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迆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周純雅的肩膀,笑道,“我就說你最善良,宮中人沒有情感,”對上週純雅疑惑的目光,周城迆才道,“姚安羣要逼宮!”
“什麼?”周純雅一驚,臉色發白,下意識的緊緊握着他的手。
周城迆見她嚇得不輕趕緊道,“別怕別怕,既然提早知道,當然也就可以一早防範,他不會成功!”
“可是……”
“放心,你只管種你的地,今天有麼有什麼菜可以吃了?我晚上陪你一起用膳!”
周純雅不再多說,畢竟她什麼也不懂,“我讓董嬤嬤摘了做來吃!”
看過周純雅,周城迆的心安穩了不少,也有了心思安排事情。
周城迆這邊安排的熱火朝天,而另一邊,姚文禮已經在山頭等着衛青了。
衛青一到,姚文禮便已經急匆匆的將自己調查來的所有事情都講給衛青,從姚安羣或許會逼宮,到五皇子和皇后身邊的奴婢勾結,姚文禮覺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沒有見到衛青了,所以一時間就使勁的說。
衛青從頭聽到尾,一句話爲多說,等到確定姚文禮說完了,才沉聲說道,“主子讓你查查皇上有沒有什麼密道或者私密的宅子!”
姚文禮還未再提出反駁,衛青已經一溜煙不見了。
而同時,對此十分感興趣的還有九皇子周琰,周琰不是對密道感興趣而是對周闐的身份感興趣。
衆人都忙成一團的時候,蕭玉卿和周城槿卻十分的悠閒自在。
天色已晚,雖然還未到用膳時間,可是蕭玉卿和周城槿已經開始動手做飯了,確切的說,是蕭玉卿已經開始動手做飯了,而周城槿,坐在旁邊一臉享受的看着蕭玉卿挺着大肚子忙碌。
“你現在不動手,一會兒不要吃!”蕭玉卿看他一臉的散漫樣兒,惡狠狠的道。
周城槿失笑,“廚房裡有一大堆的廚娘你不用,非要自己動手,現在你又嫌棄我不動手?君子遠庖廚,你不知道嗎?”
“廚娘會懂嗎?”蕭玉卿嫌棄的道,她今天特別想吃燒烤,只能自己串籤子。
兩人正說着,百尺長風沒有敲門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聽說今天晚上又有新鮮東西吃了!”
看到蕭玉卿面前的一大堆被串在一起的菜,百尺長風裝作沒有看到周城槿鐵青的臉色,“這是要做糖葫蘆?”
蕭玉卿撇嘴,周城槿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挑了挑眉,看來今天晚上這頓新鮮的吃食要延期了。
蕭玉卿微微一嘆,“希望來的是好消息!”
“當然是好消息!”周城槿十分肯定的說道,然後走了出去,順手將百尺長風也帶走了。
等到一個時辰後再回來,周城槿果然說了個好消息,姚安羣準備好開始動手了,時間就定在了五天之後,那天是小皇子的五十天。
蕭玉卿有些奇怪大秦的規矩,人家都是過三十天滿月,過一週歲生日,怎麼還有過五十天的?
不管如何,那天是剛剛出生的小皇子的大日子,要隆重慶祝,是將兵力帶進去皇宮最好的時機。
“確定嗎?不是說姚安羣還缺一個統領全軍的大將軍麼?他這麼快就找到了?”
周城槿搖頭,“沒有找到,但是因爲姚家能夠調動的兵力都已經到了盛京周圍,對付盛京中皇宮的裡那些侍衛已經足夠了!”
蕭玉卿挑眉,“那這姚安羣是不是太着急了點兒?”
百尺長風聳了聳肩,“一點兒也不着急,姚安羣再不動手,皇上就要動手了,若是晚了,連命都沒有了!”
周城槿解釋道,“八皇子的身份被人傳揚出去了,還有人說大公主就在宮中,皇上就算是爲了保護大公主和他們的孩子也一定會先下手爲強!”
“八皇子真的是皇上和大公主的兒子?”蕭玉卿覺得不可思議,“這不太可能,這可是近親結婚,生出來的不是傻子就是殘疾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聰明的?”
百尺長風側頭挑眉,“什麼意思?”
蕭玉卿沒有辦法跟他解釋什麼近親不能結婚,不然後代都是弱智,可是卻十分懷疑八皇子的身份。
“事實是周闐確實是皇上和大公主的兒子!”周城槿其實對這件事也十分的惱怒,別說對於皇家,就是對於普通的家庭,這也是一個大大的醜聞了,不僅損害了家族的名譽,更是連累了族裡的兄弟姐妹。
蕭玉卿想了想,好像也沒有說近親結婚就生下來的就一定是殘障或者白癡,“那現在皇上是甕中之鱉?”
周城槿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蕭玉卿一邊烤着肉串一邊想着皇上的處境,“那你有沒有找到……大公主?”
周城槿搖了搖頭,“宮中的所有能住人的宮殿都翻找了一遍,沒有看到人!”
能住人的宮殿?“或許就藏在不能住人的宮殿裡!”
蕭玉卿無意中的一句話讓周城槿眸光一深,“冷宮也看過了,沒有人,現在看來應該還漏掉了一處!”
“哪裡?”
周城槿掃了一眼百尺長風,“你不是自詡腿上功夫過人嗎?現在你去看看,”說着將他手裡正吃着的肉串給搶了下來,“回來再吃!”
百尺長風一臉的幽怨,十分不甘心的看着蕭玉卿,“你的美食,我可是一直都捧場,如果我……”
“去不去?再不去……”
不等周城槿說完,百尺長風已經一陣風般的跑了。
蕭玉卿微微含笑,將烤好的肉串遞到周城槿跟前,“是什麼地方?”
“你入宮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沒有發現宮中有一處特別的地方?”周城槿接過肉串卻沒有吃,放在手中把玩,“皇宮正北方有一處特別的宮殿!”
蕭玉卿挑眉,那裡更像是歐洲古堡的風格,“那是什麼地方?是花夫人設計建築的?”
周城槿頷首,“那是歷代皇上的牌位集合地!”
也就是說類似於祠堂,蕭玉卿覺得大公主很有可能藏在這個地方,周城迆果然是個人才,竟然能夠想到將人藏在這種地方。
周城槿看了一眼蕭玉卿,低聲道,“就算是我們提前找到她,她也不可能活!”
蕭玉卿一怔,“爲什麼?你不說我不說,將她送到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再給她找個男人,讓她安生的過日子不好嗎?”
周城槿搖搖頭,“卿卿,還有很多事情,你不懂!”有些人是需要斬草除根的,尤其是周純雅還有個八皇子周闐。
再者說,周純雅跟在周城迆身邊,並不是被強迫,而是她自願,若是周城迆出事,周純雅的反映還不在預料之中。
蕭玉卿有些想不明白,“阿槿……”
“卿卿,有的時候你有些太過仁慈,周城迆和周純雅之間本來就是個錯誤,不管是哪一方主動,從人倫道德上來講都是錯誤,周純雅若是個好人,最起碼有最基本的判斷標準,而她不僅沒有拒絕周城迆,卻還給他生了孩子,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周純雅都不會像你看到的那般單純!”
蕭玉卿頓住。
“卿卿,別因爲其他人的事情影響我們,”周城槿見她臉色不好,勸慰道,“周純雅從一開始跟着周城迆就想到了自己不會好結果,沒有和你說的是周純雅不單單想要做周城迆的女人,她……還想要名分,想要周闐回到她身邊,周純雅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卿卿,你想想,一個女人若是真想要拒絕一個男人,會給他生孩子還讓這個男人死心塌地?”
其實周城槿更想說,像周城迆那樣一個後宮三千的男人,想要保持住對一個女人始終不變,若是這個女人不用些手段,是十分困難的,尤其是周城迆並不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而且還是個身邊特別容易出現女人的男人,若是周純雅過程中沒有對周城迆使手段,他絕對不相信。
蕭玉卿低頭不語,在她看來,周純雅是被周城迆強迫的,被他軟禁在宮中不知名的角落,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能長在自己身邊,周純雅在她心中是一個悲劇的女人角色代表,可是周城槿說完,完全顛覆了她的想法。
周純雅原來是個心機女?先是走進周城迆的生活,然後佔據他所有的生活,接着有了他的孩子,然後便開始旁敲側擊的索要名分?
是這樣嗎?
“卿卿,”周城槿伸手握着她黑乎乎的小手,揉揉捏捏,帶着一臉的溫和笑容,“周純雅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她的存在已經成了人盡皆知的事情,姚安羣不會讓她安生,必然是要將她推出來,不然怎麼坐實皇上亂/倫的名聲?”
所以,周純雅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絕對不能缺席。
蕭玉卿挑了挑眉。
“有的時候走到這一步,是自己的問題,今天這個結局,周純雅不是沒有預料到,她還選擇走下去,那麼所有的結果就只能自己承擔。”
蕭玉卿微微一嘆,長長舒了一口氣,“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