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最愛豪放女
操場上整整齊齊地站立着五十個黑衣墨鏡的人,每一個的高矮胖瘦都差不多。
“任董早。”指揮這五十個人的汪海走上前來。
“汪叔早。”任晴也淡淡一笑。
“飛龍社的每一個分舵都有幾百甚至上千個兄弟,但站在你眼前的第一分舵,卻只有五十個人!”汪海很認真地對蔡子安說:“這五十個兄弟都是任董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
蔡子安看着任晴,打心眼裡敬佩起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來,非常敬佩。
王瓊更是雙手合十,幾乎要膜拜任晴了:“你是我偶像!”
太陽漸漸地升上去,熱辣辣地,照得操場上都泛起了點點白光。
這五十個人站了足足三個小時,但每個人都站得筆直,連手指尖都沒有動過。
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神色還是很安詳,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看來就算是要他們再站三天三夜,他們也一定還是這副樣子。
“是不是該讓他們休息一下了?”蔡子安問任晴道。
任晴搖搖頭。
“難道你讓他們一直這樣站着?”王瓊也很奇怪。
“若連站都不能站,還能做什麼大事!”任晴淡淡地說。
忽然,狂風大作,吹得任晴的黑色長髮都漫天飄揚起來。
緊接着,天空烏雲密佈,陰沉得可怕。
王瓊擡頭看了看天色:“好像要下大雨了。”
“下雨最好。”任晴無所謂地說。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銀色的閃電劃破了烏雲,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都留下了驚心動魄的明亮。
“轟隆隆……”雷聲從雲層深處滾來,之後,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頃刻間把這五十個人的黑衣打得溼透。
但他們還是筆挺地站着,動也不動。
雖然。操場的後面,就有一個訓練用的體育館,可以躲雨。
蔡子安、王瓊、任晴、汪海四個人也都在淋雨。忽然,任晴看了蔡子安一眼說:“你爲什麼不叫他們去避避雨?”
“我說的話有用麼?”蔡子安遲疑着問:
任晴笑了:“你爲何不試試看?”
蔡子安指了指體育館,對操場上的五十個人高喊道:“雨很大,你們去避避雨吧。”
立刻有一個人用手蓋住頭,往體育館奔過去。
但另外四十九個人還是站着不動。
奔出隊伍的人跑了幾步,往後面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跟着他跑,臉色立刻變了。又慢慢地退回隊伍裡去。
任晴沉聲喝道:“王五,你過來!”
王五低着頭走過去。
“你是怕得病了?”任晴慈祥地問道。
王五的眼睛裡露出了恐懼之色。他突然跪下去,顫聲道:“我錯了。任董,我願意爲您效命。”
任晴舉起槍:“我用不着你這樣的人,你的命太珍貴。”
她按下扳機,臉上帶着甜美的微笑。
“呯!”王五倒在了血泊中。
剩下的四十九個人看着這血腥的一幕,沒有一個人眨一下眼睛。
蔡子安的鼻尖上也冒出了冷汗。但馬上被雨水沖走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便說了一句話,便剝奪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倒是王瓊,雖然很驚訝,但對任晴的好感卻更加重了。
任晴這才揮揮手道:“兄弟們。現在可以散了。”
剩下的四十九個人聽到命令,便各自躲雨去了。
“你們跟我去吃午飯吧。”任晴揹負起雙手,走向了她住的別墅。蔡子安、王瓊、汪海三個人也緊跟着她……
他們回到別墅裡的時候。客廳中央已經擺好了一張大圓桌,桌上也擺好了四葷四素八道涼菜。
任秋水和胡成等六七個飛龍社要員都已經落座。
“啊喲,晴晴,怎麼溼成這樣?”任秋水心痛地抱怨着。
“任董,你終於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胡成主動給任晴拉出了一把椅子。
“你們也坐吧。”任晴則幫蔡子安三個人拉出了椅子。
午餐吃的是水席。
所謂“水席”,有兩層含義。一是以湯水見長。二是吃一道換一道,一道一道上,像流水一般,故名“水席”。
水席還有一個特點——素菜葷做,比如以假代真的“洛陽燕菜”、“假海蔘”等等,都是用民間普通的蘿蔔、粉條所製成的,但經廚師的妙手烹製後,便脫胎換骨,讓人叫絕。
酒過三巡,任晴拋出正題說:“蔡子安,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飛龍社第三分舵的舵主了!以後,你負責主管浙江北部十二家企業的老闆,以及一百四十九家娛樂場所的老闆,手下共計小弟八百三十二人。”
在座的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但蔡子安卻嚴肅地站起身,搖搖頭說:“任董,對不起,我救你只是因爲我把你當成是朋友,但當舵主的事情……對不起,人各有志,我還不想在黑道上越走越遠。”
任晴愣了一會,嘆了口氣道:“罷,罷,這件事我不會勉強你,但這次還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儘管來找我好了。”
蔡子安點點頭:“如果,你真地想感謝我的話,就幫我把趙靖的筆記本和他的魚腸劍都找回來吧。”然後把他去日本的途中,趙靖的筆記本被偷了;以及大島太郎告訴他的,魚腸劍也被同一個人偷了等等事情都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好!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把趙靖的筆記和魚腸劍都找回來。”任晴答應下來,敬了蔡子安滿滿一杯酒。
蔡子安也連忙客套了幾句,並把自己杯子裡的酒都喝乾了。
任晴放下空酒杯,看向胡成道:“胡成,那你就繼續留在蔡先生身邊,保護他的安全吧。”
“多謝多謝,我在此敬任董一杯。”胡成立刻站了起來,豪爽地敬向了任晴……
吃過飯,任晴換了套衣服,就出去辦事了。蔡子安和王瓊無所事事,便在房間裡拿出了夫概墓裡找到的帛書再次研究起來。
蔡子安指着帛書上地圖後所附帶的文字說:“這裡提到了‘火離山’。”
“能解釋一下嗎?”王瓊在牀上撐着頭問道。
“傳說,火離是住在太陽裡的鳥,所以‘火離山’的意思就是‘太陽之山’。帛書寫得很明確,火離山後有一條河,分成兩叉向前奔流過這座山。”蔡子安說着就打開了電腦,然後把帛書上的古代地名統統都查了一下,再把查到的現代地名標註上去……
幹完之後,蔡子安滿意地把帛書收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道:“原來,帛書上的火離山現在已經改名叫伏虎山了,好俗。”
傍晚五點左右,任晴又回來了,然後招呼任秋水、蔡子安、王瓊一起在餐廳吃飯。
晚飯很簡單,只有一葷兩素三盤菜,葷的是番茄炒蛋,素的是黃瓜和大白菜。
任晴很快就吃好了,她把碗筷一放:“好了,吃飽喝足,我們可以各自休息了。”
她走上樓的時候,王瓊追着她說:“任董,冒昧了,我可以跟你聊聊嗎?你的成長經歷之類的。”
任晴看了蔡子安一眼。
蔡子安知道偷聽女孩聊天不好,便馬上很知趣地說:“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們倆慢慢聊。”
就這樣,任晴把王瓊領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這個房間的裝修很豪華,傢俱都是檀香木製造的,尤其是它的衛生間,連水龍頭上都鑲嵌着寶石。
“你可以坐在我牀上。”任晴拍了拍她的天鵝絨大牀。
王瓊乾脆斜臥上去,把拖鞋踢了,抓着下巴對任晴說:“也許,你還沒有碰到過我這麼大膽的女人吧?”
“的確沒有。”任晴也踢了鞋子爬到王瓊身邊,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說說吧,你的經歷,我想,你需要一個非常崇拜你的聽衆。”王瓊一把抓住了任晴的手。
“我只是運氣比較好。” 任晴盤腿坐下:“我有個很牛逼的媽媽,她不僅認識各路江湖人士,還很有錢。
“雖然,她是未婚生下了我,但她卻把我培養得很棒!首先,她逼我從小練武、吃苦,然後是把我送去最嚴格的女子中學,讓我在全封閉的環境下拼命讀書。
“考入大學後,從來沒接觸過男人的我抱着對性愛的好奇和對貞潔的蔑視,開始勾引各種上檔次的男人,來鍛鍊自己的魅力,我纔不管男人是怎麼看待我的,我是爲自己活的,不是爲他們活的!”
聽到這裡,王瓊嫣然道:“我是這麼看待性開放的,關鍵是要明白自己在幹什麼,懂得防病和避孕,不要做了又去後悔,那樣就好……就個人而言,我喜歡事業有成而且開放的女孩子,討厭帶有男權色彩的強姦和性禁錮。”
“我也這麼想,憑什麼男人可以我不可以?”任晴挑逗地問道:“那麼,你呢?”
王瓊大笑:“在性上面,我從來不希望自己是被動的一方。”她抓了抓頭髮:“我生理上的第一次給了按摩棒,因爲我想把處女膜當成是18歲的成年禮送給自己,而不是哪個男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有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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