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荷上前要拉宋相宜,煙霞擋住了。
宋相宜說道:“三姐說這話可見是着急了,若真是身子不舒服想要休息,爲何還要起來梳妝,你臉上上的是飛霞妝,沒有半個時辰是畫不出這麼多層次的。”
宋相若頓時語塞了,她冷笑道:“我願意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還容不得你一大早跑到我的東廂房來撒野。”
“撒野?不知道是我撒野,還是你宋相若目無王法!”宋相宜不再遮掩,直接撕破了臉皮,既然三姐始終執迷不悟,也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你胡說!”宋相若的臉上劃過細微的慌亂,但是被她裝出來的怒氣掩飾掉了,宋相宜卻熟知她,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
“我有沒有胡說,三姐比誰都清楚?三姐,你散佈流言說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也就罷了”宋相宜走近宋相若說道,“可是爲何還要害死綠意一家人。”
正在阻攔蓮荷的煙霞,聽到了自家小姐的話語,震驚的差點讓蓮荷脫困,她連忙集中精神防住蓮荷,耳朵卻聽着宋相宜和宋相若的話語。
一句一句的質問,終於讓宋相若徹底爆發了,她指着宋相宜罵道:“你本就是水性楊花的,難不成還錯了,勾引完了世子又勾引太子,如今還跑來污衊我,我呸。”
煙霞也是生氣,喊道:”三小姐請勿亂說話。”
蓮荷諷刺的說:“難不成不是嗎?”
煙霞和蓮荷彼此怒視。
看到宋相若狗急跳牆的樣子,宋相宜只覺得無盡的悲哀,看來綠意他們是真的死了,否則宋相若不會暴怒至此,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你說我誣陷你,那我就把你的所作所爲還原一遍如何?”
宋相若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哪裡怕宋相宜,於是冷笑說:“你說啊,若是說不出來,我就告訴孃親去。”
“好!”宋相宜喊道,壓制住心中的怒,她說道:“三姐,那我就從六天前說起,六天前,王欣講一個小姑娘帶入了府中,又過了三天之後,從郡王府聚會回府那天晚上,你喊來綠意,要挾她去找人,污衊我,綠意沒辦法只能同意,此中過程先暫且不說,只說綠意辦成之後,也就是昨天夜裡,你用不知名的理由,把綠意的一家帶來,全部殺害。”
宋相宜說的越多,宋相若的臉色越是蒼白,蓮荷見狀不妙,連忙上前喊道:“小姐,別聽她胡說,都是哄咱們的。”
哄人?
宋相宜冷冷的盯着蓮荷說:“是嗎?你親自請來了綠意的家人,又親手殺了他們,還有膽子說我胡說,可知頭頂三寸有神明!”
蓮荷豁然變色,不客氣的說道:“五小姐少在這裡扣血噴人,既然是如此,那我問問五小姐,你說我家小姐要挾綠意,真真是太大的笑話,我家小姐早就把綠意趕出去了,哪裡來的要挾,再說了,就算是要挾,總要有可以要挾的東西吧?”
“是嗎?”宋相宜同樣的不客氣,雙目之中燃燒着火焰,“你說你們早就把綠意趕了出去,那麼爲什麼看門的護衛黃偉卻說,綠意前天和昨天都曾經進出府來,其二,我早就說過了,五天前王欣曾經帶了一個丫頭入府,而你們正是拿這個丫頭來威脅綠意,因爲這個丫頭正是綠意的親生妹妹。”
蓮荷這一點是狡辯不過的,畢竟黃偉不可能撒謊,她眼珠一轉,強辯道,“就算真如你說言,那我爲什麼還要害死綠意的家人?”
宋相宜看着她,眼光像是一把刀子:“因爲幫助綠意散佈流言的正是她的家人。”
“宋相宜,你真是越說越不靠譜了!”宋相若眼見要露餡了,趕忙出來補救,“綠意家裡,只有一個哥哥和老爹爹,哪裡有本事散佈流言,難道他們動動嘴皮子,別人就相信不成?”
煙霞聽了,雙眼中露出擔憂,雖然她相信自家小姐不會弄錯的,但是確實,兩個普通百姓的話,誰會相信呢?
宋相宜猛然轉身,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宋相若,她說道:“那是因爲你知道綠意的父親和長兄,都是爛賭鬼,不僅好賭,她的長兄還留戀煙花之地,什麼地方流言散播得最快,正是青樓和賭場,京城就我所知正規的賭場,大大小小就有幾十家,更別說那些見不得光的青樓了。”
至此就連煙霞一個局外人也完全明白了,定然是宋相若怕事情會敗露,於是讓蓮荷用馬車接來了綠意的父親和長兄,之後殺死了他們,而後想辦法運了出去,也或者就藏在東廂房附近也說不定。
宋相宜說完之後,宋相若和蓮荷的臉色都白的跟鉛粉似的,蓮荷還在嘴硬:“五小姐說話可要講證據啊,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
“蓮荷說的對,證據呢?”宋相若的臉上泛起奇異的微笑,“我實話告訴你吧,一切都是我做的,流言是我要挾綠意散佈的,綠意一家也是我吩咐蓮荷毒死了的,但那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你就是說破天也沒用,你也少在這裡裝什麼大義凜然,若不是你先僱人殺我,我也不會這麼用力來對付你!”
宋相宜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爆發出來,她閉上眼睛,深呼吸,而後看向宋相若的眼睛說道:“我從來沒有僱人殺人,更不曾想要害你,我始終念着幾分姐妹情誼,哪怕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講過姐妹之情,宋相若,你想過沒有,我若是真要害你,你以爲你是我的對手嗎?”
想想死去的綠意一家人,宋相宜的心中充滿了酸澀,“這是最後一次喊你三姐姐,你要知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總能真相大白,只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宋相若,我勸你自首吧,這樣衙門還能輕判。”
宋相若猖狂的大笑着,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說道:“憑什麼?我憑什麼要自首,我瘋了嗎?你個賤人,若不是你搶了我的少逸哥哥,一切都不會是這個樣子,都是你,你爲什麼還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