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領緊蹙着眉:“你想幹什麼?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會說的。”
“是嗎?”江雲瑤冷笑,飄渺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瑤兒,你這是要幹嘛?”蕭九走了過來問道,有些不解。
江雲瑤不答,反而是對墨笙說道:“墨笙,你幫我把他綁起來,他若不是說的話,那我就讓他嚐嚐什麼叫做步步生蓮,凌遲處死。”光是江雲瑤的眼神和語氣就足以讓人膽寒。
最後兩個詞,三個男人面色都變了變。
墨笙瞟了眼蕭九,見蕭九點頭就俯下身,用自己的腰帶將受傷的黑衣人首領給綁住,末了怕這黑衣人咬舌自盡,江雲瑤又掏出了手絹,塞進了黑衣人首領的口中。
江雲瑤看着身受重傷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但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感。”
黑衣人眼睛驀地瞪大。
“瑤兒,你要怎麼處理他?”蕭九問道。
“城南有一處四合院,曾經江瑞林把我綁到過那裡,那裡有個地下室,應該沒有人知曉,墨笙,你幫我把這個人送到那裡,先別給他飯吃也別給他水喝,明日我要親自伺候他。”江雲瑤對墨笙說道。
墨笙微愣,旋即點頭,卻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驀地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她怎麼知道他是墨笙?他現在可是有蒙面的。
詢問般看向蕭九,卻是見蕭九也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蕭九給他使了個眼色,墨笙就帶着這個黑衣人一躍消失在了黑夜裡,往城南的方向離去了。
蕭九看着江雲瑤嘆息了一聲:“瑤兒,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傷心了。”江雲瑤頷首,“蕭九,你能幫我個忙嗎?”江雲瑤低垂着頭說道,看着懷中身體漸涼的青禾。
“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便是了。”蕭九凝眉說道。
“明天午時,把江雲裳綁到城南我方纔說的四合院裡,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好。”蕭九爽快的答應,不問江雲瑤任何的原因:“我送你回去吧。”馬車已經破了,馬也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江雲瑤帶着青禾的屍體,一個人怎能回得去?
“可你這個模樣?”江雲瑤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蕭九蹙眉。
蕭九莞爾:“走後門。”
最後江雲瑤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
送江雲瑤回到院子的時候,院子裡的丫鬟都已經睡下了,除了江雲瑤房間裡還留下冬冷跟夏熱還在守夜外。
蕭九不便過去,便讓江雲瑤自己回去,一個人先走了。偷偷摸摸的感覺,讓人感覺怪怪的。
江雲瑤抱着青禾的屍體,才發現青禾竟然是這麼輕。江雲裳,她不會放過她的。
“小姐……”見江雲瑤回來,急得在門口來回打轉的冬冷夏熱急忙迎了上前,看着江雲瑤懷中的青禾頓時瞪大了眼眸。
青禾蒼白着臉沒有任何的血色,腹部已然被血染紅。
江雲瑤抿着脣:“進去再說。”語罷,江雲瑤將青禾抱了進去,放在自己的牀榻上。
一系列動作,
冬冷夏熱在一旁看着都不敢說話,最後還是冬冷忍不住才問道:“小姐,青禾她怎麼了?青禾姐是不是……”
“她死了。”江雲瑤打斷了冬冷跟夏熱的猜測。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青禾姐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她不是跟小姐去了……去了太子府嗎?”冬冷詫異的問道。
江雲瑤深呼吸了口氣:“其她的你們就別問了,去把青禾平日最喜歡,的衣裳還有首飾都拿過來,找人替青禾擦拭趕緊身子,再幫我準備香湯水沐浴。”江雲瑤吩咐道。
夏熱冬冷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江雲瑤坐在牀沿看着牀榻上的青禾,鼻子眼睛酸澀的厲害,但江雲瑤還是忍不住不讓淚水掉下來。
看着青禾苦澀的笑了笑,有些自嘲:“青禾,對不起,是我食言了。前世你因我而死,你說你後悔跟了我這樣一個主子。這一世你沒後悔,我卻還是沒能保住你的性命,早知如此,我便該送你離開這府邸,否則你也不會死,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江雲瑤擡頭看着天空才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
想起還在江州幫她追查季聯的時朗,江雲瑤又嘆息了一口氣,青禾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又該如何跟時朗交代?
替青禾拭擦身子,江雲瑤命人幫青禾穿上了之前她最喜歡的衣裳,和帶上她平日裡捨不得帶的首飾,打扮的美美的躺在牀榻上。
青禾長得也是個小美人胚子,只是平日裡不打扮,髮髻總是梳着一絲不苟,帶着兩件銀飾,穿着婢女穿的最平常的衣裳。
江雲瑤送她賞她的衣裳和首飾她從未帶過,都是如同珍寶般珍藏着。
冬冷夏熱也吸了吸鼻子,眼中酸澀,淚水也跟着流了出來。
青禾的性格比較隨和,平日裡跟這些丫鬟相處都不錯,青禾這一走,難免不會跟着傷心難受。
“時辰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去休息吧。”江雲瑤發話了,這些婢女抹了抹眼淚,便也紛紛退了下去,誰也不敢違抗江雲瑤的話。
在浴桶中泡到水都涼了,江雲瑤才離開浴桶,在青禾身旁睡下,也不顧身旁睡的是個死人。
第二天,婢女都不敢去喚江雲瑤起身,等江雲瑤睡到自然醒纔過來給江雲瑤穿衣梳洗。
辰時末的時候,江雲瑤才帶着冬冷夏熱出門;青禾死了,但是她不能也因此禿廢,她還要做的事情有太多,又怎能終日活在悲傷裡。
她需要培養親信,這些日子,冬冷夏熱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雖然冬冷的性格還是比較高傲,但磨一磨總能磨掉。
兩人跟着江雲瑤,見江雲瑤不說話,兩人便也是無言,不敢有一絲的異議。
到城南的四合院的時候,還未到午時,江雲瑤便帶着兩人一同下了地牢,就見墨笙正規矩的守在門口。
江雲瑤微蹙眉,這墨笙該不會是在這裡守了一夜吧?
見到江雲瑤,墨笙便恭敬的道了句:“江小姐。”
江雲瑤頷首:“人呢?”
“在裡面。”說着墨笙就走了進去,江雲瑤等人便跟了
上去。
就見那也的那個黑衣人首領被綁着扔在地上,聽到外面傳進來的動靜,才慵懶的睜開眼眸,嘴巴塞着東西,想說話,倒也說不了。
冬冷、夏熱、看着這一幕都微微擰眉,有些不解。
江雲瑤走了過去,把塞在黑衣人口中的手帕拿開,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首領:“我再給你個機會,你說還是不說?”吐出的話,卻是沒有一絲的情感。
黑衣人首領將頭扭過了一邊,態度堅決。
“這可是你最後的選擇,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既然落入你手,便算是我黑老大倒黴,要殺要剮隨你。”黑老大冷哼了一聲,相當有骨氣。
江雲瑤冷笑了一聲,“倒是有骨氣,只是等下不知道你能否還如現在一般。”語罷,又把小手帕塞進了黑老大的口中。
午時的時候蕭九右手提着昏迷不醒的江雲裳走了進來,扔在了地上。
“人帶來了。”蕭九對江雲瑤說道。
看着突然間 出現的蕭九,冬冷夏熱十分詫異,突然間冬冷驚呼了一聲:“墨循公子,你怎做如此打扮?”疑惑的聲音,頓時大家都愣了,江雲瑤狐疑的盯着蕭九,見墨循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勾了勾脣,就聽到墨循冷冷的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墨循。”
“怎麼可能,雖然你聲音有些不一樣,但是那雙眼睛卻是一樣的。小姐,奴婢不可能認出的。”冬冷對江雲瑤堅定的說道,聲音堅決,身體卻是沒底氣的退了一步。
蕭九那殺死人的眼神真的是太恐怖了。
“他不是墨循,他是蕭九。”江雲瑤道了句,冬冷還想說什麼,也只有不冷不熱的‘哦’一句,還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墨循,想證實她到底是不是認錯人了。
蕭九特意留意了眼江雲瑤,見江雲瑤沒有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幸好江雲瑤沒有懷疑。
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江雲裳:“人我帶來了,現在該怎麼做?”
“夏熱你去找些水來。”
夏熱頷首,便跑了出去,江雲瑤笑着看向那黑老大,將江雲裳的臉扭向黑老大:“便是她出的錢,讓你們來殺我的?”
黑老大眼眸閃過一抹震驚,似乎沒想到江雲瑤真的知道幕後黑手是誰,還能把她抓到這裡。
江雲瑤冷笑了一下:“看如此便是這樣了。”
一旁的冬冷,總算聽明白是什麼回事了,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這個時候,夏熱提着小半桶水回來了,“小姐,水已經打好了。”
“把她潑醒。”江雲瑤冷聲說道。
夏熱愣了一下,大略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多問,就照着江雲瑤的話,把小半桶水對着江雲裳的臉潑了下去。
將近三月的天還是有些冷,這一桶水下來,江雲裳就立馬驚醒,抹着臉上的水,驚呼了一聲:“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看到江雲瑤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眸,“你怎麼在這裡?”說着又看了眼四周,才發現這裡並非是她的院子,而且眼前這些人又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