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暗下掐了葭霞一下,葭霞反掐她一下,她們這些小動作被梨落看在眼底,梨落沒好氣的背過側臉問她們:“說,爲什麼你們沒告訴我”
白露搶先回道:“因爲小主這幾日正在休養身體,不宜多勞心,所以一時便沒有向小主提及”
梨落聽完,轉過身繼續走,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她那寂寥的背影讓人看着難受……白露嚥了咽,雖不忍還是問她:
“主子也快到了,他讓小主探些消息……小主準備怎麼辦?”
梨落沒有回頭,她低低的聲音聽上去像在抽泣:“用不着提醒我,你等下幫我準備點東西就行了”
……
西麗王宮面積廣大,後方更設有王家的技競馬場,平時是用於王子勇士們競技的場地,以及重大節日時馬球的舉行地。
翌日,競技馬場上軍旗翻滾,軍隊護在整個場地的周圍,凌鷹更是帶着王宮侍衛,候在場地中央的那個人,完顏御宇的周邊……
因爲他今天要在這接見遠道歸來的凌郡王,場地中央設着一排的箭耙,其中一個耙中間插着六支箭,如綻開的一朵墨蓮般鑲嵌紅色的標心處!
完顏御宇移開箭步,林風而立,他目如鷹隼般凌厲盯着九十米外的標耙,弓開秋月圓!正當他聚精會神畜勢待發之時,凌鷹跑來向他拱手一福:
“大王,凌郡王到了”風很大,吹得周邊的軍旗呼啦啦作響!風迷人眼,完顏御宇眸子卻如冰山般永遠鎮定!
“哦”完顏御宇應着,手一鬆,箭枝便向流星般飛速刺向前方的耙心!
這一切被剛到凌郡王看在眼中,晃過一絲的驚訝……完顏御宇回過頭,揚脣一笑:“凌郡王來了?”
凌郡王風神超邁的走來,他皮膚有些黑,卻透着棱角分明,五官端正,上前單膝跪地一福,英姿極其颯踏:“臣弟參見大王!”
“平身” 完顏御宇語氣平穩,邊接近侍衛遞來的箭。
凌郡王看着他說:“不曾想大王居於王宮幾年,箭法卻依舊沒有落步,讓臣弟意外了”
完顏御宇平靜的道:“當然,自小學來的本領自然不能任其生疏了。近來有人奏到你在封地舉兵操練,對此朝中衆說紛紜,凌郡王的說法呢?”
凌郡王心不驚、面不改色:“當然是讓屬下強身健體了,就算遠在邊境,也不能自甘墮落吧”
他說着,舉目望去這個競技馬場,眼中恍過一絲的懷念:“記得父王在世,我們幾個經常在這裡賽馬比箭,那時衆兄弟之中,羸得總是你……”
完顏御宇:“可父王最不喜歡的也是我,第一個便把我遣往前線、征戰邊關”
凌郡王:“可你最終還是奪了他江山,城府如你,你的歸來令父王與我等兄弟所料不及,防不甚防”
“以前的事,提及做什麼?”完顏御宇說着讓人遞了把弓給他,兩人的箭術相差無幾。縱然道西國以兵強爲六國之首,王室男子更是個個驍勇善騎箭……
兩人並肩試箭,箭發流星落,快準狠!完顏御宇拉着箭羽,邊問他:“你可知此番召你回來的目的?”
凌郡王狂傲的回道:“大王是不想讓鄰國看到西國王室稀少,而特地讓臣弟回來助陣的,不是麼?”
完顏御宇睨視了他一下,放下箭,負手臨風,眸中寫盡君王的霸氣!他揚首對凌郡王說:“如果孤王答應今後將你調回王都,恢復你親王封位,你可願意爲孤王效勞?!”
凌郡王也回頭應着他冷冽的目光,正想說話,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完顏御宇身後的城牆之上。
這個馬場呈圓形,周圍築着高牆,完顏御宇身邊那面牆便是連着王宮衆殿。高牆之上,有侍衛就崗把哨着,一個容顏傾城的女子在上面,她的霓裳羽衣隨風飛揚,絢麗奪目!與這個嚴肅浩大的馬場形成鮮明對比……
完顏御宇見他有異,便順着他的眼光回過頭,高牆上的女子立即向他揮手,完顏御宇定定的望了她片刻,眼中閃過驚異。凌郡王揶揄道:
“大王身處高位,美妾如雲,不知是否醉倒在美人鄉,而落下身手呢?射箭不算,請大王與臣弟比試之後,臣弟再回答大王的問題不遲”
凌鷹見他狂藪不羈,便斥道:“你敢挑恤大王?”
完顏御宇一擺手,制止了凌鷹,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孤王成全你,來人,拿兵器來!!”
侍衛領命擡來刀劍槍枝,他們隨意撿起一支,相視一笑。驟見寒光一閃,二人開始兵戎相見,隨着他們躍動的身姿,席捲起一陣黃沙,隨風翻飛,軍旗肆意飛動,一陣驚心動魄,震憾人心!!
梨落站在高牆之上,含笑不語地看着他們。西國完顏家的血脈,個個英勇非凡,儀貌堂堂,雖說完顏御宇是她枕邊的人,可卻從未見過他的身手……
他的招式閃電般迅速,像他的人一樣冷漠無情。步步爲營、又步步逼近,驚險中帶着毒辣,不存在絲毫的破綻,完全不給對方可趨之機!還有,如完顏御宇所說,他是左手拿兵器的。
不到一盞茶工夫,凌郡王便敗了,他望着那支離喉間只有毫差之距的長槍,驚恐未定!!完顏御宇髮絲微亂,語氣卻依舊平靜說:
“這就是孤王給你的答案,那凌郡王的答案呢?”
凌郡王定定的與他對望着,半晌,苦笑道:“大王好身手,臣弟心服口服”
完顏御宇收了長槍,丟在一邊,冷冽地逼視着他:“孤王問你的答案”
凌郡王望着他,頓時就明白了,此番回來,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爲他所用,二是如若自己不臣服於他,怕是難於活着出王都。
凌郡王向他屈地一福:“臣弟願爲大王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