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慢慢昏暗不明,本來還氣沖沖的蕭玉卿竟然慢慢氣消了,還有一種無可奈何:“你到底要抱到什麼時候?有事兒說事兒!”
端木槿卻沒有放鬆力道:“我告訴過你離黃煥之遠點兒!”
蕭玉卿嗤笑:“你是誰?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
蕭玉卿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痛,端木槿這個混蛋竟然咬她?
“端木槿……你瘋了!”
端木槿聽了身體一頓,咬的更加用力,直到血腥味傳來才緩緩鬆開,可是卻沒有離開傷口,一點一點的舔着傷口浸出的血:“給你打個烙印!”
蕭玉卿見自己掙扎不開,於是腳尖兒一掂,頭一歪,直接在端木槿的脖子上也同樣咬了一口,而且狠厲的力道比端木槿還要狠三分:“那我也給你個印記!”
端木槿緩緩擡頭看向蕭玉卿,目光沉沉:“我給打烙印是要告訴你,你……是我的人了,”說着目光深了幾分:“你呢?給我個印記是想說什麼?”
蕭玉卿一愣,嘴角還掛着點點血漬,看上去妖異中帶着興奮:“我想說什麼?我想說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端木槿突然笑出來:“這麼恨?那給你個機會!”
說着鬆開蕭玉卿,緩緩的摸上自己的腰帶,扯掉,衣袍散開,然後又擡手去解盤扣,看着蕭玉卿的目光帶着隱隱挑逗,好吧,挑逗這點兒意思是蕭玉卿自己歪歪出來的。
蕭玉卿趕緊衝上去攔住了他的手:“別,大哥,這裡冷,剛買的地方還沒有地龍呢!”
端木槿順手摟住了她的腰,目光帶着笑意:“正好,你幫我暖暖!”
“端木槿,你今天找到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蕭玉卿看他那樣子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可是記得之前他一臉高冷範兒的說什麼不喜歡別人碰到他,現在又開始主動對人又摸又抱,若是沒有別的目的,她纔不信。
端木槿低頭看到蕭玉卿一臉的認真嚴肅,不由得眼睛一眯,帶出幾分危險:“你以爲我有什麼目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蕭玉卿:“寫了兩首詩,弄出來幾壇酒,再加上一個不用交銀子就能讀書的碧桐書院,還有你認識的那些自覺高人一等的酸儒書生,你覺得你能有什麼是值得我圖謀的?”
蕭玉卿臉色頓時難看,原來她在他眼中這麼的一無是處,心頭剛剛平緩下來的情緒,一點點被撩撥起來:“既然我這麼的不值一提,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就爲了跑我面前擠兌諷刺將我貶的一錢不值?”
似乎看到蕭玉卿生氣發怒,端木槿心裡就有種忍不住的喜悅,似乎有些變態:“怎麼是一錢不值呢?你弄出來的那些附加的外在東西遠遠不如你這個人更讓人留戀!”
端木槿說的是真話,聽到青影說蕭玉卿竟然見了黃煥之,而且似乎還相談甚歡,他心裡就忍不住的發酸發火,她是不是還嫌黃煥之騙她騙的不夠?竟然還那個混蛋一起吃飯。
想到她見過黃煥之之後就買了私宅,難道是又約好一起出來私會?
端木槿真想捏住她的小脖子直接給咔嚓了。
蕭玉卿聽了他這話,只覺得臉上有點兒燥熱,直接回身推開了端木槿:“有話就說,別神神叨叨的,端木槿,我告訴你,你以後如果再發神經,我可不會搭理你!”
端木槿看蕭玉卿氣嗖嗖窮橫的樣子,不由得失笑,他發現他不僅喜歡看她生氣發怒的樣子,更喜歡她裝模作樣扮兇狠的樣子:“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夫子,東昭國突然來和親,我怕你惹上麻煩,所以才找你囑咐囑咐你,結果你卻懷疑我別有居心,真是好人不能當啊!”
蕭玉卿撇撇嘴:“就你還好人?你不是說我去那個士子大會只會招惹到麻煩嗎?結果怎麼樣?”
看着蕭玉卿略帶得意的樣子,端木槿輕輕冷哼一聲,轉身坐到了榻上:“你敢說你參加的時候沒有特別注意自己的語言?”
蕭玉卿一滯,不得不說端木槿猜的很對。
見蕭玉卿說不出話,端木槿拿起榻上的一本書,愜意的一倚,隨手翻了翻:“你自己也想到了吧?你說話的時候雖然看似很普通,可是卻不是口無遮攔,和你對着我的時候不一樣,對不對?”
蕭玉卿撇撇嘴,將畫稿一收拾,然後又拿筆開始畫起來,既然有了現代化了傢俱,當然也要有配套的桌椅,或者再加上成套的兒童桌椅,蕭玉卿舉着炭筆忽然笑出來,如果她能畫出自行車,不知道這裡的巧匠能不能做出來,想到她騎着木質自行車行駛在大街上,再想想那些人怪異的目光,不由得一笑,估計又會引起轟動吧?估計能賺不少錢呢!
端木槿低頭看書,可是心思並沒有在書上,擡頭不着痕跡的掃一眼笑得賊兮兮的蕭玉卿,心中竟然特別安定,好像他們倆就該這樣,一起看書或者鬥鬥嘴:“你笑得賊兮兮的,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整人的損招兒?”
“世子爺可真是夠了解我的!”蕭玉卿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可真是我的榮幸啊!”
端木槿被她頂的一滯,放下了手中的手:“東昭國公主來和親,這事兒不簡單,你別跟着湊熱鬧!”
“我是喜歡熱鬧,可是從來不瞎湊熱鬧,東昭國和親不管是選駙馬還是挑王妃都鬧不到我頭上,我有什麼可摻合的?”蕭玉卿塗塗改改,認真修改自己的畫稿。
“那就好,”端木槿四處打量了一下宅子:“這處院子……別來了,如果你實在不想在家裡待着,就去我那,若是……我幫你置一處宅院,比這裡更好。”
蕭玉卿撇撇嘴:“不需要,這裡是用我自己的銀子買的,我住的舒心,住在你的院子裡,我不舒服!”
“那這裡呢?住在你和黃煥之都知道的地方你就覺得舒服?”一聽蕭玉卿的話,端木槿就覺得心底的火蹭蹭往上冒。
“和黃煥之有什麼關係?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買了自己的地方!”
“每個人的宅子在衙門都有標註,只要他想找你,一查就能查出來!”
蕭玉卿失笑:“他就算查也查不到,我有那麼傻?蕭玉卿這個名字現在在花都誰不知道?我能用自己的本名嗎?”
端木槿一愣,眉頭皺了起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起身扯了披風就向外走去。
蕭玉卿撇撇嘴,一會兒磨磨唧唧,一會兒又風風火火,這人要不是神經病,誰還是?
端木槿當然不是神經病,走出門看到文左,便冷聲問道:“文右之前查的蕭玉卿的私宅在衙門登記的是誰的名字?”
文左一愣:“當然是蕭少爺的名字,不然怎麼會知道是蕭少爺的私宅?”
端木槿眉頭蹙了蹙,蕭玉卿即便是失憶了,做事、性格、行爲方式變化應該不會太大,現在的她看似性格大大咧咧,看似有些不靠譜,可是謹慎的本性卻不變,那麼以前的她若是買了宅子應該也不會用自己的名字,那個宅子應該不是蕭玉卿置辦的,那麼又是誰買的?
端木槿看向文左:“將這件事詳細查一查,那宅院不是蕭玉卿買的!”
文左一怔。
端木槿回頭看向透出昏黃燭光的窗口,白色的窗紙上映出美好的剪影:“讓青影跟的近一點也沒有關係,她早就知道有人跟着她,她……算是接受了吧!”
端木槿說完,微微翹了翹脣角,他發現蕭玉卿這個人不是一般的讓人……心疼,若是普通女子恐怕會因爲之前他的冷漠淡然,鬧一陣脾氣,可是蕭玉卿沒有,心胸開闊的讓男人都汗顏,好像在她哪裡沒有什麼是值得生氣的。
端木槿蹙了蹙眉,這麼開闊的心境,會不會很容易就原諒了黃煥之的欺騙和背叛?
“你順便去蕭家看看,和府裡的細作聯繫一下,或許……”端木槿覺得心中一沉,總覺得有些事情沒有注意到,若是宅子不是蕭玉卿置辦的,那麼有可能買這處宅子的人是誰?
黃煥之?
端木槿覺得更有可能的是……蕭家的人!
“主子,您是不是覺得有人察覺了什麼?就憑蕭玉卿的一處私宅?”文左不確定的問道:“主子是不是覺得有人買了作爲自己的退路?可是若是真的這樣打算,可以做的更加不引人矚目纔是啊!”
端木槿看向文左,眼睛眯了眯:“也許就因爲那人大張旗鼓光明正大的用了蕭玉卿的名字,我們纔不會想那麼多,若是旁人買了,就算是打算狡兔三窟,我們也不必費心。”
對上端木槿的目光,文左眼睛頓時瞪大:“主子,您是說……蕭正然?”
“那邊有他的妻子兒女,這邊還有他的老孃,雖然許給了他高官厚祿,可是誰又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打算?尤其是現在蕭玉卿名聲大噪,他心思有異動也實屬正常。”端木槿說的一臉的漠然。
文左眉頭一皺,立刻道:“那屬下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