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道理,綠籬既然感覺得到紅雪的動靜,那麼作爲太子府一等一的高手,紅雪也能感應到綠籬和白衣公子的腳步震動。
因此紅雪刷的一下抽出刀,直直的就往地窖的方向衝來。
綠籬心知要糟,連忙對白衣公子說:“公子你先走,我去會一會不請自來之客。”
白衣公子輕聲說道:“那你小心,不要戀戰,我會讓阿水接應你的。”
屋頂上,宋相宜和秦琰就那麼站着,此處都是打鬥之聲,襯得兩人很是多餘,待了一會兒,宋相宜問道:“殿下,難道咱們就這麼站着嗎?”
秦琰看過來,很是坦然地點頭。
宋相宜很是無語:“殿下你的屬下在爲你拼命呢?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去幫一下嗎?”
秦琰心中有些啼笑皆非,他的嘴角輕輕的勾起說:“只是小角色而已。”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腳下的打鬥聲越發劇烈,隨後兩個人影竄了出來,一個身着綠衣,另外一個光是看髮飾就知道是紅雪。
紅雪的刀寒光瀲灩,在明月的照耀下更加的寒冷如骨,直直的砍向綠衣的姑娘,不過綠衣姑娘也不是軟包子,手中一把逍遙扇,舞的虎虎生風,只是寒刀和逍遙扇並未接觸,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綠衣姑娘每一次揮舞扇子的時候,紅雪就會立刻迴避,或者用刀面擋住。
宋相宜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只好詢問秦琰,秦琰表情淡淡的:“那把扇子是逍遙宗的鎮派之寶,據說輸入內力之後,可以引發天地之間的力量,凡是接觸到這一股力量都會筋脈寸斷。”
宋相宜心裡實在是接受不了古人的邏輯思維,畢竟是隔着上千年的時光,所謂的內力,她多少從雜書中瞭解了一些,似乎是類似於氣功的東西,那這樣說來所謂的逍遙扇,其實就是一種可以直接傳導武者體內的內力,從而浸透敵方骨肉的一種武器。
不過宋相宜老老實實地閉嘴,此話不宜多說,會被當做鬼上身。
此時綠衣和紅雪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只見紅雪高舉寒刀,一刀劈下,帶有千鈞之力,就連周圍的樹木的枝葉都四散開來。
而綠衣姑娘似乎有些撐不住了,方纔宋相宜和秦琰說話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一刀,肩甲之處都是豔紅的血液,她勉力舉起扇子應對紅雪的寒刀,不想肩臂本就受傷,扇面和刀接觸之時,不敵紅雪的力氣,直接被紅雪砍飛扇子,刀隨即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紅雪冷冷地看着綠衣姑娘說:“你家主子呢?”
綠衣姑娘同樣冷冷的看着紅雪不發一言。
宋相宜看的心都驟縮了,綠衣姑娘身上的血讓她感到一陣眩暈,忍不住心軟了,剛想幫她說句話,又意識到這是封建王朝的古代,政治傾軋更加的殘酷和暴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此她沉默了。
紅雪見到她不肯說,冷漠的說道:“自有人會讓你開口。”
說着就要制住綠衣姑娘。
就在這時突然一柄長劍從半空中刺向紅雪,宋相宜看到後,驚叫:“小心後面!”
整個人小跑幾步,纔想起來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小姐,根本跳不起來,只是身形已經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又要跟芝麻團子似的滾下去。
秦琰再一次出手拉她回來,繃着臉說“別添亂!”說完整個人猛踩瓦片,飛身而起,從腰中取出一把摺扇,迎向那長劍。
宋相宜看到秦琰居然用玉骨扇去接長劍,一時之間心急不已,居然直呼秦琰的名字:“你那那破扇子怎麼擋得住鐵劍!”
而這時紅雪也已經反應過來,直接在綠衣姑娘的身上點擊了幾下,隨後扔向宋相宜說:“我已經封了她的穴道,看住她。”
而後整個人撲向正和秦琰戰在一起黑衣人。
宋相宜看到秦琰用那把玉骨扇擋住了長劍,居然還遊刃有餘地時不時還擊,再加上紅雪的支援,基本是不可能再有危險了。
看來破扇子還真挺管用。這才放心的走到綠衣姑娘的身邊。
綠衣姑娘肩膀上鮮血依舊在流,宋相宜目睹,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她強迫自己裝作沒看到,但是最終還是嘆息一聲,走過去說:“你血流出這麼多,不疼嗎?不難受嗎?”
綠衣姑娘淡淡地說道:“只要主子安好,就是死我也願意。”
古人的忠誠往往比現代人要純粹得多,因此宋相宜可以理解,但是卻無法接受,在她看來一個拋棄自己屬下的主子,還不如不要的好。
綠衣姑娘的血還在流淌,鮮紅的顏色讓宋相宜無法坐視不理。
彎腰掀起裙襬,宋相宜用力撕扯下一段白色的內襯,而後蹲下身子,先按住綠衣姑娘的傷口,接着一圈一圈的在她的肩臂之間纏繞着。
須臾便草草地包紮好了,傷口處看起來不再那麼的猙獰,宋相宜心中也好受很多。
綠衣姑娘很是驚訝,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
那邊在紅雪和秦琰的聯合之下,黑衣人也被擒獲了。
秦琰淡淡的飄落在屋脊上,他的目光在綠衣姑娘的肩膀上一掠而過,而後看向宋相宜,見到宋相宜完好,才移開了目光。
紅雪站在秦琰的左側,手拿寒刀指着黑衣人,問道:“殿下,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讓赤尾營的兄弟們進來?”
秦琰看向魏然等的方向說:“再等等。”
宋相宜知道秦琰的顧慮,無非是怕主要的頭領都跑掉,因此靜靜地等待着,而目光卻看着眼前的被俘虜的兩個人,問道:“紅雪,他們以後會如何呢?”
紅雪看了她一眼,似乎很奇怪宋相宜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畢竟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但還是說道:“若是肯招出幕後主使,就給個痛快,若是不肯,千刀萬剮也定要問出來。”
可是照綠衣姑娘剛纔那句話,她是絕不肯出賣主子的,宋相宜的內心很是沉重。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魏然和王牧還有恣睢,分別提留着幾個人過來了,一時之間,屋脊上聚集了十幾個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草原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