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一路上沉默的跟着鳳煜宸回到醉來仙, 這時風十娘也已經到了。
“風十娘,她怎麼樣?”
鳳煜宸推門見風十娘已經回來了。
聽見推門聲,風十娘轉過身朝站在一側的瑰看了一眼回答:“主上, 那姑娘是讓人下了紅醉散。”
瑰, 這次你就自求多福吧, 風十娘只要一覺得瑰受罰, 心裡就莫名的高興了起來。
鳳煜宸聽及此, 將頭轉向瑰,陰沉着臉冷聲道:“是不是我這個主子的話現在不管用了?”
瑰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錯,他沒有將那姑娘保護好, 辜負了主上的重託,所以他一聽到鳳煜宸開口詢問, 就自領責罰。
“主上, 是瑰辦事不利, 沒有將風姑娘保護好,求主上責罰。”
“責罰, 你一句責罰說得輕巧,我告訴你,今晚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死都不夠補償!”
鳳煜宸一想到他趕到客棧看到的那一幕就覺得心碎,鳳傾夜那一句話他沒有忘記, 是啊, 她現在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皇上下旨御賜的婚事。
他, 能怎麼辦!
瑰跪在地上:“主上!屬下…屬下自知此時說的再多也難解主上心裡的怒火, 求主上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瑰,跪在地上, 低着頭。
風十娘看着往日高傲的人現在跪在地上乞求原諒,心裡的那份不甘和高興忽然像被水澆滅了一樣,不是滋味。
她上前一步,欲像鳳煜宸說好話,讓他就繞了瑰這一次吧。
瑰好像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下一步想做什麼,投給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過來。
風十娘看懂了他的眼神,一時舉步難定。
瑰從來不在鳳煜宸面前自稱屬下,他有他的高傲,他原本該有他自己的江湖路,卻是爲了鳳煜宸,甘願留在風月樓陪鳳煜宸,跟在他的身邊,奉他爲主上。
鳳煜宸也許諾過他,可以不用自稱屬下,但是,今晚,剛纔,他居然跪在地上低着頭稱着屬下求他原諒!
鳳煜宸眼睛撇過他身上,最終還是上前扶起了他:“起來吧,剛纔是我失去了理智。”
瑰低着頭:“主上,讓瑰去將功贖罪。”
鳳煜宸看着他認真的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繼續加派人手保護着她。至於找那個下藥的人,這件事就交給風十娘去做吧。”
“風十娘,找到下藥人後,這次不用稟報,直接殺了。”
鳳煜宸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風十娘心顫了顫:“是,主上。”
主上多久沒這麼心狠手辣了,以往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主上都會看其表現,再決定留或者不留,這次居然不用稟報就直接殺了,果然,是風輕輕在他心裡的位置太重要了!
自從那一晚上過後,風輕輕躲在房間裡一整天都沒有出房間,昨晚回來的時候鳳傾夜已經走了,客棧的老闆說他離開客棧了。
風輕輕將自己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目光呆滯的盯着一個方向看,雖然這個姿勢已經一天一夜,但這樣她感覺自己是安全的。
有時候人只能在自己身上汲取可以依賴的溫度。
第二天,風輕輕終於出了房門,她想通了,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想去找鳳煜宸說清楚,她也要去告訴鳳傾夜,她不是之前的風輕輕,她只是一個來自未來時空的一抹魂魄。
可是當她打開房門走到樓梯口處,四面八方的視線向她掃來,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看,好像等待已久的餓狼終於看到了新鮮的獵物一樣。
風輕輕下樓的腳步一頓,這才發現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風輕輕被看的不舒服,蹙了蹙眉,想要開口問,卻不料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她出來了,她的身上有清風佩!”
瞬間一樓大堂的人都拿着兵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所在的樓梯。
客棧的掌櫃的和店小二早就嚇得躲在了桌子底下瑟瑟發抖。
風輕輕看着這陣勢,緊張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把你身上的清風佩交出來,我們饒你不死!”帶頭的一個人率先開了口,臉上帶着刀疤,從眉心滑至臉頰下。
這人怎麼長的這麼恐怖,風輕輕一看到他的臉心裡就在犯怵,緊張道後退一步:“我爲什麼要給你們?”
難道這些人都是因爲清風佩,這些人伺機在瑞城就是爲了找她!?她記得她問過鳳傾夜這些人的來意,可是他怎麼也不肯說,難不成他也惦記着自己身上的這塊玉佩!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舅舅讓她嫁給表哥他先是大方的同意了,後又不同意,這一切都是他在演戲!
風輕輕越想越生氣,心裡將鳳傾夜祖宗罵了個遍,給她來這招,欲擒故縱,她還真是瞎了眼,認爲他一直喜歡着風輕輕!
卻沒想到,他是惦記着自己身上的這塊玉佩!
風輕輕對鳳傾夜的心一冷再冷,冷到了冰點。
眼見着樓下的那些人就要上來,風輕輕左右望去,皆無出路,完了,今天要戰死在這裡了,說不定死了就可以回去了。
“喂,我說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幹什麼這麼兇狠!”
刀疤臉的男人一聽,轉過頭:“臭小子,怎麼又是你!”
說話的人正是前幾日和刀疤臉打了一架的容子珩,他的身邊依然站着宛若靈泉一樣的巫靈兒,偏着頭好像也對容子珩的話不認可,佯裝訓斥道:“容子珩,你怎麼又忘記了,要尊老愛幼,要懂禮貌!你喂喂的,狗知道你在叫誰?”
容子珩聽巫靈兒此言彎起了嘴角:“那你現在覺得狗知不知道我在叫他?”
巫靈兒也是笑了起來:“這狗還挺聰明的。”
兩人一唱一和完全不顧及那個刀疤臉已經氣成豬肝色的臉,而其他人聽此話也是鬨堂大笑。
風輕輕站在樓上也將容子珩與巫靈兒二人的對話聽到,這二人明着暗着說那個刀疤臉是狗,風輕輕覺得這個巫靈兒有意思。
那刀疤臉提着鐵錘大有在幹一架的樣子,容子珩卻眉色淡然,似對他的舉動不堪一視。
“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容子珩臉色一變:“刀疤臉,少拿我爹出來嚇唬人!”
容子珩這輩子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便是自己有容炎烈這麼一個狼子野心的爹。
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怎麼,這樣你就怕了?”刀疤臉不屑的看着容子珩。
容子珩的臉色已經臭的想打人不是一點兩點了,巫靈兒見狀趕緊拉着他的手低聲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容子珩轉頭冷眼看了刀疤臉的男人一眼便再也沒有出口說話。
一衆人的心思都在風輕輕的身上,見風輕輕完全就是一個毫無武功的小姑娘:“看她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清風佩在她身上的消息可靠嗎?”
底下有人發言說出疑慮,刀疤臉道:“哎,我說你們何時也這麼優柔寡斷了!有人將消息告訴我我也不信,可是你看她,她既不是瑞城人,也不是江湖上的人,那你們說她一個小姑娘隻身來到這兩地交界的瑞城來幹什麼!?”
“當初聽到清風佩再世的消息時也是在瑞城,咱們才匆匆趕了過來,等了這麼久,今天有人告訴我持有玉佩的人就是她,一定是她沒錯了!”
衆人覺得有道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巫靈兒看着風輕輕無助的慌張,皺了皺眉,暗下拉了拉容子珩的衣袖低聲道:“一會兒想辦法救她!”
容子珩皺眉不解:“爲什麼?你認識她?”
“先救下來再說,哎,你到底救不救!”巫靈兒覺得他廢話太多了,不耐煩到。
容子珩立馬答應了:“救救救!”
風輕輕聽着底下的人說這話,大堂已經被這些人堵的出不去了,硬闖是不行了,她現在被堵在樓上,這裡也沒有出路。
風輕輕看了看身後還開着的房門。裡面的窗戶半開着。
風輕輕眼前一亮,這裡也不太高,要不去試試運氣!
風輕輕後退,慢慢地退回自己的房間,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冷音。
連帶着那人一躍而起,縱身來到了樓上,風輕輕都看呆了,這人的輕功這麼厲害。只是一個閃影人便已經到了風輕輕的眼前。
這人將輕功和自身融爲一體,都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風輕輕愣神,她咋覺得這人有一些眼熟呢?
瑰上了二樓,看到她沒事後鬆了口氣,風輕輕愣愣的看着他,讓他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風輕輕因中藥,撲進自己懷裡,臉不禁紅了紅。
眸光閃了閃,將眼睛錯開對着樓下的人冷眼。
“來者何人!”
容子珩和巫靈兒也驚詫突然出現的人,底下那羣人看着瑰,護着風輕輕便有人問道:“你可是來護着這個姑娘的?”
瑰冷眼將底下的衆人掃了一圈,出聲道:“這姑娘已經是我風月樓的人了,各位也敢和我風月樓相爭?”
“風月樓!你是風月樓的人?”有人驚訝,這人居然是江湖上素有殺人不眨眼的鬼樓裡的人!
有些武功不夠的,很有自知之明的心生了怯意,風月樓,他們暫時還惹不起。
衆人一聽風月樓都禁了言,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玉真峰峰主和道空大師來了!”
衆人聞聲皆退避兩旁,風輕輕聞聲望去,人影憧憧之下,玉真峰峰主容炎烈,這個殺死師傅的人!
風輕輕捏緊拳頭,她現在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使,不能替師傅報仇!
容子珩看到容炎烈,早早的就拉着巫靈兒退居到最後一圍人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