間。”

“什麼?”蘇晨面色微白,“他怎麼能這樣做?”

“晨晨,成鈞做的也對,”蘇媽媽到了現在還不忘替穆成鈞說話,“這邊住着的都是坐月子的女人,是不方便。”

“是啊,”李媽媽附和着,“我讓他去樓下等我了。”

蘇晨坐回牀沿,李媽媽也沒有多待,看了會小薯片,再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傍晚時分,穆成鈞還沒過來,蘇媽媽走出房間,蘇晨見狀,趕緊給李恆打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了,男人的聲音迫不及待傳過來,“喂,晨晨,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恆,原本想着今天能跟你見一面,沒想到穆成鈞防得這樣嚴。”

“是啊,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蘇晨壓低嗓音說道,“他不可能把孩子給我的,我已經試探過了,李恆,你快幫我找人,等我坐完月子,他就要把孩子抱走,我要確保我在告他的時候,孩子在我身邊。”

“好。”李恆滿口答應下來,“我之前跟我師父提過,他答應接這個官司,晨晨,你放心,我師父打這種官司很有經驗。”

“好,你把資料給他吧。”

李恆答應了下來,“我明天就去找他。”

“麻煩你了,李恆,但我找不到別人能幫我。”

“你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晨晨,你先好好養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嗯。”

蘇晨掛完電話,將通話記錄刪除了,她躺回牀上,小薯片忽然嗚哇一聲大哭起來,蘇晨忙將他摟到身前,一邊哄,一邊解開了衣釦,“不哭不哭啊,寶貝餓了是不是?”

穆成鈞還未到門口,就聽到了自己兒子響亮的哭聲,他一把推開房門,蘇晨以爲蘇媽媽回來了,所以頭也沒擡。

她上衣朝兩側敞開,文胸也解開了,大片的風光露在外面,小薯片正吃得津津有味,穆成鈞站到牀邊,小薯片費勁地吸着,小臉都紅了。

穆成鈞不由劃開抹嘴角,這個樣子真是好玩。

“媽,您給我拿條毛巾過來。”蘇晨一邊吩咐着,一邊擡頭,猛地看清楚是穆成鈞後,她着急想要往後退,但小薯片卻不肯放,腦袋還朝着她的胸前拱去。

蘇晨的小臉漲得通紅,穆成鈞乾脆坐向牀沿,她輕聲開口,“你走開點。”

“爲什麼?”

“我不自在。”

穆成鈞湊上前,“有什麼不自在的,我又不會盯着別的地方看。”

蘇晨臉滾燙的厲害,想要拉過被子,但小薯片一刻都不肯放開她,蘇晨沒了法子,只好繼續餵奶。

半晌後,小薯片暢快地伸了伸拳頭,嘴巴一鬆,蘇晨立即坐起身,將文胸拉了下去。

穆成鈞俯下身,俊臉湊到小薯片跟前,“吃飽了吧?是不是又要睡覺覺了?”

蘇晨背過身,整理着衣服。

小薯片揚了揚拳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穆成鈞,他彎腰在他臉上親了口。“真想早點帶你回家,這樣的話,爸爸就能時時刻刻見到你了。”

蘇晨聞言,後背陡地僵住了,“你要實在太忙,也不用天天過來,月子中心這邊的人照顧得非常好。”

“我的兒子在這,我怎麼能不過來?”穆成鈞拉住兒子的小手,“有了他還真是不一樣,我今天開會的時候,難得走神了,滿腦子都想着他。”

這樣的話在蘇晨聽來,卻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沒過一會,蘇媽媽也回來了,還是有旁人在場好,這樣的話,蘇晨也不用覺得氣氛尷尬了。

李恆帶着收集起來的資料,直接去了花園小區。

按響門鈴後,有人過來給他開門。

“師母,師傅起了嗎?”

“起了,早就起了,快進來。”

李恆走進書房,袁律師五十歲出頭的模樣,謝了頂,腦門上亮光光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

“李恆,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師傅,我找您有事。”

“什麼事?”

“還記得上次我跟您提過的那個官司嗎?”李恆坐在辦公桌前,將手裡的資料遞過去,“您準備下吧,那邊想要打官司。”

“噢,記得。”袁律師接過資料袋,“你鄰居那個,是吧?”

“是。”

袁律師將資料抽出來,看到了擡頭部分,他目光瞬間凝在了一處,“穆成鈞?”

“對,”李恆看着袁律師的神色,有些擔心,“師傅,是不是連您都沒有把握?”

袁律師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穆成鈞背後的律師團隊相當厲害,我以前也接觸過,很難對付。”

“師傅,要是連您都不肯幫忙的話,我朋友就完了,您別擔心律師費……”

袁律師打斷了他的話,“李恆,你是我帶出來的,難道你就這麼看我?”

“不是,當然不是。您既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師傅,我尊重您還來不及。”

“官司是難打,但也不可能一點勝算都沒有,之前你也跟我說過大致的情況,這樣吧,等我把資料好好研究下,我再跟你說。”

“好的。”李恆見袁律師肯接下這樁官司,自然是歡喜的。“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確鑿的證據,到時候這些證據一旦公開,對穆成鈞也是相當不利的,再加上我朋友剛生產完,穆成鈞如果執意要把孩子帶走,我們可以再多告他一條罪。”

“是,光一條強暴罪就夠穆成鈞喝一壺的了,且不說官司最後結果如何,這個官司只要開始,對穆成鈞的影響不言而喻……”

“所以,您一定要幫我們。”

“放心,我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準備下。”

李恆語氣激動說道,“謝謝您。”這日,穆成鈞開完會後看眼時間,還早,才兩點多。接下來也沒什麼事,正好可以去月子中心看看兒子,想到小薯片,穆成鈞不由挽起抹笑。

秘書拿了資料過來給他簽字,“對了穆先生,有位姓袁的律師說要見您。”

“什麼律師?不見。”

“他說有很着急的事情,非見您不可。”

穆成鈞簽了字,準備起身,“不認識,不見。”

“穆先生,他說……事關您的兒子。”

穆成鈞擡起的腳步落了回去,他坐回辦公椅內,半晌後,揮了揮手,“把他帶進來。”

“是。”

袁律師跟着秘書進來的時候,穆成鈞倚着辦公椅,一雙目光落到他身上,陰森、恐怖,袁律師覺得渾身一陣涼意澆了上來。

“你先出去。”

“是。”秘書轉身走出辦公室,並將門帶上。

“穆先生,您好。”

“你是誰?”

袁律師將名片遞過去,穆成鈞沒有接,“說,找我什麼事?”

袁律師悻悻地收回手,“我能坐嗎?”

“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

袁律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穆先生,您好歹讓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吧,我相信……等我說清楚之後,您會感謝我的。”

穆成鈞冷笑下,“那就要看看,你話裡的信息量有多大了。”

“穆先生,您認識蘇晨吧?”

穆成鈞雙手交握,“認識,怎麼了?”

“那我資料中的穆成鈞,就肯定是您了。”

“什麼資料?”

袁律師徑自坐下來,“我最近接了一樁官司,是一個女人要告一個男人強暴,而且她還有強暴當晚的錄音證據,當然,我只是跟您透露了一丁點……”

穆成鈞冷冷打斷他的話,“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樁官司中的被告,這個男人,就是穆先生您啊,您還覺得跟您沒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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