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一陣刺痛,疼得腰都弓了起來,臉色蒼白,一旁的大少奶奶與吳喜香忙攙着她手:“怎麼了這是?”
“不太舒服。”她低着頭,輕聲道。
“來人,快,扶肖家三少姨奶奶下去休息。”段夫人急道。
“不了。”葉玉笙擺着手。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一旁的吳喜香早已覺查到她的失常,忙接口道,“肖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你們還是先留在這,我陪玉笙回去就可以了。”
她扶着吳喜香,轉身要走,後頭有在人喊:“哎,等等少姨奶奶,您銀票還沒有拿呢。”
是了。她頓了一頓,人沒有了,拿着銀子也是好的。銀子總不至於騙了自己。她定定站在那裡,吳喜香已經替她接過了段夫人遞過來的五百兩銀票,葉玉笙看着這銀票,苦笑一聲,任吳喜香將銀票塞進了自己的腰間,攙着自己的手,緩緩出了段府。
出了段府,吳喜香已經叫了馬車來,兩人便上了車坐定。
她整個人都是呆的,吳喜香朝車伕喊道:“去肖府。”
不。
不!
“不去,不去!”她尖聲道,她哪裡都不想去,“不要去,不要。”
“你這是怎麼啦?”吳喜香皺着眉。
“不如我們去戲場的江邊走走。”葉玉笙朝吳喜香道。
“好吧。”吳喜香道,她朝前頭趕着車的一夫喊:“先別去肖府,麻煩帶我們去江邊,吹吹風可能會更好一些。”
葉玉笙便輕輕笑了一下,只是這笑裡卻覺着些許苦澀:“這是幹嘛?爲何要解釋這麼多?”
“以免這車伕回去向段夫人亂爵舌根,說你藉故離席嘛,總歸不太好,該解釋清楚還是說清楚好。”
不料她竟是個心細的。葉玉笙便不說話了,心裡的苦澀絲絲縷縷的往外帽,卻是眉頭心上,處處都是憂傷。吳喜香心知她心情不好,又不知她是爲何,也不打話,只是陪她靜靜坐車。
下了馬車,兩人在江邊緩緩走着。風一吹過來,將兩人的裙襬吹得亂舞。眺目望去,只風江水清幽,江邊柳樹消瘦,江的那一畔,種了滿滿的桃樹,此時天氣漸暖,桃花逐漸凋零,隨着風,飄飄揚揚落入江水之中去了。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葉玉笙望着那江水之上飄零的桃花,不由自主,輕聲吟道。
不旁的吳喜香不明所以,憤憤道:“你們這些仕子才女,成日裡就知道唸詩。”
葉玉笙一愣,隨即道:“的確是不太合適宜的,而今是人也沒有了,桃花也落了。你可知這詩,是何人所作?”
“誰?”吳喜香順手便撥了一條柳枝在手裡把玩。
“是一個叫崔護的詩人,有次他出門散心,路經一所宅院,遇一女子,這女子對他贈以杯水,開門設牀命坐,獨倚小桃斜柯佇立,竟然對他生了情愫。”
“喔,”吳喜香點點頭,“後來呢?”
“一年之後,崔護舊地重遊,又途經這女子家,只見門牆如故,卻是大門緊鎖。崔護非常失望,在這女子家門上題下了這首詩。不料這女子回家後看了這詩後,竟入門而病,絕食數日,死了。
“死了?”吳喜香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