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看她看不出來,可顯然出價的人很明白這白衣女子的好!
“天字四號房,三十萬金。”
沒過多久,又有一道聲音響起,那白衣女子顯然聽得見這叫價聲,可她表情漠然的聽着,半點不爲這價格所動,她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被變作玩物變賣的事實。
君冽一邊飲酒一邊聽着這價格,見朝夕看那白衣女子出神不由得揚了揚下頜,“喏,你想買的話在那裡放價碼牌子便可,價碼牌子會很快送到侍奴手上。”
朝夕順着君冽的視線看去,當即看到了窗櫺左下角的一處開口,那開口之中有根銀線,上面掛着許多小小的價碼牌,價碼牌被擋板擋着,只要撥弄一下機關的擋板牌子便會一路滑下去,想起剛纔看到的那燈柱上的絲線,朝夕這才明白原來是爲了方便叫價!
“這地方十分機密,任何人都可以放心出手。”
君冽平平淡淡的補一句,朝夕的眉頭越皺越緊,大殷買賣奴隸是尋常,可是看這白衣女子絕不像尋常奴隸,在那些窗櫺之後的大抵都是巴陵的富貴人,這樣一個仙子一般的姑娘被這些人買去會是什麼下場她清楚的很,實在是太可惜了……
“天字七號房,四十萬金。”
叫價的聲音還在繼續,那冷冰冰的聲音沒有半分情緒,朝夕更無法從這數字之後猜測出價的主人是誰,再看向那舞臺,朝夕還是有些疑惑,很顯然這不是個賞樂的雅集,這些簾絡之後的貴族們也不可能都是尋到知音一擲萬金的雅人,可是顯然,所有人都在爲了這白衣女子出高價,四十萬金足以組建起一支軍隊,朝夕不認爲這姑娘比得上一支軍隊。
“天字九號房,四十五萬金!”
“天字五號房,五十萬金!”
接下來的兩輪叫價證明了朝夕的猜想,果然大部分人都不遺餘力想要這女子。
當今的巴陵城的確貴族衆多,可不管是傳承幾百年的世家還是新興的權貴,花上幾萬金買上十個百個畫舫的妓人或許並無問題,可要一下子用幾十萬金買一個姑娘,並不是所有家族都能做到的,這些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天字六號房,六十萬金。”
“天字七號房,六十五萬金。”
價碼越來越高,眼見得到了這個價格,喊價的速度顯然越來越慢。
“天字二號房,八十萬金!”
隔了許久,這二號房的主人一下子將價碼提到了八十萬金,朝夕挑眉一瞬,這邊廂君冽也輕“嘖”了一聲,又擡眸看她一眼,“這裡的客人不只是蜀人。”
朝夕一下子更爲詫異,不只是蜀人?!
難道真的有人不遠千里慕名而來?!
“天字四號房,一百萬金!”
朝夕的疑慮還未落定,這一百金的天價已經喊出來,她眉頭緊皺,而底下舞臺上的白衣女子眉峰一動終於有了些微的表情變化。
看來這纔是她中意的價格……
“一百萬金,看來這姑娘馬上有新主人了!也不知這天字四號房是什麼來頭?”
君冽疑問一句,朝夕也有些好奇,可他一句話剛落,底下的叫價聲又響了起來!
“天字二號房,一百二十萬金!”
朝夕和君冽對視一眼,各自都驚訝非常……
“天字四號房,一百五十萬金!”
天字四號房的主人勢在必得,一下子提高了三十萬金的價碼,朝夕心中輕嘆一聲,算是真真見識了爲美人傾盡家財,君冽也搖頭嘆然,“東家必定高興壞了!”
“天字一號房,兩百萬金!”
朝夕和君冽都以爲買主必定是天字四號房了,誰知道忽然殺出個天字一號房來,朝夕和君冽這才發現似乎從未見過天字一號房喊過價,可他一開口卻是兩百萬金!
底下是長久的沉默,再無人敢在這後面跟價。
朝夕心中因爲這價格微震,而底下舞臺上的白衣女子也因爲這個價格看向了她的側前方——天字一號房的方向,朝夕實在想象不出爲何一個風塵女子能值這個價格,越發肯定了事情不對,不由凝眸問君冽,“這女子到底是何來路?!”
君冽正喝酒的手微頓,他看着朝夕的目光復雜一瞬,片刻後才從脣間劃出兩個字,朝夕聽到那二字,如遭驚雷一般的愣在當場!
君冽說,“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