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發狠與糾心
明曦高高的身影已站在他面前了。品 書 網
“大膽奴才,見了皇上還不下跪?”早有獄卒對無樂喝道。
無樂嘴邊抿出一絲冷笑來,說:“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閻王爺都不怕,還怕皇上麼?”
“大膽”獄卒狠狠踢了無樂一腳,被無樂伸手一抓,抓在手裡,反手一擰,獄卒的腳筋都要被抽斷了,連忙喊道:“大俠饒命呀!”
無樂用力將獄卒的腳推開,獄卒摔在地上,無樂冷冷地說:“沒本事就不要在本大爺面前瞎起鬨。要知道,本大爺打你還怕弄髒了你的手。”
“你”獄卒惱羞成怒,卻也無可奈何。
見無樂手上帶着枷鎖,還能將獄卒給打倒,明曦心內有些害怕了。
想不到南宮梅的弟弟,是如何厲害的一個人物!
“無樂,你快從實招來,你混入宮中,到底有何目的?”明曦厲聲問道。
無樂因爲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下巴瘦得像個尖錐子,此時他擡起下巴看明曦,冷笑道:“目的?你說是什麼目的?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全忘記了麼?”
這話一語雙關,明曦想成了無樂是知道了他過去做過的一切,包括讓無樂的姐姐爲他頂罪的事,不覺一怔,繼而雙眉緊緊擰了起來。
“大膽!如今朕爲天子,你只是一個階下囚,你竟敢這樣對朕說話!你不怕朕殺了你麼?”他怒喝。
無樂淡淡一笑:“我若是怕死,就不會來了。要殺就殺,廢話少說!”
“朕知道你不怕死。”明曦陰陰一笑,溫潤的臉負上了一層陰沉沉的青光,“只是,朕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朕一定要查清楚,還有誰和你一塊兒混入宮裡!”
說着,看了左右侍衛一眼,侍衛會意,將無樂雙手綁在一個柱子上,撕開他的衣服,拎起鞭子狠狠抽打下去。
“說不說!”明曦惡狠狠地說道,“是不是李若風也與你一起混入宮裡去了!”
明曦想,既然無樂可以貼上假的麪皮混入宮裡來,無樂與若風關係又是那樣好,若風必定也會這樣混進來。
無樂咬着脣,臉上都是血,冷笑道:“只有我一個人進宮,你就算打死我,我還是一樣的回答reads;!”
明曦氣極敗壞,對侍衛們說:“給朕狠狠地打!打到他說爲止!”
鞭子不斷地抽下來,在無樂的身體打得血肉模糊,侍衛稟報:“皇上,他好像暈過去了!”
“用水淋!”明曦說道,又想了想,從牙齒中迸出一句來:“不!不用水!用鹽水淋!”
“是。( ”侍衛擡了一桶鹽水來,朝無樂身上淋去。
“啊!”無樂大叫,鹽水淋在身上的傷痕上,破開的血肉痛得像撕開一般,無樂痛暈了過去。
明曦哼了一聲,“還說自己武功高強呢,就這樣也能痛暈過去!”
於是令侍衛們:“給朕嚴加看管,不得有一絲的鬆懈!”於是拂袖而去。
明曦回到寢宮裡,呆呆地坐着,窗外清風習習,可是他心裡卻如同堵了一塊硬物似的,難受得很。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侍衛說:“擺駕太子府。”
侍衛不解:“皇上,太子府裡並沒有皇子……”
“朕當然知道!”明曦怒道,“可是,那個王府朕曾經住過!朕想再去看看!”
“遵命。”奴僕應道。
漫天素色的陰雲憶如青煙一般嫋然淡薄,隱隱露出湛藍顏色,如玉般沉靜。他的明黃色靴子在草葉上踩出沙沙聲來,如蝴蝶囈語。
明曦來到一間偏房內,推門的瞬間,門上厚重的灰塵刷地傾下來,落在明曦華美的頭上。
一邊的侍女連忙用絹帕爲他擦拭着。
“你退下吧。”他對侍女說道。
侍女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房內案几上、牀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蜘蛛網布滿牆角、屋頂。他抽出寶劍來將蜘蛛網拂去,網上那些被養得碩大的蜘蛛驚慌地爬下來。
屋廳正中,有一個靈位,靈牌上寫着:南宮梅之墓。
他臉色凝重,沉重的腳步也顯得拖沓了。
來到靈位前,他用自己的衣袖將靈牌給擦拭乾淨,臉色是如此肅穆,如此鄭重,眼中是沉沉的痛苦。
“阿梅,朕來看你來了。”他凝視着靈位,喃喃說道,“這麼多年了,朕都不敢來看你。因爲朕怕,朕怕來看你,會無法原諒自己。朕不喜歡這種感覺。”
風吹進窗內,將久已失修的牀桅震得吱吱響。他後退幾步,趴倒在地上,手扶住桌子,擡頭凝視着靈位。
“你還是不肯原諒朕,是麼?阿梅。”他聲音無力而脆弱。
“如今,你弟弟要來殺朕,朕本不想殺他,可是他一心只想幫着別人來害朕,阿梅,不要怪朕,朕想要殺了他。朕不能等着別人來殺朕。”
撲撲!老鼠的叫聲響了起來。
他一驚,四處看了看,臉上一片慘白,有種做過壞事害怕的心虛。
“對不起,阿梅。”他眼角流下淚來,起身理了理衣服,最末看了那靈位一眼。
擡腳走了出去。
“擺駕回宮”太監拖長了聲音叫道。
靈位前的蠟燭,忽然全部閃滅了,屋內一片漆黑。
到了宮內,明曦開始安靜下來。他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對,最後想到了與無樂同時參加比武殿試的第二名紅劍身上。
紅劍也與無樂一樣,說自己是孤兒,身世不明,難道他就是李若風假代麪皮扮的?
“傳紅劍。”明曦令。
不久,奴僕過來回話:“稟皇上,據宮內人說,紅劍已消失好幾天了,不見其歸隊,遍尋他的房間,也不見他回來過。”
“有這事?”明曦一怔,“即刻發下通緝令,必須爲朕抓到紅劍不可!”
明曦重重將拳頭拍在案几上,震得案上的茶碗差點落下來。
“可惡!李若風!竟敢用這等手段來欺騙朕!”
他左思右想,心裡惴惴不安地很。這李若風,竟然可以用假面皮來矇混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這萬一,假扮成身邊的太監,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近得了他的身,害他了麼?
想到這,他忙下旨,從今後,任何人不能近他的身,不得帶任何武器進殿。
香軟的輕煙羅牀帳散下來,翠綠色的被褥反射着旖旎的燭光,末香緊閉雙目,仰躲於牀上,玉白的臉上是消散不去的沉痛。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玉盤穿着長長的紫袍,鋥亮的腰帶垂了下來,頭髮披散,臉龐優美,有一個很好看的下巴弧。他將手伸到末香的臉上,細細撫摸着,臉上是飢渴的柔情。
他的手從末香的臉上輕撫下來,撫過她明豔的細頸,停留在她的胸前,伸入她的衣內,將她的酥胸輕輕摩挲着。
睡夢中的她,發出一陣輕輕的低吟。
他意猶未盡地站起來,脫去鞋子,爬到牀上來,牀帳放下來,將這張四四方方的小牀遮得密而嚴。
他解開了她的衣服,將頭枕入她胸前駝起的兩峰上,吻舔着她胸部。
她驚醒過來,用力推開他,啪!刷了他一巴掌。
“下流!”她罵道,將衣服攬好,要下牀。
他抓住她的手:“你以爲,我會乖乖地放你走麼?”
“你想幹什麼?”她想推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像鐵鏟一般,那樣有力,無法掙脫開。
他將臉湊近她的脣,妖魅的臉陰陰一笑,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我想幹什麼?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還問我想幹什麼?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一個絕色美女,你說他想幹什麼?”
“你不要亂來!”她退到牀板邊上,“若風不會放過你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極盡嘲諷:“李若風?我看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了吧!”
“你對他做了什麼?”她急了,“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動他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又是一陣陰邪的大笑,笑得牀帳都微微震動起來。
“真是天真。”他冷笑道,斜斜倚在牀邊,一隻手伸到頭上,自戀地撫摸着自己的長髮,“我看他現在是哭都來不及了,還有時間救你麼?”
“你到底將若風怎麼樣了?”她激動地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目光中透着焦急。
他微揚上頜,用丹寇美指勾起她的下巴,“他現在正在爲雲妃的死而哭泣呢。”
“什麼?”她不解,“是你殺的?”
他邪邪地凝視她:“我早料到李若風會找到雲妃,所以,我提前給她吃了毒草,不出十天,她便會毒發而亡。如今算算時辰,怕是到了死期了吧。”
“畜生!”她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他妖美的臉上多了一個紅掌印,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打得好!”
“下賤!”她罵道。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不怕死的性格。”他細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她打開了他的手。
“你們將我的錦兒給關起來,我自然也不能讓雲妃白白送還給你們。”他理直氣壯地說。
她不想再與他閒扯,想到若風此時會爲了雲妃的死而多傷心,自己的心也碎了。
她掀開牀帳,要下榻,她要去找若風,要在他身邊,安慰他,擁抱他,給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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