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彷彿都有些吃驚,早已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看這肖家的三少爺,將一個女人逼得跳了江……”
“是啊,竟還指責別人。”
“敗家子麼……”
“可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葉玉笙對着一旁的議論聲充耳未聞,擡手一撫自己的頭髮,卻是空無一物,那釵子,是徹底丟了。心道自己與那段郎的情誼,看來是徹底的完了。她心裡空落落地,眼淚雙流,向吳二少爺以及衆多下水救她的人一一鞠了躬,道了謝。拖着吳喜香的手,緩緩轉過身:“我們走吧。”
吳喜香便忙着跟她轉了身,一回頭,看到肖嶽凡正雙手插腰,一臉的不耐煩,她一時惡從心中起,對着他便是一腳,肖嶽凡不防她這凌空來的一腳,加之吳喜香原本便有功夫在身,下腳又重,他竟是被她踢飛了出去,撲嗵一聲,便也落到江水之中去了。
在衆人的驚叫聲中,吳喜香竟是哈哈笑起來,撇撇嘴:“讓你也嚐嚐這江水的滋味。”言罷她便轉了身,再不理會後頭的吵鬧之聲,忙上去去追趕着葉玉笙。
她開始走得並不快,不想卻是越走越快,仿若失了神,疾步走着,渾身溼淥淥的也不加理會。吳喜香看她走得急,又豪無章法,只一味亂撞,所過處人羣給她讓出了路,她卻仍然走得踉踉蹌蹌,仿若失了魂一般,忙跟了上去。
也不知走了多遠,葉玉笙停了下來,卻是剛好撞在一株桃樹上,這桃樹的花已落盡,枝丫之上不知何時已經長了一顆又一顆的青澀的小桃子,她撞在那樹上,便停了下來,頭抵着樹幹。
吳喜香趕上來,見她一動不動只埋着頭,還伴隨着雙肩輕顫,心知她是哭了起來。她便站在離她丈餘遠之處,輕聲喚她:“玉笙......”
她仿若沒有聽到一般,雙肩急抖,她的哭聲壓抑而悽惶,拌隨她的雙肩,嚶嚶嗚嗚的響着。吳喜香不由呆了,半晌,伸出一隻手來拍拍她的肩:“玉笙,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葉玉笙一聽到她的聲音,便回了頭來,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水,在這春光裡泛着光茫,她一擡眸,竟然還看到吳喜香的身後竟還跟着她二哥,她看到他,悲傷全轉成了憤怒,想到自己那次從窗上跳下,雖被他所救,卻是被他親手推上囚車,不免遷怒於他,她便拖起自己那溼淥淥的裙襬,朝他奔過去,伸出手便朝他肩頭打去,一邊還咽嗚着:“都是你,都是你爹,好端端的要搶女人,將我們搶過來,做什麼?到底要做什麼?”她哭得傷心,眼淚流了一臉,吳喜香見他打自己的二哥,不免有些疑惑:“這,跟我哥有什麼什麼關係,是我爹搶的,又不是我哥,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挺好麼,嫁了人,還入了良籍。”
葉玉笙聞聽她言,更覺悲痛,眼淚如同從手裡脫落的珠子,一顆顆掉下來:“怎麼沒有關係,我不需要嫁人,不需要的,儂可知,儂可知?”她話說得急,話中的那股南京腔便又露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