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位上來說,喬爺幾乎可以說是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要是有他帶着我去陸家提親這可比我蕭爺爺帶我去都有震撼力,畢竟我蕭爺爺無法控制這塊區域,而喬爺,他卻是有能力影響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
“喬爺你幫我搶回了心愛的女人,有任何事,請儘管吩咐。”我恭敬地微微低頭。
此時,眼角看到一箇中年人領着一個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中年男人我認得,是喬爺的管家,姓胡。胡管家走過來後微微向喬爺一頷首說:“喬爺。警局的陳大隊長來了。”
“嗯,讓他過來吧。”喬爺輕描淡寫一句話,彷彿古代的皇帝準備見臣子一般。
“是。”胡管家轉過身往前走出兩步,看向站在亭外等候的陳大隊長。
陳隊長當即快步走了過來,他掃了我一眼後,馬上恭敬地對喬爺頷首說:“喬爺,你的人我已經全都帶回來了,一個不少,而且,段家那邊也查不到他們的身份,只不過,王局那邊……”
原先我以爲喬爺的人會自己撤離,沒想到竟然會是警局的大隊長去將他們帶回來,並且做到了讓段家無法查出這一批人的身份!
喬爺看了陳大隊長一眼說:“王局那邊我會打好招呼,這一次的事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這是在爲人民服務。”看起來有些肥胖的陳大隊長還真會說話。他笑了笑,又說:“那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擾喬爺了。”
喬爺輕輕點頭說:“胡管家。”
胡管家走到陳大隊長旁邊說:“陳大隊長,您的金卡已經辦好了,請跟我來……”
“多謝喬爺,多謝喬爺!”陳大隊長無比興奮的樣子,向喬爺鞠躬之後,和胡管家一起離開了。
一張金卡竟然能夠讓一個大隊長感恩戴德一般!什麼金卡這麼寶貝呢?我有些發懵。
望向遠處的喬爺收回視線,他沖泡着茶水,說:“陳陽,你是不是在好奇金卡是什麼?”
我笑着說:“喬爺英明,我的確有些好奇。”
“金卡可以出入紅樓的第三層。那座紅樓,第三層纔是最爲精彩的世界。你不要着急,以你的本事和潛力,拿到金卡是遲早的事。”喬爺給我將茶滿了上去。
當初佩姨帶着我上到紅樓第三層去見喬爺。我還以爲第三層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來,是我想的簡單了。
我伸出手恭敬地扶着茶杯,喬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說:“別這麼拘謹……噢,對了,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說到您有事要讓我去辦。”
喬爺放下精緻的陶瓷小茶壺,輕輕拍了拍腦門說:“你瞧我這記性,還是年輕好啊!陳陽,知道爲什麼只有你去辦好了這件事,我纔會帶你去陸家提親嗎?”
“陳陽不懂,還請喬爺明示。”我心裡的想法是,你現在是我的大哥,我想要從你那裡獲取好處,自然需要爲你辦好事情了。
喬爺說:“因爲,賞罰分明才能服衆。”
一句話,我便明白了過來,不論在哪裡,做老大的人,賞罰不公必將致使人心潰散,而賞罰分明,則能讓所有人更加賣力做事。
我心服口服地說:“喬爺的教誨我一定銘記於心。”
“好了好了,別總跟我說這些客套的話。其實啊,我這次要你去做的事有些不好辦,一年之前,段家在南郊也建起了一個度假山莊,名爲御花園。這一年,御花園可是搶走了我這裡不少生意。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只要你能夠將御花園給我搞垮了,我不但會帶你去陸家提親,龍泉山莊的股份。我也會給你一份。”
原先,我就覺得喬爺願意借人給我去對付段家有些奇怪,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他和段家之間有着巨大的利益衝突。
對我來說,這算的上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我和段家從一開始。是他們欺我在先,將我逼到絕境,如今,我大鬧段家婚禮,搶走新娘,讓段家在本市顏面掃地。一來一往之後,我和段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而我,想要對付他們,必須依靠喬爺。
這些,我都想的很透徹,可我心裡面又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喬爺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不明白爲什麼我這麼大本事,卻不親自出手去對付他們段家?很簡單,因爲我想培養一個能夠擔當大任的年輕後輩!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這樣一個人,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知道爲什麼讓你一個星期拿下皇朝會所嗎?那是對你的小小試煉,而這一次,是真正的對你的一次考驗!當然了,我不會逼你。你要不同意,我也不會強求。”
這些話讓我聽的有些心潮澎湃,也將我心頭的疑慮消去了大半!如果我能夠再一次證明自己的實力,成爲喬爺的心腹,以後在本市,誰還敢看我不起!
忽然間,我口袋裡的手機震動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杜宏德打過來的電話。喬爺和善地說:“你先接電話吧!”
我這纔將電話接了起來,電話剛一接起來,就聽到那一頭杜宏德無比憤怒地說:“陽哥,段家的人突襲了鳳凰街。我們的迪廳,ktv,還有酒吧全都被砸了,我們的兄弟也傷了,四個兄弟被捅成重傷,瑞哥他……他也被他們給抓走了……”
“你說什麼!瑞哥怎麼了?”我渾然忘了此刻在喬爺身旁。怒火燒起。
這明明是我和段家之間私人間的仇恨,奪回陸香香,我的兄弟一個都沒有參與進來,他們卻竟然對我的兄弟下手,而且是毒手!
“瑞哥爲了救兩個重傷的兄弟,和他們拼命,他本想去抓住段東盛的大哥段飛宇,可沒有能夠打的過,反而是被……”杜宏德有些哽咽。
在我們四個兄弟當中,陽瑞因爲當年打拳傷了左手,左手無法使出太大的力氣,雖然後來在部隊裡恢復了一些。可終究不比正常人。所以,他是我們四個人當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杜宏德繼續憤怒地說道:“段家人喪心病狂,他們連那些過來消費的客人都打,還放出話說,以後誰再敢進我們的店消費,就要他們的命。可能以後我們在鳳凰街也不會有立足之地了……陽哥。”說到後面。杜宏德的聲音是那麼的無望。
“我馬上回去!”掛了電話,我看向喬爺說:“喬爺,你說的事我答應!兩個月之內,我一定幫你弄垮短假的御花園。”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喬爺點了點頭,滿是讚賞地看着我。
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算爲了兄弟也得答應下來!被段家人突襲之後。我的那些兄弟們再一次無家可歸,不到兩個月,我們又被打回原形,不到一個月,我們纔剛剛有所起色的事業又被毀滅。
身爲他們最爲信任的大哥,這一口氣我一定要幫他們出!
心裡面放心不下鳳凰街的兄弟,我向喬爺說了一聲後轉身快步離開。
上車,一路趕回鳳凰街,到了路口,遠遠就看到流星ktv的門前都是玻璃渣子,門口路過的人全都遠遠躲開,彷彿在躲着什麼晦氣的事。
我下車跑了過去,站在門口,看到大廳裡面一片狼藉,一個人都沒有,我慢慢走了進去,看着眼前的混亂,地上的血漬,彷彿看到了段家過來時候是怎麼打了我的兄弟!
我握緊了拳頭,氣的身體在顫抖!
轉身離開,又趕到鐵拳酒吧。鐵拳酒吧的招牌都被砸下來了,走了進去,同樣是一個人都沒有,有的只是碎玻璃,倒下的桌椅,蕭條冷清。
走出鐵拳酒吧,看到門口有幾個人遠遠朝這裡看了過來。他們看到我,馬上轉身就走。
最後,我去到了迪廳,而迪廳。更是面目全非,牆上黑乎乎的,似乎是被防火燒過!我慢慢朝門口走了過去,走到門口,聽到裡面有聲音,往裡面一看了一眼,我看到了三個兄弟,他們正在收拾,其中兩個兄弟還哭了,哭的當中一個說:“以後我們怎麼辦,以後我們會不會一直被他們段家找麻煩,他們說要弄死我們每一個人。那我們是不是不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啊?”
那個沒有哭的說道:“怕什麼怕!有陽哥在,陽哥就不會忘了我們,陽哥就一定會幫我們出這口氣!一年之前我們不也那麼慘,可一年之後,陽哥就帶着我們拿回了屬於我們的一切!只要有陽哥在,這個仇就一定能夠報的了!”
“可是段家不是鄭老闆周老闆他們啊!段家是這裡的三大財團之一。段家還有部隊的背景,我們…我們拿什麼跟他們鬥啊?”
“要不,要不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原以爲可以在這裡賺到不少錢,沒想到現在差點命都搭進去了……”另一個哭着的人明顯也很害怕。
沒有哭的人有些生氣地說:“你們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兄弟!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遇到難,你們就想要躲。你們還是人嗎?”
“我們……”
“嘩啦”一聲,我將迪廳的大門拉開,站在裡面的三個人,馬上朝我看了過來,那兩個哭着的人一臉的尷尬,他們一起喊了我一聲:“陽哥……”
我慢慢走了進去說:“沒事,想離開的可以離開……”
“陽哥,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是啊,陽哥,我們是……”
人都惜命,他們還這麼年輕,愛惜自己的性命更是人之常情了。我溫和地說:“當初我就說過。加入我們,如果不想一起幹了,可以隨時離開。這一次是我連累了你們,是我害了大家。”
“陽哥……”他們三個人一起喊了起來。
我舉起手打斷了他們說:“好了,你們不用覺得愧疚,離開的人我會每個人給一點錢,留下來的人,我一定帶着他一起出這口氣!我先去醫院了。”
在我轉身的時候,那個沒哭的人還在罵另外兩個在哭的兄弟。我沒再回頭,出門上車,往醫院趕過去。
到了醫院,看到杜宏德和幾個包紮好的兄弟坐在樓下抽菸,他們看起來都很疲倦,蔫蔫的。
我將車停下,朝他們走了過去,當中一個兄弟看到我之後,馬上站了起來喊道:“陽哥!”
隨即,其餘人也擡起頭一起朝我看了過來,有些興奮地喊道:“陽哥!”
看到我,他們一個個彷彿瞬間恢復了能量,眼神也迸射出了燃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