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避開他的眼光,心下愧疚:“聽秦公公說了,大王……你別難過”
“別難過?”完顏御宇苦笑道:“你是不是孤王的妃子,你是不是我西麗的子民,如今國土被侵掠,你竟叫孤王不要難過?”
梨落沉下頭,不知怎麼回答他。
“還是說,這是你所期望的……”
梨落猛然擡起頭看着他,直搖頭:“不,不是”
“不是?”他說着從座中走下來,向梨落逼近,語氣凌厲。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朝羽駐守東邊的邊境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差池批漏,若不是陣地防守的情況給泄露了出去,又怎會在一天的時間就被人攻破了防守?”
梨落不禁後退了兩步,根本不敢看完顏御宇。吞吞吐吐道:“是很……蹊蹺,或許是有人不小心……”
完顏御宇質疑的盯着她的臉,脣上勾起一抹怪異的弧度:“不小心,我看是蓄意的吧?邊境陣地的情況,朝羽只向孤王密奏過,記得當時雪妃也在場是嗎?孤王雖離了戰場深坐王宮,卻自問嚴以律己,警備心不輸從前,若不是雪妃用了迷藥,孤王那次又豈會輕易睡着?”
“興許那天,大王是與凌親王比試後,是太累了……”梨落咬咬脣,她實是不敢莊承認事實,她不知道完顏御宇將會怎麼樣對她……
他突然憤怒的掐起梨落的脖子,冷笑道:“雪妃可是個妖精,與你折騰一個晚上,孤王都從未誤過早朝,又豈會與他一招半式就疲備倒下?說!是不是你將邊境的情況泄露給東凡了?!!”
梨落拼命着抓着他手,幾乎喘不過氣來:“大王……這樣說可……有證據”
“砰”他臉一沉,猛的將梨落摔在地上,看着她痛苦的臉色,完顏御宇更怒了:
“證據?你跟我講證據,你是要我找出你的罪證,然後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處死你的九族嗎?”
“不”梨落撫着疼痛的腰背,支撐起爬到他腳下,抱着完顏御宇的腿直搖頭。
完顏御宇居高臨下的看着可憐兮兮的梨落,眼中似乎充滿了鄙夷,沒有半分的憐惜,殘忍得把她踢開了。
“你何必裝出這副委屈樣,仔細想想,雪妃看似心若水晶,澄淨空明,卻是個暗藏心機的人,先前聽其他的人說你有貌無才,如今卻是精通禮樂歌舞,這些本領豈是一朝一夕能領會的事。上次在百蝶竹林,你知道那時你月下起舞,讓我想起了誰嗎?”他說着走過去俯下身,緊緊的盯着梨落,認真的說:
“讓我想起了馥靈的婉後!當年六國宴池上,婉後一舞傾動天下,我豈會記不住她的舞姿……”
梨落看着他冰冷的臉,眼淚一下漫了上來,抽泣着:“既然大王早有懷疑,爲何不早日說出來?”
“那是我希望自己看錯了!”完顏御宇怒吼着,奮力捏着她淚水漣漣的臉:“上次玉宵殿,見你們眉來眼見,說着話外音的時候,我就確定了這個想法。後來你又藉詞放河燈跟他私會是不是?”
看着他一臉的暴戾,梨落知道自己百口難辨了,只得無力的爲自己解釋:“沒有,大王你相信我,我真去放河燈了”
“那盞河燈做得倉促,想必是你臨時讓人準備的吧?你們敢在我的宮裡偷情?你把我當什麼了”他說着青筋暴怒,雙拳握着吱吱作響。
“我沒有……”
完顏御宇撿是地上的一封信涵,拿到梨落面前說:“這就你的情人寫來的,朝羽被俘了,他知道朝羽對西麗的重要性,你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嗎?他便要求我拿北邊的封地和雪妃去換……”
他着將那封信狠狠的甩在梨落身上,梨落看着那信封上馥靈的字跡,一下哭得更兇了。
“北邊的封地,他是想掐斷西麗與北影吧?”完顏御宇冷哼道:“想讓我折了兵再賠夫人,想得美!”
他說着合眸深吸一氣,說:“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大王”梨落哭嗚着爬過去抱着他:“大王,事情不是你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滾!!”完顏御宇大叫一聲:“來人,將雪妃拖出去”
兩個侍衛聞聲而來,低着頭不敢言語,直接把梨落帶出去了。
他最愛的雪妃居然通敵背叛他,完顏御宇一下癱坐在座上,黯然神傷。
御書房外,梨落一直跪在那沒走,聲撕力竭地哭着喊着求完顏御宇聽她解釋,但裡面的人視若無聞,再也不見她。
白露葭霞見梨落久去不歸,便跑來御書房找她。剛到,便看到梨落傷心欲絕的伏跪在地上哭。
二人嚇了一跳,忙跑去扶她。
“小主,怎麼了?”
梨落抓着白露說:“他知道了,他什麼都知道了,他說再也不見我了……白露,我完了”
她哭着倒在白露身上不停地抽泣,白露雖吃驚,但她非常冷靜,聽到完顏御宇什麼都知道,卻沒有治罪只是不再見她,便知還有希望。忙安慰道:
“小主,大王也許只是說氣話,我們先回去”
“不,我不回去”梨落急得不得了,一個勁的搖晃她:“他從來都沒有對我生這麼大的氣,他一向很溫柔的,如今肯定是不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
“小主,你聽奴婢說……”
秦公公見狀,便走來說道:“雪妃娘娘,這是御書房重地,不得喧譁,娘娘請回吧”
梨落搖搖頭。
秦公公開始板起臉,說:“大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想見你,娘娘若再不走,奴才只有按命行事,讓侍衛把娘娘押回瓊花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