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放心,萬小姐八成就是買些滋補類的藥,回頭就扔了,還不是想讓您看見慧民藥店這幾個字?”
蔣遠周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保姆過來詢問是否要開飯,蔣遠周也不去管萬毓寧,由着她。
吃過晚飯,老白離開了九龍蒼,許情深剛起身,就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蔣先生,有您的包裹。”
蔣遠周起身往外走,許情深正好要去院子走走,就跟了出去。
穿着慧民藥店工作服的小夥子,抱着個大箱子站在九龍蒼的門口,蔣遠周朝他睇了眼,“誰讓你送來的?”
“是萬小姐。”
“打開。”
許情深走到蔣遠周邊上,小夥子將箱子放到一旁的欄杆上,然後打開。
暈。
居然是滿滿一大箱的岡本。
蔣遠週一雙銳目淺眯,小夥子說道,“請您簽收下。”
許情深心想,蔣遠周該是氣炸了吧?他心裡肯定是有萬毓寧一席之地的,可這萬小姐也厲害,居然刷着他的錢,給他和別的女人送避孕套。
蔣遠周側首,見她嘴角挽着。
“這麼幸災樂禍?”
“哪有。”許情深極力憋着。
“你再敢笑一下,試試?”
許情深輕咳兩聲,“蔣先生要實在心裡不爽,你就給萬小姐回個禮。”
蔣遠週上下瞄了她一眼,“回什麼?”
許情深纖細的手指挑了一盒岡本,她拿了個套子後撕開。裡面那玩意被她扔回箱子內,她把撕開口的包裝袋在小夥子面前揚了揚,“把這個交到萬小姐手裡,就說是蔣先生親口吩咐的。”
小夥子張了張嘴,“這……”
蔣遠周眼角有藏匿不住的笑流瀉出來,“我讓司機送你過去,誤工費,我出了。”
許情深出來時沒穿外套,外面冷風陣陣,她習慣了吃完晚飯跑兩圈,蔣遠周將那名小夥子打發走了。他看着許情深在院子裡慢跑,緊身的豆粉色毛衣裹出完美的曲線。蔣遠周倚着一棵高大的樹,遠遠望去,夜色如墨,許情深到他跟前站定腳步,她喘着氣,跑累了,“蔣先生,要不要……”
她想說,要不要一起跑兩圈。
蔣遠周視線從她頸間落到她胸前,“要,今晚你逃不了了。”
許情深菱脣微張,剛要說什麼,就看到一片落葉悠悠飄到男人的肩頭,細碎的金黃趴在那純白的襯衣上面。俊朗非凡和卓爾不羣這樣的詞,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男人。
看看,顏值逆天的人就是有優勢,下流的話到他嘴裡成了挑逗,那如果換了個人呢?估計就是猥瑣了。
翌日。
許情深坐着蔣遠周的車從九龍蒼出去,她靠在副駕駛座內,沒精打采,男人朝她看了眼,“還有力氣看診嗎?”
“蔣先生還有力氣開車呢?”
蔣遠周笑出聲來,“昨晚,先投降的不是我。”
許情深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路上,另一輛車內安靜地只有輕音樂聲,萬毓寧時不時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先開口,“方晟,你還在爲那天的事生氣嗎?”
“那天,什麼事?”男人忽然轉過臉來,狹長的眸子內閃爍着陰暗不定的光。
“洲際酒店……我也沒想到有人能闖進來。”
“毓寧,”方晟的目光落回前方,“這麼久以來,你挺享受蔣遠周這樣管着你,是不是?”
“我沒有……”
方晟冷着臉開車,他心裡明白,如果攻不下萬毓寧這個人,什麼都是白費的。
對向車道上,蔣遠周的車疾馳向前,許情深昨晚沒休息好,這會真是昏昏欲睡。
前方,猛地傳來一陣類似於爆胎的劇烈聲響,許情深睜開眼,看到一輛大巴車失控向前,蔣遠週一腳剎車,前面的車子避讓不及,一輛輛嚴重追尾。
大巴車速度極快,車身傾斜向一旁,撞過護欄的瞬間,有人從車窗內被拋了出來,許情深大驚失色,十幾米的車子碾過一輛輛小車,倒下之時,連續壓了好幾輛車在身子底下。
現場慘不忍睹,哀嚎聲和救命聲混在一起。
許情深解開安全帶,“快,快打120。”
她着急下車,推開車門才發現,蔣遠周的車子也被撞了,她好不容易站到外面,這一眼望去,更是倒抽口冷氣。
殘碎的玻璃渣、破敗的車子、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人,這一切充斥着許情深的雙眼。
她着急過去,可路都被堵死了,許情深爬上了前面一輛車,方纔她親眼目睹好幾個人被甩出車窗,他們肯定傷的不輕。
最邊上的一條車道,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向前行駛,前方出了特大事故,能避開的都避開了。
方晟開着車向前,遠遠的,他看到許情深站在一輛白色車的車頂上,她纖瘦的身影毫不猶豫向前,在跟死神搶奪着時間。
方晟的目光再度落向前,看到了蔣遠周的身影。
萬毓寧也注意到了那邊,只是還未看到蔣遠周,“太可怕了,怎麼撞成這樣?”
方晟一把將萬毓寧拉到懷裡,他讓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這兒離蔣遠周的星港醫院最近,今天出了這樣的車禍,他勢必會忙的無法分身。
“毓寧,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去哪?”
方晟將車子開出去,“梅嶺灣,在山裡面。”
“好啊,”萬毓寧沒有多想,“我正好悶得慌。”
車子開出了車禍路段,方晟這才鬆開抱着萬毓寧的手。
蔣遠周站在車外面,沒有受傷的大部分人都在實施救援,有些親人朋友被卡在車裡面出不來,還有的,車子已經完全變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人。
許情深就在不遠處,蔣遠週上了一輛車的車頂,然後大步過去。
她蹲在被撞歪的護欄旁,地上躺着一個人,不停地在抽搐,蔣遠周蹲下身來,“救護車在過來了,只是很難開進來,你看看哪些是重傷,先搶救。”
“好。”許情深頭也不回地答應着,她脫掉了自己的大衣,將它墊在了那人的頸後。
她站直了身子,擡頭看向蔣遠周,“手術室呢?準備好了嗎?”
今天明顯是降溫了,許情深裡面只有一件黑色的低領毛衣,她站在那,瑟瑟發抖,頸間的肌膚凍得更加蒼白。
蔣遠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不怕吧?”
“這有什麼好怕的?”
男人扯動下嘴角,忽然覺得這一刻的許情深,纔是最美的,美過她妖嬈的每一個姿態,這纔像他的女人!
這樣的情深,你們喜歡嗎?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