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青草,”葉玉笙亦笑起來,“說起你娘,你也有幾日沒回去了吧?放你半日假,回去陪陪你娘。”
青草自是樂不可支的去了,一時攬月居里便只剩這兩位少奶奶與葉玉笙這個少姨娘了,三人都出得門來,欖月居的小院子裡看看太陽,看看花草。
待到肖嶽凡與孫小姐成婚那日,一大早的,便聽得前院人聲鼎沸,又有鞭炮之聲傳來,想必迎接孫小姐入門的一切均已就序,只待吉時一道,將新娘子迎入肖府來。
因爲她是姨娘,並不便於出入前院,因而正院裡雖是熱鬧非凡,她這偏院裡頭,雖說亦是張燈結綵,到底是沒什麼人來,與那熱鬧相比,這裡便又顯得格外的冷清。她倒也不以爲意,將繡繃搬至院中,只一心一意將花來繡。
待到日頭漸高,她繡得手都有些酸了,便聽得前院有一陣陣鑼鼓嗩吶之聲傳來,極是喜慶,便知已然是將新娘子迎了過來了。
只聽得前院裡頭的恭祝之聲,一聲高過一聲,想必此刻已然是高朋滿座了。久不與肖家來往的人,眼見着肖家依附了孫家這樣一顆大樹,想必將來的日子要越來越好,肖家娶妻這樣的大事,豈有不能恭祝一聲的?
待鞭炮聲一聲高過一聲,只聽得“送入洞房”的喊聲高聲傳來,又有婦人痛快的大笑之聲,想必是禮成了。又過了許久,方有丫頭過來傳話,說是午膳備好了,少姨娘可以去用膳了。
待她吃了中午飯,依然又在屋子裡繡花,期間倒是吳喜香來過一次,說是來吃喜酒的,順道也來看看她。又催促着她快些繡花樣,客人可是等都不耐煩了。
待到了晚上,沐浴完畢,她便復又挑燈夜繡,只是繡得雙臂微酸,方繡完那套衣裳,舉起來看時,不免又是一陣沾沾自喜。她滿意的笑了一笑,將那衣裳在牀上仔細折了,細一凝耳,正院裡的熱鬧之聲已然漸漸平靜了,一擡頭,只見窗戶裡的月亮也已升得老高,便要跳到窗戶上頭去了,想必眼下肖嶽凡與那孫小姐正在洞房之中郎情妾意、喜不自勝了罷。
她深吸一口氣,卻又突然起了一陣風,燭火跳了兩跳,又聽得門吱呀一聲,竟然緩緩開了,她被嚇了一跳,猛的一回頭,竟見房門口站了一個人,他穿着一身通紅的喜服,搖搖晃晃的行了過來。
竟然是肖嶽凡。
她的一顆心都跳到嗓子口了,急道:“你,你,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怎麼啦?我不能來啊?”他搖搖晃晃的,走路極是不穩。
她見他的臉頰在燭火的照射之下一片潮紅,緩緩行過來,便覺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便知他定是喝了不少酒了,便皺了皺鼻子,不悅道,“你喝了多少酒?是不是喝醉了,找錯路啦?要不要我叫人送你過去?”
她揚聲便要叫青草,他已然行了過來,一
伸手,便掩住了她的嘴脣,“噓噓,別叫,別叫。”
她都呆了,他卻又鬆開了手,搖晃着往她的牀邊行去,一屁股便坐到了牀上,便有他的瘋言瘋語傳來:“你皺什麼鼻子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皺眉子的樣子可是難看死了,不過,不過在我看來,那也是好看的,所謂,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她不禁面上一紅,調轉頭來,卻見他已然整個人都倒在了她的牀上,心下大急,忙道:“你做什麼?你怎的躺下了?你還不快點回去,今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你跑到我的這裡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個孫小姐可不知道會怎麼對我呢!”
“曉筱?你說曉筱?不會,她最溫柔了,不會怎麼對你的。”
“就算她最溫柔,你也不能跑到我這裡來啊!”她都要急瘋了,又不敢大聲說話,以免驚擾了旁人。他在新婚之夜竟然跑到自己妾侍房中,這事若是傳去了孫家,以那孫老爺的愛女心切,她葉玉笙以後在肖家的日子只怕就要難過了。
“我來了怎麼啦?”肖嶽凡在牀上拍打着牀板,“我怎麼不能來?我來了怎麼了?這是我的家,我愛上哪就上哪……”
“是,是,是,這是你的家,”葉玉笙道,邊行至牀邊,抓住他的手,想將他從牀上拖起來,邊道,“你愛去哪便去哪,但是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都得去你的新娘子房裡,你快點給我起來。”
“新娘子?”肖嶽凡道,順手便甩開了她的手,“什麼新娘子,什麼狗屁新娘子,是她一廂情願,非要嫁給我,你以爲我真想娶她?我纔不想娶她。”
葉玉笙被他一甩,人便撞到了牀頭之上,聽他的胡言亂語,知道他已然是醉得不輕了,半推半哄的,又去想要拖起他來,“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這裡是我的房間,你不應該在這裡,你起來,我叫人扶你去你的房裡,你去你的新房裡睡去,那裡有高牀軟枕,還有美人在側,比我這裡可是要舒服多了,是吧,肖少爺,你給我起來!”
“高牀軟枕?美人在側?”肖嶽凡念道,“眼下這裡不就是了?這牀不舒服?你不是美人?”
他言語之中已然有了一股輕佻之意,手還被葉玉笙抓着,他手上用力,順勢一扯,葉玉笙一個不防,反被他扯倒了,撲在了他身上,他渾身的酒氣傳來,只聽得他在那大笑,“這裡一切都有了,我還要去哪裡?去哪裡?”
她一時便有些慌了,掙扎着想要起來,急道:“你真是瘋了!”她話音剛落,便覺整個身子一轉,竟然被他翻了過來,壓在了身低下。她愈加急了,掙扎起來,急急道:“肖嶽凡你做什麼?你是不是瘋掉了?你瘋了嗎?”
“我瘋?”肖嶽凡將她整個人壓着,兩隻手抓着她的手,使得不得動彈,她便又一擡腿,想要踢開他,他一動,竟是將她的
兩隻腿也壓得動不了了。她心中大急,臉都紅了。他卻已經吃吃笑了起來,“你這個樣子最好看了,你也是我的娘子啊?怎麼的會要把相公趕到別的女人的牀上去?”
“肖嶽凡,”葉玉笙壓低聲道,語氣裡已然含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你喝醉了,快點放開我!你今天敢碰我一下試試!”
“嗯?”他的喉嚨裡發出輕輕一聲,喉結滑動之下,竟是極是誘惑,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游移,鼻吸噴在她的臉上,她只覺身上一陣麻麻癢癢,極是難耐,只聽得他繼續低聲說道,“碰你?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我肖嶽凡的人,我爲什麼不能碰你?你還想走啊?你走不了了,走不了……”
“肖嶽凡,”葉玉笙在他身下已然是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整張臉瞬間變得蒼白,整顆心如那白日裡的鑼鼓,擊烈的鐳了起來,她的身體亦激烈的掙扎起來,“肖嶽凡,求求你,放開我,放開我,你不要在個時候這樣對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然而她愈是掙扎,他卻愈是有了興致一般,一時竟是連呼吸都粗重起來,邊惱怒道,“放開你?你是誰?你是葉玉笙,是我肖嶽凡的妾,你入門也有一年了,記不記得,今日剛好是你去年入我肖府的日子,你記不記得?時至今日,你也該履行你做妻子的責任了!”他邊言語,邊已然是動起手來,將她的衣服一扯,她的半邊肩膀便已然露了出來,葉玉笙到了此時,卻是哪裡還有一絲豪的理智,哭叫起來,“肖嶽凡,你做什麼?你放開我,快放開我,你說過會放我走,我說過你不會碰我的,你不是個男人,你說話不算話……”
“我不是個男人?”他哈哈笑起來,將她的衣裳又是一扯,解開了她的腰帶,邊道,“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肖嶽凡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不要,肖嶽凡,”葉玉笙掙扎道,“我求求你,你說過要休了我的,你休了我吧,求求你,你休了我吧……”她邊哭邊喊,只聽得一聲聲的衣裳撕裂的聲音,自己的大半邊身子都已經露了他的眼前。
他通紅着一雙眼,便又去解自己的褲帶,邊道,“休了你?真是笑話,我早已將你休了,你自己不走,偏要做我肖某人的妻子,我今日便如你所願,你還在找你的休書呢?告訴你,找不着了,你的休書,早就被我撕了,被我撕了……”
“你說什麼?”葉玉笙聽聞他之言,便覺腦中有無數悶雷轟轟閃過,一時竟是停止了掙扎,她的眼中滿是淚珠,定定的瞧着她,“你說什麼?是你拿走了我的休書?”
他一時卻是也愣住了,趴在她的身上忘了行動,見她的眼中的淚水汩汩而出,竟然伸出一隻根手指,想要替她抹掉她臉上的淚,她卻已經一擡掌,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她嘶吼起來:“肖嶽凡,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這個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