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內心總是得不到滿足,上官長青越發地渴慕能夠擁有一個孩子。
雖說他對真真是真心喜愛的,也將她當親女一樣疼愛,他每個禮拜都會給她買新的玩具,看看庫房,堆了一整箱的玩具都是他買給她的。
真真也是喜歡他的,每次給她買新玩具的時候,她會笑得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兒,甜甜地叫他‘舅舅’。
每當這時,他心裡一陣尷尬。
好在家裡的傭人是聽不懂中文的洋人,否則被他們知道,他會很難堪。
盈袖不在的時候,他蹲在真真面前,企圖糾正她的稱呼。
“真真,你……不能叫舅舅。”
真真在給芭比娃娃撫弄頭髮,頭也不擡地問:“爲什麼呀?”
上官長青吐出一個氣,“你媽媽嫁給了我,我便是你的繼父。你要喊爸爸。”
‘爸爸’是一個很陌生的詞兒。她轉過頭來,好奇問道:“爸爸是什麼呀?”
上官長青特別耐心,但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解釋得太生僻,她也聽不懂,於是他只能換另一種說法。“爸爸跟媽媽是一樣的意思,最疼愛你的人,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真真,你要叫我……爸爸。”雖然他面對的是個三歲小孩,但他還是覺得有點難爲情……
真真特別認真地瞅着他,“你是舅舅。”
上官長青摸摸她的頭。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巧克力棒,“真真,叫爸爸就給你吃。”
“舅舅。真真想吃。”她用她那雙純淨的眼睛看他。
上官長青看着她的眼,忽然覺得自己無恥極了,挫敗地垂下頭。把巧克力棒給她。
真真不愧是袖袖生的女兒,一樣的聰明。她不是不會叫,而是潛意識裡覺得不能叫。
所以,上官長青在這一刻,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他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女兒,她擁有自己的血脈。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就像蔓藤一樣,瘋狂地滋長。
於是,他讓人將盈袖的東西都搬到他的臥房裡,他想要跟她同房。
盈袖以爲,以爲上官長青還是自己的二哥,小時候偷偷照拂她的二哥。儘管他對自己的懷了情愫,但他還是會尊重她的意願。
想不到今天,他開始要她履行妻子的義務。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果真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她怎麼能奢望他理解她,無條件地待她那麼好的?
他也要酬勞,而酬勞就是,回報他的愛情。
天空打了個響雷,晴空之上瞬間烏雲密佈,盈袖嚯地站起,“我去收衣服——”
“衣服自有傭人收拾!”
他的話並不能讓她停下腳步,她匆匆上樓,背影倉皇。
上官長青挫敗地摔坐在皮沙發上,重重地擱下水晶口杯。
盈袖讓傭人把衣櫃梳妝檯搬回來的時候,長青就在一旁看着,一言不發。
桌上的陶瓷菸缸裡,擠滿了菸蒂。
曾幾時,他也開始學着抽菸。
有一次。他夜不歸宿。盈袖在客廳等到十一點半,也不見他回來。之前,他總是在傍晚六點準時下班,倘若加班,他會打電話提前告知,絕不會讓她久等。
而這次。他晚不歸家,也沒有電話打來。盈袖忐忑,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就在她準備去商業街的辦公樓查探情況的時候,彭助理纔來通告——
“boss今晚陪合作商吃酒,現在已經醉倒睡在酒店了。”
盈袖眉一折,“你完全可以送他回來。”
彭助理尷尬,“boss說不想帶着一身酒氣回來……所以夫人您今晚不用等了。”
盈袖等到這個鐘點,本身就已經犯困了,她點了點,打了個呵欠就關門睡覺。
上官長青在酒店裡的一間套房裡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彭助理來。
他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看着十分冷靜寡淡。但他的眼裡透露着期待。
“她怎麼說?”
“夫人沒說什麼。”
上官長青眼底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做妻子的,這樣不在意丈夫夜不歸宿?而且還放心地讓他住在酒店的房間裡?
不是那女人豁達樂觀,而是她心裡根本就不在乎他。
他閉了閉眼,“讓黛絲進來。”
彭助理一驚,“boss,您真的要……?”
看到他疲倦而無力應付的臉色。彭助理噤了聲,開門出去。
當房門再次被打開時,進來的是個混血美女。
她穿着白襯衫,搭配着灰色的包臀裙,是典型的職業裝。
她走了過來,聲音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boss,需要我做什麼?”
“替我按摩,”上官長青閉着眼說着。
於是,她溫順地走了過來,跪在他身後,爲他捏着肩膀。垂着腰背,她中規中矩的,沒有半點逾越。
黛絲,是個混血兒。她的母親是個日本人,她父親是歐洲人。她身上,既有日本女人的溫柔體貼。也有歐洲女人的美豔奔放。
……因爲,她吻他的時候,很忘情,很主動,很野性。
天亮的時候,彭助理在外面敲門。快到上班時間了。
門是黛絲打開的。
彭助理看着這位同事,對她的態度有了點微妙的改變。
黛絲並沒有表露出成爲上司女人的優越感,她扯出一個笑,跟他打招呼,“嗨,早上好。”
她漂亮的碧色眼眸裡,流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憂傷。
上官長青對着落地鏡穿上西服,他翻轉着袖釦,說:“現在就回家。”
彭助理驚訝,而後慢吞吞地說,“今天早上十點,有兩場會議。”
上官長青沒有理會助理,大步往酒店出去。
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某件事。
回到家,盈袖正窩在沙發裡看一些音樂教材。
聽到腳步聲,盈袖合上書本,迎了上去。“昨晚睡得還好吧?”
其實她這話沒什麼含義。
上官長青頓了一會兒,說:“還可以。”
他繞過她。去了浴室。
脫下了西服,解開了裡面那件白襯衫,放進桶子裡。
等他洗完澡後出來,他看着盈袖說:“幫我把衣服洗了吧。”
盈袖愕然。他的衣服,向來是傭人在洗。
看出她的不解,上官長青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想讓你爲我洗一次衣服。”
這是她作爲妻子應該做的,盈袖心想,雖然她沒有盡到那方面的義務,但她願意在別的事情上盡職。
於是她沒有異議地接過他的衣服,拿到外面去清洗。
打了一盆水,正要把衣服浸泡下去,一股迷人的香水味便充斥鼻間。
慢慢地攤開那件白襯衫,後面有一個口紅脣印。
盈袖怔住了。
好半晌,她將襯衫拿着走進客廳。
上官長青眼角餘光瞥到她進來,後背頓時緊繃。
有一個聲音在心裡得意地叫囂着:瞧,她還是在意我的吧,她拿着衣服來質問他了!
上官長青已經打好了腹稿。只要她質問,他就跟她解釋昨晚應酬的地點在舞廳,雖然蹭到女人的香水味和口紅脣印,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可,他沒料到,她說的竟是——
“這口紅的顏色太深,可能洗不太乾淨,還會殘留些……要不要考慮換一件?”
他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長青?”
上官長青喉嚨艱澀,說話都無力了,“扔了吧。”
盈袖便真的把衣服用袋子裝了起來,扔進垃圾桶。
到九點多。他準備去公司開會,臨走前,他側頭說:“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你不要等我。”
盈袖問:“你最近很忙?”
他說是。
這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最後醉倒在桌上。
結果……結果是黛絲和彭助理將他帶回家的。
凌晨的小區,夜深人靜。彭助理從長青的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將他放倒在沙發上,彭助理正準備去叫醒盈袖,讓她照顧長青,黛絲叫住他,碧色的眼眸裡波光流動。“不要吵到夫人睡覺,讓我留在這裡照顧他就好。”
彭助理一愣,“這怕是不妥吧……”
“沒關係的。”她柔聲說。
彭助理轉念一想,黛絲都已經和boss有了實質關係了,也不怕她……彭助理識趣地退下了。
“水、我要……喝水。”上官長青躺在柔軟的沙發裡,口乾舌燥的。喉嚨好像有一把火在燒一般。
他難耐的扯掉領帶。
黛絲倒了一杯溫水,扶起他,喂他喝下。
上官長青半睜着眼睛,朦朧中,看到盈袖溫順地呆在他身邊,她舉止溫柔。喂他喝水,幫他解去衣衫,打了熱水給他擦洗。
他恍惚地憶起,上次他醉了酒,她也是這麼幫他的。
那次,是他第一次吻上她的脣,品嚐過她的芬芳之後,再也念念不忘。
平日裡,他強忍着,不敢對她表露出曖昧的情誼,他害怕她會疏遠他。
他忍得百般辛苦,只有在醉酒的時候,壯着膽子爲所欲爲。
就算她抗拒,她反感,這一次,他也不想放過她。
“袖袖,我要你……”他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衣衫如雪,紛紛落下。
她的眼眸裡,盛滿醉人的水光,讓他癡迷不已。
他想,他終於徹底地擁有了她。
今晚八點左右更新一章,今晚凌晨也有一章。日三更會維持一週~~
月底啦,鑽石投了吧,要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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