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於曹林而言,鄭胖子不但殺害了他生父,還殺死了他最爲敬重的乾爹,他早就恨不得將鄭胖子千刀萬剮了,所以,他會一見到鄭胖子就立即開槍,這一點不出乎我的意料。鄭胖子摔倒在在地後,還要去拿那根掉落下來的煙。曹林從我們身旁快步跑了過去,我擔心鄭胖子有什麼奸計,也一起跟了上去。
曹林快步走了過去,他用槍指着鄭胖子說:“天道好輪迴,你今天死在我的搶下,是你應有的報應!”
“走上這一條路,我早就想過這樣的下場了。只是我不甘心啊……”鄭胖說着掃了我們一眼,最後看向我說:“陳陌,我鄭胖子一輩子小心翼翼,躲過了多少人的暗殺,從多少絕境裡走了出來,可今天卻是因爲輕視你這個毛頭小子而栽了一個大跟頭……”鄭胖子自嘲地笑了起來。
“嘣!”曹林又開了一槍,這一槍打在了鄭胖子的肩膀上,張胖子痛的悶哼一聲。曹林憤恨地說:“留着在黃泉路上慢慢地笑吧!”話音未落,槍聲又響起來了,連續的槍聲,“嘣嘣嘣……”曹林一直打空了槍裡面的所有子彈。
慢慢的。整個樹林都安靜了下來,鄭胖子就那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要不是黃隊長確認了鄭胖子的身份,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老狐狸鄭胖子真的被我們給除掉了。
不過,這個晚上,我們也付出了很慘通的代價,天下拳館有六個兄弟死了。五個人受了比較重的槍傷,王師傅進了重症監護室,羅小涵的小腿也被子彈打中,用這樣的代價還了鄭胖子一條命,我並不覺得是那麼值得。曹林第一時間找人給出事的天下拳館打手家裡匯過去了一大筆錢。
在處理好兄弟們的事之後。曹林讓黑豹和大豬帶着人去將鄭胖子的一些餘黨都給掃了,斬草須除根。
我們一夥人站在醫院的走廊等着王師傅的手術,黃隊長也在。走廊裡很安靜,這異樣的安靜讓我突然間想到了鄭胖子死之前跟我說的話。是黃隊長放消息給鄭胖子李凡天是我的人,所以李凡天才會被抓起來。這讓我想起了在s市害了我的佩姨,小黑和陽瑞他們,心裡面莫名對黃隊長生出一股厭惡之情。
“黃隊長,我想跟你單獨聊聊。”我剛說完這話,李凡天立即過來了,當時在樹立裡,就我們三個人在,他也聽到了鄭胖子說的話。我看了李凡天一眼,讓他不要擔心。
黃隊長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和我一起下樓,來到了醫院的花園裡。我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做那種事不跟我商量。
“如果我跟你商量了你一定不會答應……”
“所以你他媽就讓我兄弟去冒那麼大的險嗎?爲了能夠成功除掉鄭胖子,你就這麼不將別人的命當做命來看嗎?”怒火中燒,我彷彿看到了佩姨小黑陽瑞他們,他們爲了報仇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將我的命當做命來看。
黃隊長倒似乎是很能沉得住氣,他點起一根菸,還問我要不要也點一根,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是這些日子黃隊長真心真意地幫我們處理明華街上的事,我已經一槍嘣了他。在被小黑和陽瑞背叛後,我對身旁信不過的人本能會留心,黃隊長也在我的觀察之內,正是因爲沒有看出他任何的異常,這才越來越相信他,卻是沒想到,最後差點被他害死了我的兄弟。想到讓李凡天和鄭胖子的二把手一起逃走是他當時提出的主意,我頓時不寒而慄。
眼前的黃隊長點了一根菸,他狠狠抽了一口後說:“當年,鄭胖子殺了我四個手下,四個纔剛剛入行當警察的手下,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晚上我還在和他們喝酒,還跟他們吹牛逼說以後要帶他們飛,可……第二天,我們去執行任務,他們四個小子只是抓了兩個毒販,還沒出ktv的門,就被一批人給砍了……後來我查出來,是鄭胖子下的命令,那個時候,鄭胖子剛剛過來販毒,他想要立威,於是就……”說到這裡,黃隊長有些哽咽起來,他狠狠抽了一口煙說:“那天,看着我四個手下的屍體時我就發誓,這一輩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爲他們報仇!”
“所以你利用我的兄弟!你的手下是你的兄弟,我的兄弟就不是我的兄弟了!我他媽真的好惡心你們這種人!”我用力扯起了黃隊長的衣服領子,黃隊長和小黑陽瑞他們是那麼那麼的相似!
“我已經想過了,只拼這一次,要是李凡天出了事,我也會馬上自殺,一命抵一命。”黃隊長並未生氣。
“陌哥!”李凡天突然跑了出來,將我推到了一旁去,他壓低了聲音說:“你不要和黃隊長撕破臉皮。以後這裡還需要他的幫助,我沒事。”
我看着李凡天。
“我真的沒事,比起小黑和陽瑞那兩個混蛋,黃隊長已經義氣的多了,當時他可是第一時間來救的我。我想了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也覺得愧對我們,那不如就讓他以後好好幫我們來還這一份人情債了。”李凡天真的是難得的理智。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裡的驚歎。李凡天拍了我的胳膊一下說:“剛剛我跟何鑫聊過這事了,他讓我過來勸你的,你不是讓我多多聽何鑫的意見嗎?”
這事,在李凡天的寬慰下,我沒有再跟黃隊長計較。
一起在樓下呆了一小會兒後,樓上傳來消息說,手術已經完成,我們跑到樓上,醫生跟我們說王師傅的命是救回來了,但是需要一段相當長的康復期。我懸在心頭上的石頭終於是掉落下來,爲了照顧好王師傅,我特意花錢去請了好幾個女陪護。
看過王師傅後,我來到了羅小涵的病房。羅小涵在腿部做過手術後,由於失血有些多,太過疲倦睡着了,爲了不影響她休息。我就沒在她病房裡呆太久。這會兒已經是凌晨時分,兄弟們已經都回去了,再不用擔心會因爲他們來找我而吵到羅小涵,所以我纔會又回到羅小涵的病房裡。
才推開門,看到羅小涵竟是靠在牀頭愣愣地發呆。擔心突然出聲會嚇到他,我輕輕敲了敲門,敲了好幾下,羅小涵這才轉頭朝我看了過來。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我心裡面一陣心疼,微微一笑,朝她走了過去問說:“這麼晚了不睡,在想什麼呢?”
“有些睡不着,我就坐起來了……”羅小涵給了我一個甜甜的微笑。
走到她身旁後,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想起羅小涵這一天的遭遇,我心裡面慢慢的歉疚。我說:“小涵,這一次是我……”
“我沒事呢!陌哥你不要自責,你要自責了,我會不開心,我不開心腿傷就好的慢,好的慢你又會覺得是你的錯然後就又自責,然後我又不開心腿就又好的慢……這樣就陷入了一個循環當中了,那樣多不好呀!”
我被羅小涵給逗樂了。起身摸了一下她的頭。在我的要求下,羅小涵終於是同意躺下來休息了。伺候她躺下來後,羅小涵擔憂地看着我說:“陌哥,我今天才知道你一直以來做的事都那麼危險,你答應我,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先保護自己,好麼?”
“好,我答應你。”我看着羅小涵,心裡舒坦了不少,之前煩悶的愁緒慢慢煙消雲散……
從這一天開始,我天天在醫院裡伺候羅小涵,甚至有時候還扶着她上衛生間,每一次緊張的羅小涵都不敢擡頭看我。
一直到羅小涵出院,我帶着她回到我們住的地方,還是我在照顧她。有幾次,甚至是我幫羅小涵曬內衣和內褲,尷尬的羅小涵那一天都沒敢看我,一見到我就臉紅,我取笑他思想不健康說:“你這丫頭,那你還幫我洗過內褲了啊?”
“陌哥……“羅小涵更加不好意思了,轉過頭去,緊緊閉上了眼睛,看着她紅撲撲的臉,我似乎都感覺到了溫度。
腿腳不便,家裡的一切髒活累活都只能我來,可偏偏我這些活都不擅長,總是搞砸,尤其是做的飯,難吃的我自己都快要咽不下去,倒是羅小涵吃的很開心,我問她不覺得難吃啊?羅小涵看了我一眼,小聲地說:“很好吃啊……這是第一次有男生給我做飯吃……”
小女生的心思啊!
在照顧羅小涵的同時,我也在謀劃着重回s市的事。事實上,以此刻我所擁有的一切並不適合回s市,但是,我可以用陳陌的身份回去,我可以藏匿在s市裡,藉着御花園的力量,找準時機,給予佩姨和喬爺致命的一擊。
和大頭一起商量過這件事,大頭並不贊同我在這個時候回去,他建議我等着他救出蕭爺爺再回去。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安危,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大頭還是救不出蕭爺爺,這足以說明大頭的力量不足以和葉天南凌傲海他們相抗衡,我想要報仇必須靠自己!我對大頭說:“我也不大想在這個時候回去,可這些日子,佩姨和喬爺的發展越來越好,他們的勢力一直在擴展,尤其是我聽說葉天南的青洪集團已經找人聯繫佩姨了,一旦佩姨加入青洪集團,我想要報這個仇就更難了。所以,不論這一次多難,我都要回去闖一闖!”
“陳陽,你要知道,這麼做的話,極其有可能會導致你喪命……”
“這些我都知道,大頭,你想想,如果我能夠將s市鬧個天翻地覆,吸引葉天南和凌傲海的注意,是不是對於你救出蕭爺爺也會有些幫助呢?”
電話那一頭的大頭有些意外地說:“陳陽你……”
“蕭爺爺幫助我太多太多了。這些日子,我一想到他被葉天南和凌傲海用藥控制着,心裡面就十分的難受……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幫到蕭爺爺,我想試試看!大頭,我不能一直等着蕭爺爺來幫我,人要學會自救。
大頭被我說通了。不過,大頭有一個要求,要我必須繼續用陳陌的名字。而且,我在s市的任何行動都必須在暗地裡進行,除非一切準備就緒可以大幹一場,否則,千萬不能聲張出來。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了大頭。
回去的時間定在了一個月後,本想早點回去,但是西南邊境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何鑫不在這裡,曹林還沒有培養出另一個何鑫,只能是由我來幫忙,諸如說給會所和酒吧擬定發展的計劃,怎麼將商會給擴大起來,不僅僅侷限在一個城市裡等等。
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我讓在西南屬於我的這一片勢力上了正軌。我也和曹林商談了要離開這裡回去的事,曹林不想讓我走,他建議我留下來,再發展幾年,一起將整個西南都吃下來,等有了整塊西南地區,而不僅僅是一個市,再回去報仇,到時候他會跟我一起回去。那個時候去復仇,機會更大。
這事我也考慮過,但是很快就被我給否決了。一來,我們在這裡發展,佩姨喬爺他們也在發展,而且他們發展的更快;二來,一旦我們這裡異軍突起,發展的太過厲害。一定會吸引到青洪集團的注意,要是他們查出來是我的人,那西南這裡的一切頃刻間都有可能會覆滅。
坐在曹林的辦公室裡,跟他分析一通後,我說:“我更期望你在西南這一塊好好發展,由你在暗中幫我。這一次我回去,可不是一個人,十二個精英打手,何鑫和楚成,算上我再帶回去的黑豹好大豬,有他們在,已經能夠辦很多事了!”
曹林見我堅持,也是沒有辦法,他點了點頭說:“好,就按你說的做。”
關於我要帶回去的人,曹林想讓我將石頭也給帶走,我直接拒絕了,我不能將曹林身旁的厲害的打手全都帶走,這樣他的安全就沒有保證了,石頭留下來,一方面可以保護他,另一方面也能培養新人,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這件事終於是定下來了,但是。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