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香喜香的,你叫得倒是親熱,你們不是昨天才認識的?你不是最恨吳府的人麼?你怎麼跟她混到一起去了你?”
“又不是我找的她。她跑過來,硬是拽着我去的,她有身手的,我打不過她,那便只能跟着她去羅。”
“你,”他胡亂發泄了一通,臉色漸漸的倒也恢得了正常,“你真是氣死我了。杜然這回真是顏面掃地,都怪我,非要拉着他上臺。”
他臉上不無懊悔,倒讓她吃了一驚,知道反省自己,看來這人倒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他倆要是真的分了,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不至於吧,”葉玉笙道,“我看他們兩個分不了。”
“爲什麼?”
“感覺羅。”葉玉笙語氣裡便有了一絲玩味,“今天那個演戲的女人,就是於翠蓉吧,她被喜香打了一巴掌,你不去安慰一下她?
“早去過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怎麼說都沒用,煩都煩死了。”
看他是真的心中內疚,她便也不多話,叫文杏侍候着他洗漱沐浴完,關了門,便將牀上的被子搬了一牀去西次間的貴妃蹋上,邊說道:“你今天受了累,我睡蹋,你睡牀吧。”
肖嶽凡兩隻手攏在懷裡,看到她走來走去,將那塌上鋪了一層又層的棉被,便忍不住笑道:“墊這麼厚,睡起來應該是很舒服了,這麼舒服的塌,怎麼能讓你睡了?還是我來享受吧。”他說着已經脫了鞋襪,爬到那塌上去了。
葉玉笙亦忍不住好笑:“你這人,讓你睡牀倒是不睡了,那你就好好享受吧。”她便走,邊走邊搖道,死鴨子嘴硬,還知道爲她着想了,難得,當真是難得。
到第二日,葉玉笙依然又去肖家作坊裡學着編席子,泡了一整晚的竹篾,果然柔韌更足,她便着手編起來,耐何她竟似乎將昨日所學盡數忘了,看着攤在跟前的那一把竹篾,根本是無從下手。她只得起了身,到處去找青草,卻是到處都不見她的身影。
她又去找女工們說話:“姑娘,能不能教教我,這席子的開頭處,是如何編法?”女工們只是埋着頭:“對不住了三少姨娘,實在忙不贏,抽不出來空教姨娘哩......”葉玉笙有些訕訕的,只得作罷,站她身旁看,妄想偷師一二。
還在偷着師的時候,只見二少奶奶的丫頭金粟疾步行了過來,見了她,也不行禮,只是在嘴裡說:“見過三少姨奶奶,二少奶奶叫您過去賬房哩,說是有事。”
葉玉笙跟着她,拐了幾拐,進了作坊偏院的賬房裡,她剛邁進去腳,便有人朝她撲了過來,一把撲在她腳旁,將她嚇了一跳。
“三少姨奶奶救命啊,姨奶奶救救我......”青草現時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着了她,眼淚更是如同地底的泉水,汩汩着往外着冒,抓着她的裙子不肯鬆手。她許是被人撐摑過,臉上的兩個掌印清晰可見。
葉玉笙被嚇了一跳:“啊呀,青草?你這是怎麼的了?”
“弟妹,”二少奶奶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可來了,你來看看,這髮釵,可是你的?”
葉玉笙納悶地便走上前去,接了那根釵子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