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命之賭

公主策 四十一,命之賭

簡懷箴聽完之後,便有些疑慮的望着他,說道:“你說那封信是有人刻意給你的?是不是?”

“是的。因爲在這種情況之下,太后娘娘和萬貴妃她們一心一意的希望皇上能夠早一點好起來,所以心裡也就非常的着急。奴才現在想來一定是有人利用太后娘娘和萬貴妃的這個心理,所以才故意給了奴才一封信,而信封上又寫着給萬貴妃。奴才當時想也沒想就把信交給萬貴妃了,結果惹出了這麼一場事端來。”

簡懷箴是何等的聰明啊,等古冷意說完這件事情之後,她心裡終於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凜冽,緩緩的說道:“本宮終於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了,原來這從頭到尾都是有人策劃好了的啊。”

她低頭望了古冷意一眼,對他說道:“古公公,你起來吧,這件事情也不能夠怪你,你只不過是被人利用傳信而已。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要策劃好的,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傳一封信給萬貴妃,好讓萬貴妃和周太后抱着僥倖的心理去做這件事情,然後他就派人在京城之中大肆傳揚這件事,好讓京城之中弄得人聲混亂,而這個時候他埋伏在宮中的人就可以趁機來刺殺皇上了。就算是這個計策失敗了,他也可以繼續再想別的計鉑應該也沒有人懷疑到他,如果這個計策成功了的話,相信現在皇上他已經死了。”

古冷意聽她說完這麼多之後,一句話都不說。

簡懷箴倒是微微一笑,說道:“古公公,想必你心目中已經有人選了吧?”

古冷意額頭上不禁又流出冷汗來,他望了簡懷箴一眼,緩緩的說道:“這,這。”

簡懷箴倒是笑着說道:“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呢?”

古冷意連忙跪下來磕頭,連聲說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測。”

“本宮恕你無罪。”簡懷箴對他說道。

“是。”古冷意擡起袖子來擦拭着額頭上的汗,這才一字一頓,小心翼翼的說道:“奴才不才,奴才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景王有關係,因爲只有景王纔會如此熟悉皇上得了攝魂術,所以有可能是他來做了這件事情。這只不過是奴才心裡的個人的想法,也不一定正確,還請皇長公主姑妄聽之。”

簡懷箴點頭,她目光犀利的望着古冷意,讚賞的說道“不錯,本宮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件事情要說誰能夠做出來,除了景王之外,本宮也實在想不出到底有誰。怪不得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人能夠在京城裡發現景王的下落,倒是本宮疏忽了一件事情。一直以來,本宮都以爲景王他已經從秘道逃出了皇宮,其實他根本還潛伏在皇宮之中,本宮派人幾乎把整個京城都翻遍了,卻獨獨沒有搜的地方就是皇宮。”

簡懷箴說到這裡之後,也不禁心中產生了一絲的悔意,幸好這段時間以來,景王沒有對朱見深下手,而乾清宮的侍衛又足夠的嚴密,倘若被他掉以輕心,在這個時候,景王要對朱見深下手的話,說不定朱見深早就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簡懷箴不禁頭上浸出了冷汗,她對古冷意說道:“你現在立刻派人把尤大獻再傳過來,就說本宮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是。”古冷意連聲答應着,便立刻去傳尤大獻。

尤大獻剛剛沮喪的離開了乾清宮,他一方面有些慶幸簡懷箴沒有懲罰自己,而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做得太不對了,以至於差點讓皇上被人給刺死,想起這些,他心裡就覺得很是沮喪。

他剛剛回到自己的衙門,就有小太監前來傳旨,讓他繼續去見皇長公主,他心中一驚,心想,皇長公主不是要對付我吧?也罷,如果她真要這麼做的話,也是無可厚非,誰讓我有負她的託付呢?

這麼想着,他心裡倒豁然開朗,就跟着那小太監重新到乾清宮中見簡懷箴。

見到簡懷箴,他撲通一聲跪下,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尤大獻沒有一句好說的。”

原來這尤大獻本來是綠林出身,後來才考取了武狀元,然後才入京做官的,他對朱見深忠心耿耿,簡懷箴素來是知道的。

簡懷箴也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十分精細的人,可是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性格雖然有些粗獷,卻並不魯莽,而今簡懷箴見到他竟然誤會自己要對他痛下殺手,不禁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我倒沒有,尤統領既然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那麼本宮也不想跟你追究了,希望你能夠將功補過,把這背後主使的人給抓出來。”

“背後主使的人?難道皇長公主懷疑這件事情是有人策劃的?”

“不錯。”簡懷箴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神色,說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策劃的,你不是也同本宮說過嗎?這一百多個叛黨就像是忽然從皇宮之中生出來一樣啊,那事情肯定是顯而易見了,一定是有人早就埋伏在皇宮裡,只等待時機,把這些叛黨揪出來,好讓他們來對付皇上。本宮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做,不知道尤將軍可想到了是誰?”

尤大獻聽到簡懷箴這麼說,他睜大眼睛望着簡懷箴,望了半天,才說道:“皇長公主,你不會懷疑是我吧?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對皇上,對皇長公主都是忠心耿耿啊,如果皇長公主不相信的話,尤大獻現在立刻就死在皇長公主的面前。”

皇長公主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人沒有智慧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智慧還自作聰明,簡懷箴嘆口氣,對他說道:“尤將軍,你說到哪裡去了?本宮什麼時候懷疑過你啊?本宮只不過是說,讓你去將功補過,把這件事情給調查清楚而已,本宮認爲這件事情跟景王有脫不了的干係。”

“跟景王爺?這怎麼可能呢?景王爺他明明已經逃出宮外去了啊。”尤大獻望着簡懷箴,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錯,他的確是逃入了密道之中,可是到底這秘道是不是真的通往宮外呢?我們也根本就沒有查證過,你現在立刻派人去查密道,看到密道是不是真的通往宮外。”

“是。”尤大獻答應着。

上次的時候,簡懷箴派人去調查密道,發現密道里面機關重重,一般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去,他才錯以爲朱見辰熟悉密道機關,所以纔可以從密道逃賺而今可見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尤大獻答應着,正準備往外賺簡懷箴卻又喊住了他,說道:“罷了,那密道不必再去查了,你派人把密道給填了。”

“爲什麼要這麼做?”尤大獻不解的問道。

簡懷箴緩緩的說道:“因爲那密道之中佈滿了機關,如果非讓侍衛們去查的話,也一定能查得出來,可是到時候必然會有所損傷,這是本宮非常不願意見到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密道給填了。現在本宮可以肯定,景王朱見辰一定藏在宮裡,你派人四處去搜,無論如何,也要把朱見辰給搜出來。而你要搜的地方,第一個地方就是御醫署。”

“御醫署?爲什麼是這裡?”尤大獻倒覺得很不明白。

簡懷箴便慢慢的給他解釋:“其實這很簡單,那一天景王他受了傷,而他受了傷就一定會想法子來醫治,而他身上想必也沒有帶着什麼藥,那麼就只有從御醫署裡拿藥了,所以這是第一個可以查的地方。當然,那一天他受的傷到底有多重,我們也不知道,這只不過是本宮的一個推測。”

原來那一天簡懷箴派人調查密道的時候,在密道里發現了血跡,所以她才推斷朱見辰和夏了了兩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受了傷。

簡懷箴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地方可查,就是御膳房。他們既然在這皇宮之中躲着,就一定要吃飯的,只要他們吃飯,就一定有跡可尋。”

“是。我知道怎麼去查了,我一定派兄弟們把皇宮上下都查個遍。”

簡懷箴點頭說道:“想必現在景王還不知道本宮要查他,而且他在宮中既然能夠策動一百多個人同時叛亂,可見他的蹤跡並沒有那麼難查。本宮給你三天時間,讓你無論如何也要在這段時間裡把景王給抓出來,皇上的病只有景王才能醫治,皇上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裡了。”

尤大獻聽完之後,頓時渾身哆嗦了一下,但是一種崇高的使命感又油然而生,他連忙點頭說道:“是,皇長公主,我知道怎麼去做了。”於是他便按照簡懷箴的吩咐,派人去查這件事情了。

簡懷箴轉過臉來,吩咐古冷意,對古冷意說道:“古公公,皇上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裡了,無論如何,你也要好生的看着皇上,千萬不能夠讓皇上出了什麼閃失。明白嗎?我相信景王對付皇上這一次之後,以後也一定會想法子對付皇上的,但是接下來這三天,他倒未必有時間來對付皇上,我相信這三天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四處躲藏的。”

“是,皇長公主放心吧,老奴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照顧好皇上週全,絕對不讓皇長公主擔心。”他連忙跪下說道。

簡懷箴點點頭,便帶着宮人們走了出來。

簡懷箴回到萬安宮不提,且說萬貞兒被簡懷箴勒令回到自己宮裡面去面壁思過,越想越是生氣,她不停的在宮裡走來走去,憤憤的說道:“實在是氣煞人也,本宮爲皇上做了那麼多,皇長公主又爲皇上做了什麼,結果到頭來所有的錯都落到本宮的身上了。”

陳嬤嬤見到她非常生氣,連忙勸慰她說道:“娘娘,您先不要這麼生氣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生氣也沒有辦法了,不要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

“你讓本宮如何能夠不生氣嗎?本宮也不想生氣啊,可是出了這種事情,本宮實在是沒有法子不生氣。皇長公主口口聲聲的說知道本宮爲皇上立下了大功,可是本宮到如今也沒有做過什麼嘛?所做一切都是爲要救皇上的性命,這到頭來反而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等到皇上醒了,本宮就會變成卑賤的貴人。本宮真是機關算計,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啊。”

陳嬤嬤一時之間也有些悲憫,她緩緩的勸說道:“娘娘也不要這麼灰心喪氣,雖然說皇長公主現在對您有些不滿,可是畢竟皇上對您還是很滿意的啊,說不定皇上醒了之後,並不會按照皇長公主所說的降娘娘的品級呢?”

“皇上真的醒了的話,也未必不會懲罰本宮啊,皇上肯定會聽皇長公主的話的。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都可以權衡誰輕誰重,在皇上的心裡,到底是本宮重,還是皇長公主重,本宮清楚得很。本宮相信,到時候皇上一定不肯保本宮。”萬貞兒越說越生氣,到最後氣得把案几上的幾個青花瓷杯子掃落在地。

陳嬤嬤連忙派宮女前來收拾,對她說道:“娘娘,現在就算是發脾氣也於事無補啊,娘娘還是想一想,現在應該做什麼纔可以重討皇長公主和皇上的歡心嘛。”

“總之,到頭來都是爲他人作嫁衣裳。”萬貞兒越想越生氣,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娘娘,您先消消氣吧,事情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娘娘就算是生氣也於事無補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呢。”陳嬤嬤一言一語的安慰萬貞兒。

萬貞兒想了想,緩緩點頭說道:“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想了。”說完之後,她望了陳嬤嬤一眼,對陳嬤嬤說道:“你覺得皇上真的會把本皇貴妃降爲貴人嗎?”

“這個,皇上不一定會的,畢竟娘娘爲皇上立了這麼多汗馬功勞,皇上他一定會體諒娘娘的難處的。”

雖然剛纔萬貞兒自己也說過皇上一定會把她降級的,而陳嬤嬤心裡也這麼認爲的,可是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實在是不應該添油加醋,如果是再添油加醋的話,想必萬貞兒一定會暴怒已極,她便只好這麼安慰。

萬貞兒點了點頭,對她說道:“在這皇宮之中,倒是行路,真是走一步都舉步維艱,枉本宮機關算盡,想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周太后身上,沒有想到到頭來皇長公主還是不肯放過本宮。本宮一心一意的爲了皇上,幾次三番的爲皇上身涉險境,而今,卻落得如此的下場,到現在本宮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陳嬤嬤便只好在一旁安慰她,勸了她半天,而另一方面,簡懷箴派出尤大獻帶着衆侍衛們幾乎把皇宮上下給搜了一個遍,幾乎把所有的地方都給搜出來了,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景王朱見辰的影子,這讓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很快的,到了第二天下午,尤大獻垂頭喪氣的去見簡懷箴,見到簡懷箴之後,他跟簡懷箴行了個禮,非常沮喪的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是臣不好,是臣辦事不利,還請皇長公主重重的懲罰臣吧。臣幾乎已經把皇宮中的每個角落都搜遍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搜不到景王的下落。”

簡懷箴聽到他這麼說後,愣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你真的確定你已經把皇宮中的每個地方都搜遍了?”

“是的,臣已經帶着兄弟們日夜不矛幾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搜不到景王的下落。”

簡懷箴聽到他這麼說後,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想,難道是自己估計錯了?景王真的已經從通道之中逃了出去?而並不在這皇宮之中了?

可是仔細的想想,事情好象又不是這個樣子,簡懷箴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對尤大獻說道:“你把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嗎?你確定你沒有遺漏的地方?”

“這?”尤大獻仔細的回憶着他所去的每一個地方,他想了想,似乎真的每個地方都搜過了,所以他便點頭說道:“啓稟皇長公主,臣真的把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就連南三所都已經搜過了。”

簡懷箴知道南三所是景王原來待的地方,她懷疑景王朱見辰有可能重新回到南三所,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南三所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簡懷箴想了想,問他說道:“南三所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這倒沒有,南三所的一切都和以前的一模一樣,根本就不像有人去過的樣子。”他對簡懷箴說道。

簡懷箴一時之間倒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問自己,難道說真的是自己思量錯了?景王壓根就不在這皇宮之中?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所有的事情都是景王搞出來的,景王根本就在這皇宮之中,除了景王之外又有誰能夠做出這麼多事情來呢?

她想來想去,想去想來,想了很久很久的,對尤大獻說道:“你再給本宮好好的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搜過,本宮就不相信,搜遍皇宮也搜不出景王的下落。”

“可是真的皇宮之中的地方都已經搜過了啊,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真的找不到他的下落。皇長公主,尤大獻絕對不敢有絲毫隱瞞的地方,如果皇長公主不相信臣的話,可以再派別的人去搜。”尤大獻可憐巴巴的望着簡懷箴,對她說道。

他說這些話的意思,似乎是覺得自己被質疑了,很委屈。

簡懷箴緩緩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本宮倒也不是這樣意思,本宮沒有絲毫懷疑你能力的意思,只不過嘛。”簡懷箴說到這裡,長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宮中有一些地方,想必你也是不能進去的,那些地方你也已經搜過了嗎?”

“我想問你有一個地方你也搜過了嗎?”

“是什麼地方?”尤大獻望着簡懷箴問道。

簡懷箴緩緩的說道:“是兩宮皇太后的地方。”

“兩宮皇太后?”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後,尤大獻頓時有些支支吾吾起來,他望着簡懷箴,緩緩的說道:“皇長公主,搜兩宮皇太后的地方,不太好吧。尤其是現在周太后已經閉門不出,而錢太后又長期裡佛,我相信朱見辰應該不會躲在她們那裡的。”

簡懷箴卻搖了,說道:“正是因爲我們覺得他不可能躲在那裡,所以他纔有可能躲在那裡。如果這兩個地方不查的話,皇宮之中也不算是查遍了,所以接下來你要查的就是這兩個地方。”

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後,尤大獻點了點頭,說道:“皇長公主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斗膽派人再去查一下兩宮皇太后的地方。只不過嘛,如果兩宮皇太后怪罪下來……”說到這裡,他擡頭望着簡懷箴。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兩宮皇太后真的怪罪下來,到時候自然有本宮替你擔着。尤其是錢太后的地方,無論如何你也要搜查清楚。”簡懷箴若有所思的說道。

尤大獻聽她說完之後,便遵命而去,離開萬安宮後,尤大獻便立刻帶着兄弟們去查周太后的地方。

他們查到周太后的地方,周太后果然大爲惱怒,指着尤大獻說道:“狗奴才,是誰給了你天大的膽子,竟然連哀家的地方也敢搜,活得不耐煩了嗎?”

尤大獻望了她一眼,緩緩的說道:“周太后,請您不要怪罪臣,臣也不想這麼做的,可是畢竟景王的事情干係重大。如果是景王藏在周太后宮中,而周太后不知道的話,這對於周太后而言也很危險,倒不如讓侍衛們仔細的檢查一遍,也可以幫助周太后驅除禍患。”

聽到尤大獻這麼說後,周太后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她說道:“好吧,你查歸查,可是不要把哀家的地方給弄髒了,否則的話,哀家絕對不會這麼跟你善罷甘休的。”

尤大獻連聲應着,便命令侍衛們趕緊把所有的地方都搜一遍,於是侍衛們便挨個地方挨個地方的去搜,很快的,就把周太后的宮裡面從頭到尾每個角落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的影子,接下來他們要查的地方就是錢太后的寢宮。

錢太后如今一個人在宮裡,已經不問宮外的事情,每天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裡佛而已,忽然聽到太監們來報告,說是尤大獻帶一羣人前來搜宮,她不禁很是生氣。

尤大獻先進去見過錢太后,對她說了事情的經過,錢太后的一隻眼中綻放着平靜,緩緩的說道:“尤將軍,你今日裡前來搜哀家的地方,哀家原也沒有什麼說的,本是應該給你搜查的。只不過嘛,如今哀家已經皈依了佛門,每日裡唸經裡佛,按理說,佛家的清淨之地是不能被人輕易騷擾的,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

尤大獻只好一字一頓的說道:“是皇長公主特意命令搜查兩宮皇太后的宮殿的,如果尤大獻就這麼回去的話,倒是沒有法子跟皇長公主交代了。皇長公主還特意囑咐了尤大獻,對於錢太后您的寢宮一定要搜查得清清楚楚。”

錢太后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愣住了,過了良久,才緩緩的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景王他始終也是我大明王朝的子孫,骨子裡流着的也是大明王朝的血,你們這麼對待他始終還是有些不好。”

“好也罷,不好也罷,有一件事情請錢太后清楚。如今是景王把皇上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該怎麼辦纔好?”

錢太后聽完他這麼說後,臉上頓時有些發白。

而尤大獻趁機說道:“太后娘娘請放心吧,我們會盡快搜查的,很快就會把宮裡搜查清楚,也絕對不會弄壞娘娘這宮裡的一花一木。倘若太后娘娘不肯讓搜查的話,若是傳到了周太后和皇長公主的耳中,恐怕是有些難以交代。”

錢太后聽尤大獻說完,她的臉上頓時猶豫起來,猶豫了良久,見尤大獻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只好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非要搜查,那就搜查吧。”說完之後,她就揮了揮手,讓尤大獻帶人去搜查。

尤大獻連聲說道:“謝謝錢太后。”

說完之後,他就派人把錢太后的宮裡搜查了清清楚楚,乾乾淨淨,但是同樣的情況出現了,那就是搜查過後,並沒有發現什麼。

尤大獻不禁有些沮喪,對手下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於是他手下們便跟着他一起離開了錢太后的宮裡,等到尤大獻等人都走得遠了,錢太后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錢太后四顧無人,便輕輕的走回到她的佛堂裡,到了佛堂裡後,她四處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不禁有些吃驚。

她輕聲的喚道:“辰兒,你在什麼地方?辰兒,你在哪裡?”一連喚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原來簡懷箴所料不錯,朱見辰和夏了了果然沒有逃出宮去,他們一直都躲在這皇宮之中,他們所躲的地方就是錢太后的佛堂。

那一日他們地道之後,便很快的從另外一個出口走了出來,只不過簡懷箴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地道的出口根本就不是連着宮外,而是連着宮內的御花園,他們到了御花園裡以後,趁着沒有人注意,便躲在了御花園裡。

夏了了見到情況很危急,而朱見辰身上又受了一點輕傷,便對他說道:“王爺,這該怎麼辦纔好?都怪我們當初挖地道的時候,沒有挖到宮外。”

朱見辰臉上卻分外的平靜,說道:“我們便是挖地道,挖到宮外那又怎麼樣?既然他們想找一個人,他們一定會把整個京城翻過來找的,到時候早晚也會被發現。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我們在宮裡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所有的人都以爲宮裡是最危險的地方,其實他們卻不知道這皇宮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聽到他這麼說後,夏了了若有所思,望着他,緩緩的說道:“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不錯,本王的確早就有了新的打算,本王現在就帶你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說完,他就讓夏了了扶着他,兩個人很快的來到了錢太后寢宮佛堂的面前。

夏了了啊了一聲,驚慌失措的說道:“王爺,恐怕您是走錯了地方吧?這是錢太后的地方啊,我們來錢太后的地方,不是找死嗎?如今這皇宮上下人人都在捉拿我們,而王爺卻還往錢太后的地方躲,這分明就是自投羅網啊。”

“話當然不是這麼說了,本王既然帶着你來錢太后的地方,就自然有本王的用意。你可知道錢太后和周太后對於皇上而言,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夏了了搖了。

“很明顯,錢太后原本就是先皇的原配皇后,先皇一直以來都對錢太后情深義重,而錢太后也是一個賢良淑德,溫婉賢慧的女人。周太后就不一樣了,周太后本來只是一個地位卑賤的妃子,後來她是經過了很多的努力,才使得現在的皇上登上了皇位,而她自己也因此得到了周太后的封號。她是一個非常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知道慈悲和寬和爲何物。而錢太后恰好與她相反。”

“就算是錢太后的性子比較溫婉賢慧那又怎麼樣?難道她還能收容我們不成嗎?王爺,請不要忘了,現在我們已經幾乎成爲所有的人的公敵了。”

“我們就算是成爲別人的公敵那又怎麼樣呢?只要是錢太后心裡不這麼想就好了,錢太后這個人最讓本王欣賞,也讓本王最看不上的地方就是心軟。如果現在本王肯去求她的話,她一定會憐憫本王是大明王朝的子孫,而且本王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直到近日才做了錯事。因爲這些原因,她一定會收容本王,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本王赴死的。”

“王爺,難道是想要拿自己的生命賭一賭嗎?”夏了了有一些不放心的說道。

“當然,聽你這麼說也是不對的,只不過嘛,只要她肯收容我們,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照樣的在這宮中興風作浪。好了,我們現在不先說什麼了,我們現在趕緊去見錢太后吧。”說完之後,他就讓夏了了扶着他,一路來到錢太后靜休的地方。

而到了錢太后靜休的佛堂外面,夏了了和朱見辰兩個人見到有個小太監守在那裡打盹,便走上前去,點了他的睡,然後兩個人這才走進去。

錢太后正在裡面吃齋唸佛呢,忽然聽到有開門的聲音響起,便緩和的問了一句:“彩霞,是你嗎?”

夏了了和朱見辰一言不發,一起來到了錢太后的面前,夏了了和朱見辰一起給錢太后跪下了。

錢太后一邊說着話,一邊轉過身來,誰知道恰好看到朱見辰,不禁愣住了,連聲問道:“辰兒,怎麼是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

朱見辰這才望着錢太后,滿心的委屈,對她說道:“太后娘娘,無論如何,您也一定要救救我啊。如果您不救我的話,以後您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啊?”

朱見辰跪在地上,一時之間涕淚俱下,連聲說道:“太后娘娘,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大膽,是我做了錯事,請太后娘娘懲罰我吧。”說完之後,他便長跪不起。

而夏了了也跟着在他的後面跪着,一句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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