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心中疑

公主策 二十四,心中疑

“什麼?景王有三十二歲,已經籌謀了二十年?可見這個人心思縝密啊,皇長公主。(..)”

簡懷箴聽到她這麼說,苦笑一聲說道:“本宮又何嘗不知道呢?可是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景王到底在宮中有多少勢力,本宮完全不知道,而且本宮也並不知道景王對皇上到底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景王現在心裡唯一忌憚可能就是本宮,所以他纔想方設法的來對付本宮,而且還想盡了辦法來離間本宮。本宮甚至想,當初有人刺殺皇上,這就是景王一手策劃安排的。”

“那我就不懂了,公主姑姑。”唐驚染有些驚訝的望着簡懷箴,說道:“你說這一切都是景王暗中策劃的,他既然能夠派人來殺皇上,而那一日,如果不是他爲皇上擋了一劍的話,皇上早就沒命了。他既然能夠置皇上於死地,爲什麼還要留着皇上的性命呢?”

“那是因爲本宮。”簡懷箴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也很明白了,他現在心裡唯一忌憚的人也就是本宮一個了,本宮相信他當時之所以不敢殺死皇上,是怕皇上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本宮就會興師問罪於朝鮮。到時候同姚太后一對質,就會知道皇上根本就不是被朝鮮人殺死的,那麼顯而易見,皇上就是被別人殺死的,本宮的性格一定會追查下去。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追查得久了,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背後主謀,也一定能夠查得出來。若是本宮當真查了出來,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亂臣賊子即位呢?所以本宮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景王恐怕是顧慮這個,所以纔沒有直接對皇上下手,而是先想個法子接近皇上,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對付本宮。他對付本宮的同時,又在博取皇上的信任,相信過不了很久,皇上就只會信他一個人的話了。”

聽到簡懷箴這麼分析後,唐驚染這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她啊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皇長公主,那您說應該怎麼辦纔好呢?”

簡懷箴想了一會說道:“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他心中忌憚本宮,所以纔會千方百計的對本宮下手,本宮開始就已經中了他的計了,到後面,相信他對付本宮的法子更是防不勝防,本宮只有好好的保護自己。只要本宮在他心目中,是安然無恙的,我相信他就一天不會對皇上動手,這麼一來,本宮倒也不怕大明江山會落在他的手中,相信假以時日之後,一定能夠查出他的陰謀,到時候就可以將他一網打盡。”說到這裡之後,簡懷箴嘆口氣道:“希望本宮的想法沒有錯。”

“公主姑姑的想法自然是沒有錯的,我相信公主姑姑一定能夠把這個事情給完成。您放心吧,雖然驚染算不上很聰明的人,可是驚染在皇長公主您的身邊,至少還可以保護您。我相信景王就算再學過武功,就算他手下的人武功再高,驚染要想對付他們,應該也沒有問題。”

簡懷箴聽她這麼自信的說完之後,微笑着點了點頭,她絕對信得過唐驚染,她知道唐驚染到底有幾斤幾兩,到底有多少本事和功夫。唐驚染乃是方寥一手教出來的,她的武功自然是獨步宇內,天下少有,要讓她來對付一些刺客之類的,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簡懷箴對她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你最近不要跟本宮走得太近了,平日裡最好不要明目張膽的來本宮這裡,在這個關鍵時刻,本宮不想再跟皇上生什麼嫌隙。你也明白,現在皇上對本宮已經有了很大的怨恨之意,如果你再跟本宮走得特別近的話,相信皇上也未必會相信你了,這麼一來,對於我們而言,絕對不是好事。如果皇上相信你的話,那麼對我們而言倒是一件好事,這樣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你還可以在皇上面前說一些道理給他聽,相信皇上多多少少也能夠聽進去。可是如果是你跟本宮走得很近了,那情況卻又不一樣,皇上有可能懷疑是本宮教唆於你的,他知道我們原本就關係親厚啊。所以我們一定要避嫌纔是。”

經過簡懷箴一番分析之後,驚染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對簡懷箴說道:“公主姑姑,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了。”說完之後,她便向簡懷箴告辭離去。

她回到宮裡沒有多久,就見到朱見深有些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朱見深看到她之後,望了她一眼,緩緩的對她說道:“驚染啊,驚染,你到底去什麼地方了?朕方纔過來,沒有見到你,等了你好一會子,你還沒有來,朕只好去御花園裡走走。走了好久,這才見到你回來。”

聽到朱見深半是說笑,半是認真的問,唐驚染心裡立刻有了想法,她想了想後,連忙笑着對朱見深說道:“皇上,是這樣的,臣妾很久沒有來到皇宮了,所以對皇宮中的一草一木都甚爲懷念,剛纔就特意四處去走走,看看皇宮跟以前有沒有變樣的地方。沒有想到,所變化的一點都不大。”

“當然了,這皇宮又怎麼會天天有什麼新的變化呢?驚染,你有時候想法真是跟個小孩子一樣。”

唐驚染只好陪笑着說道:“皇上,您又取笑臣妾了。”

“好了,朕也不取笑你了,朕在你這裡坐坐,總沒有問題吧?”

“皇上請坐,我立刻吩咐宮女們取上好的茶點來給皇上。”說完之後,她就立刻吩咐人去端茶點。

很快的,茶點就端了上來,朱見深便同她說道:“你也陪着朕一起,好好坐下來,好不好?”

“是。”唐驚染答應着,就在朱見深的旁邊坐了下來。

朱見深看了她一眼,對她說道:“驚染,如今朕看到你在身邊就好象做夢一樣,你可知道,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朕是多麼的想念於你。”

“君思我處我思君,皇上在想念臣妾的同時,臣妾又如何不想念皇上呢?所以天底下沒有人比臣妾更明白皇上的心意,因爲臣妾的心跟皇上的心是一模一樣的。”

“驚染。”朱見深有些奇怪的望着她,對她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跟以前不一樣了。”

“臣妾仍舊是以前的臣妾,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覺得臣妾變了?”

“你可知道以前的你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爲什麼現在你會說這樣的話呢?所以我才覺得有一些奇怪。”

“以前臣妾不會說什麼話?”唐驚染望了朱見深一眼,有些俏皮的問他說道。

朱見深便對她說:“你還記得嗎?以前你是最野性難馴的人,你在朕的面前從來就沒有什麼規矩。朕非但沒有氣惱,反而更加欣賞你的純真率直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朕都竭盡所能對你好。可是現在朕總覺得同你說話的時候,好象隔着一層一樣,是不是你心裡有什麼對朕不滿的地方?如果是的話,你儘管提出來就是,朕一定會改正的。”說着,他便看了唐驚染一眼,很認真的對她說道。

唐驚染聽到朱見深這麼說,心裡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皇上,您多慮了,臣妾又有什麼事情能夠瞞着皇上呢?皇上一直以來都對臣妾這麼好,臣妾以前的時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等到出去流浪了一圈之後,纔想起原來皇上這裡纔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地方。而皇上對驚染的愛情也讓驚染很感動,所以驚染纔會由衷的對皇上說這一番話。”

朱見深聽到,感激莫名。於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唐驚染順利把藥帶了進來,簡懷箴便給自己配好了藥,按照自己的方子,來消除體內的毒素,一連吃了幾日,雖然毒性未見絲毫好轉,只不過也沒有再惡化下去,依照她的經驗,她知道自己是因爲中毒太深了,再過一些日子,吃藥調養一下,一定可以慢慢的好了起來,所以心裡也就並沒有那麼着急。

就這樣,一連過了有十來天,宮中沒有任何動靜,便是連簡懷箴心中都放鬆了警惕,其餘的人更不用說了。

零落曾經笑着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看來您的那招還是非常管用的。想必是景王見到您雖然有可能中毒,可是身子骨還是那麼好,並且還能把他唬住,所以他肯定懼怕於您,所以他就不敢再來找您的麻煩了。”

簡懷箴聽了聽,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朱見辰也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只不過嘛,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在任何時候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放心吧,皇長公主。”零落淺笑着點頭。

不僅是零落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警惕之意,便是連簡懷箴心裡也絲毫沒有了警惕的決心,她也覺得古往今來,都是如此,有句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簡懷箴心裡的警惕已經放鬆了,但是她也告誡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景王朱見辰既然會對付她一次,想必也一定會對付她第二次,第三次。

總之,這後宮之中的爭鬥糾紛向來都說不清楚,與其等着別人前來,倒不如做好準備,迎接別人前來,那麼自己反而是更有勝算的把握一些。想到這裡,她心中也漸漸的有了想法,當然,她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結果到了一天晚上,風高夜黑,天地間朦朧在一陣悲涼的氣氛中,而外面還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月亮早就被陰雲遮了起來,天地間一片愁雲慘淡。

用過晚膳後,簡懷箴同零落談了會子閒話,便自去休息,誰知唐驚染卻來了,簡懷箴見到唐驚染後,覺得很是詫異,說道:“你怎麼來了?”

“公主姑姑,我知道我不應該這個時候來打擾公主姑姑,只不過是,實在是被皇上糾纏,沒有地方可去,所以就特意來公主姑姑這裡走一遭。公主姑姑不會趕我走吧?”

聽到她這麼說後,簡懷箴眉頭微蹙,緩緩道:“你原本就已經嫁給皇上了,原本你就是皇上的妃子,如今你這麼老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是在想一個辦法可以躲開皇上嗎?哎,說來說去,都是本宮的事情連累了你們,本宮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公主姑姑何必這麼說呢,其實我也明白,我是皇上的妃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同皇上見了面,總是覺得有些陌生,所以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想我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重新接受他,難得的是皇上肯答應我的要求,所以我這纔來公主姑姑這裡。皇上如今每天晚上都來我那裡坐一會子,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一些閒話,有一些話是我愛聽的,有一些話令我聽了渾身不舒服,所以我今天晚上想留在公主姑姑這裡,還請公主姑姑賞賜一間房間吧。”

簡懷箴想了想,便讓人去騰出一間又寬大,又明亮的房間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便對零落說道:“走,你先跟着本宮進來,本宮想同你聊一會子家話,有些日子沒有見你了,心中還是着實想念的。”

唐驚染聽完之後,便跟着簡懷箴來到她的寢宮裡,簡懷箴笑着說道:“雖然您爲本宮進宮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本宮也沒同你好好聊一聊,總之,無論如何,這次是本宮連累你了。”

“公主姑姑,何必這麼說呢?又何必提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一直以來,倘若不是公主姑姑照顧驚染的話,驚染會落得什麼下場還不知道呢。驚染能夠爲公主姑姑做事,這是應該的。”

聽到她這麼說後,簡懷箴笑着說道:“也許你說得對吧。”

兩個人話音未落,外面忽然響起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簡懷箴是何等的耳聰目明,一聽這個聲音,立刻能夠聽得出來,她皺了皺眉頭,對唐驚染說道:“你可聽到外面有聲音?”

唐驚染靜耳細聽,聽了一會子,果然是有的,便點頭說道:“不錯,外面似乎是有人踩動了瓦片。”

簡懷箴想了好一會,這才緩緩的說道:“如果本宮猜得沒有錯的話,想必景王要行動了。”

“景王要行動?”唐驚染有些不解的望着簡懷箴問。

簡懷箴點點頭說:“不錯,的確是如此,我還在奇怪爲什麼這段時間朱見辰沒有任何行動了,如今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了,可是我們不明白啊。”

“那也沒有關係,總之,驚染,無論如何,出了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景王狼子野心,一心一意想做天下的皇帝,我相信他是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的,果然被我猜對了。一會刺客一定是派來刺殺我的。”

“那也沒有關係,公主姑姑,你放心吧,雖然您現在身上有傷,可是我驚染仍舊是好好的。等一會,不管什麼刺客,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驚染一定好好的對付他們。”

簡懷箴聽到唐驚染這麼說後,便點了點頭,她小聲的說道:“我聽到刺客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還是到牀上來吧。”說完,她便揭開了五彩絲光的繡被,於是簡懷箴和唐驚染兩個人一起躲到了牀上。

果然她們兩個都能夠聽到有人想要下來的聲音,唐驚染屏息凝視,躲在簡懷箴的牀榻之上,她對簡懷箴說道:“公主姑姑,等一會那賊人下來,交由我對付就好。”

簡懷箴點點頭,她感覺到那些人離這越來越近了,便阻止唐驚染說話,過了沒有多久,果然有一個人輕輕的躍入進來,原來那個人一直以來都躲在橫樑上的。

那刺客落在地上之後,他的手腳十分輕,可見武功也十分高強,簡懷箴仔細聽他腳步的聲音,已大約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功力如何。

簡懷箴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景王手下確實有很多武功如此高強的人,也難怪景王一直以來都虎視眈眈,狼子野心了,原來一直以來,他都這麼有實力,所以纔會有那麼大的心思。

簡懷箴想到,有可能將來明朝的基業會毀在這個人手裡,便覺得一聲嘆息,而也的確是她一聲嘆息,驚動了刺客。

那人不但有一定的功力,而且手腳敏捷,他進來之後,四處看了看,便再也不多想,隨手掀起了簡懷箴和唐驚染蓋着的被子,便一刀向簡懷箴砍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唐驚染已經翻身躍起,一腳把他的刀給踢飛,唐驚染同那個人的功力相比較,的確是高很多,可是既然是景王朱見辰派來行刺簡懷箴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只不過嘛,那個人原本以爲簡懷箴早就已經睡着了,所以沒有想那麼多,而唐驚染現在卻還好生生的在這裡,她根本就沒有走。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裡除了簡懷箴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武功高強的高手,所以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人忽然踢飛了他的刀。

他的刀一被踢飛之後,那刺客頓時愣在了那裡,而唐驚染就趁着這個機會,翻身躍起,上前去對着那個人狠狠的踢了兩腳,那個人站立不穩,猛的摔倒在地上。

唐驚染也不作聲,便伸出雙手來,縛住他的背後,而個時候,簡懷箴已經閃到唐驚染的身後。

簡懷箴用一種很陰冷的聲音,對那個人說道:“回去之後,告訴你的主子,讓他不要再打本宮的主意,否則的話,總有一天,他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你要替本宮轉告他,讓他做一個好王爺,不要再處心積慮的去做一些爲人神所不容的事情,有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他這麼做的話,我相信我們都不會原諒他的。本宮一定會知道的,本宮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過他,到了時候,本宮絕對不講任何情面了。好了,言盡於此,你走吧。”

簡懷箴話音剛落,唐驚染便鬆開了雙手,那個人連忙抱頭鼠竄,飛一般的逃了出去。

唐驚染等到那人走了之後,這才掌上燈,望了簡懷箴一眼,見到她剛剛說了這麼一番話,臉色有些不太好,便扶着她到牀榻上去躺下,對她說道:“公主姑姑,您沒事吧?”

簡懷箴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放心吧。”

唐驚染想了一會,便對她說道:“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問一下公主姑姑。”

簡懷箴點頭:“你有什麼事情想不通,想要問本宮的,儘管問就是了。本宮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長公主,我不知道您怎麼會知道那個人會來行刺呢?”

簡懷箴笑着搖了搖頭說:“本宮也不知道那個人會選這個時候來行刺,本宮也壓根就沒有想到,只不過嘛,是聽到了聲音,所以才知道了。沒有想到啊,真是沒有想到。”說到這裡之後,她就嘆息了一聲:“沒有想到,事到如今,景王還不肯死心。本宮每當想起這些就覺得痛心疾首,這皇宮之中一天有景王在,就好象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似的。驚染啊,皇上那邊還要你多看守着一點。”

“好,驚染知道了,只不過嘛。”唐驚染說道,這之後唐驚染見簡懷箴臉上憂心忡忡的,便問道:“公主姑姑,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

簡懷箴想了想,說道:“如今本宮受了重傷,只不過是景王不知道而已,所以他纔會屢次三番的派出刺客來刺殺本宮。如今本宮應該做的就是坐鎮在這皇宮裡,如此一來,可以令得景王不敢輕舉妄動。而另一方面嘛,本宮當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儘快早一點好起來,到時候就可以幫助皇上揭露景王的野心了。”

簡懷箴嘆了一口氣,說:“希望如此吧,其實這件事情有一個人比本宮更適合去做,如今皇上心中對本宮滿是芥蒂,無論本宮說什麼,皇上都未必肯相信。”

“皇長公主,您說的那個比您更適合的人選是……”

簡懷箴同唐驚染又說了幾句之後,便囑咐她回去休息不提,經過這件事情之後,簡懷箴心裡又多了幾分警惕,可見景王朱見辰這個人實在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以前的時候,他曾經派人來給簡懷箴下毒,能夠幾次三番的下,先先後後的置簡懷箴於死地,等到下毒不成,他又派人來刺殺,派人來刺殺卻也不一次完成,而是隔了這麼久,等到所有的人都已經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再來。

如果簡懷箴真的受了傷的話,這個時候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應付了,還好,簡懷箴雖然是受了傷,可是有唐驚染在這裡替她頂着,所以簡懷箴才能夠逃過此一劫,想到這些,簡懷箴心裡不禁有一些嘆息,更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景王竟然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在唐驚染臨走的時候,勸了唐驚染幾句,讓唐驚染無論如何也要勸說皇上,親賢臣,遠小人,她知道自己再多去跟皇上說什麼,皇上現在也未必肯聽得進去,可是唐驚染卻不同,唐驚染是朱見深最喜歡的女人,又是朱見深的枕邊人,只要她同朱見深說的,朱見深未必肯不信,這麼一來,事情倒是容易辦得多了。

想到這些,她心裡這才安穩了一些。

話說那刺客刺殺未遂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趕去見朱見辰,朱見辰早就已經等着了,朱見辰等到那刺客來了之後,便連忙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刺客望了朱見辰一眼,撲通一聲跪下,對他說道:“啓稟王爺,刺殺計劃以失敗告終。”

“什麼?以失敗告終?爲什麼會這樣?”

“我潛入到皇長公主宮中之後,便想刺殺皇長公主,誰知道皇長公主武功高強,一下子就奪掉了我手中的刀。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又何談刺殺?只是幾下,她就把我給打敗了,是我不才,辜負了王爺的信任,我願意以死謝罪。”

聽到他這麼說後,朱見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絕不敢虛言,如有半句謊話,願立刻死在王爺的面前。”

朱見辰見這殺手賭咒發誓,知道他所言非虛,朱見辰身邊的殺手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對於他們的信任度還是蠻高的,而今他既然這麼說,那事情肯定就是這樣了,只不過讓朱見辰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怎麼會這樣?

上次他以爲簡懷箴中了毒,可是簡懷箴根本就沒有中毒,在這十多天裡,他苦思冥想,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只要是人中了毒,都會有反應的,爲什麼簡懷箴中了毒沒有反應呢?除非她不是人。

可是事實證明簡懷箴也只不過是凡人而已,那麼她中了毒沒有反應,就解釋不通了,所以朱見辰纔出此下策,派人前去刺殺,其實他也料到這人有可能刺殺不成,但是卻沒有想到,會如此的一敗塗地,那麼簡懷箴真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了?他心中的恐懼不由得增加了幾分。

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從朱見深手中謀朝篡位,而謀朝篡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對於朱見深沒有絲毫忌憚,可是對於簡懷箴卻充滿了懼意。

不管怎麼樣,簡懷箴曾經輔佐了幾朝,她的勢力雄厚,可見一斑,如果在這個時候跟她爲敵的話,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他纔想先對付了簡懷箴,然後再慢慢的對付朱見深,只要簡懷箴一死,朱見深也就不足爲懼,他自信他自己的本事超過了朱見深。

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對付簡懷箴遇到了這麼多的困難,他想了很久,揮了揮手,對那殺手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也不能夠怪你,本王再慢慢的計較。”

“是,王爺,是小人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處罰小人。”

“本王不是說過不怪你嗎?那就一定不會怪你。好了,你先下去。”朱見辰揮了揮手,便讓那人走了下去。

朱見辰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刺客刺殺不了簡懷箴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來對付她了,那個辦法就是古往今來最有效的辦法,反間計。

他相信只要用反間計的話,雖然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簡懷箴,可是卻足以疏遠簡懷箴和皇上的關係,只要疏遠了簡懷箴和朱見深的關係,到時候要麼朱見深會讓簡懷箴離開他的身邊,這對朱見辰而言,絕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而要麼就是簡懷箴有可能心灰意冷,再也不理朱見深的事情,這對朱見辰而言,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總之,只要他把握住機會,趁機反擊的話,他相信一定能夠令簡懷箴不再幫助朱見深,這也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而他知道朱見深心中最在乎的什麼,朱見深心裡最在乎的自然是他的皇位,之前他同簡懷箴曾經屢次三番的有了很多的芥蒂,而自己現在又是他最信賴的人,如果現在自己趁機在他面前說幾句讒言的話,他也未必肯不信。

可是這件事情如果讓他出面的話,反而不太好,所以想到這裡之後,他便又想了一個很絕妙的主意,然後又派人造好證據之後,他就特意派人去請簡懷箴前來相見。

簡懷箴正在萬安宮中養傷,忽然聽說朱見辰特意邀請她前去朱見辰宮中,簡懷箴倒是覺得很奇怪,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簡懷箴猶豫了很久,便決定再去見他一次。

零落連忙勸阻簡懷箴說:“皇長公主,您的身子骨才稍微好一些,又要去見景王,如此折騰下去,您的身子怎麼能夠好起來?”

簡懷箴說道:“昨天晚上,剛剛有刺客來刺殺本宮,到了今天,景王就要見本宮,想必那刺客一定是景王處心積慮的派來的。而本宮並沒有受到損傷,景王心裡一定有些不舒服,他想探一探本宮的虛實,僅此而已。”

零落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後,便對她說道:“皇長公主,是也好,否也好,反正昨天晚上那刺客沒有刺殺成功,想必他回去之後,也會對景王如實稟告的,那麼這也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如果景王這樣還要懷疑皇長公主的話,那就證明他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皇長公主不管做什麼,他也會懷疑的,您就是去見他,那也沒有用啊。”

簡懷箴想了想,便對她說道:“好,既然如此,本宮也就不興師動衆了,只不過嘛,我想景王要見本宮,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就去對景王派來的人說,景王現在身子也已經好了吧,如果他要見本宮的話,就來萬安宮裡吧,本宮也想與他共敘祖孫之樂。”

零落聽到簡懷箴這麼說後,心裡才稍微安穩了一些,雖然說簡懷箴仍舊是要見朱見辰,也仍舊是要傷神,可是讓他來萬安宮中相見,總好過簡懷箴去他那裡那般的興師動衆。

零落便出去對那小太監說了,那小太監便匆匆忙忙的回去,稟告了朱見辰。

朱見辰聽完之後,微微一笑,說道:“讓本王去見皇長公主,和讓皇長公主來見本王,原本也沒有什麼區別的。”於是他便匆匆忙忙的來到萬安宮中,去見簡懷箴。

見到簡懷箴後,他便行了一禮,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孫兒的病情已經大好了,所以特意想告之皇長公主一聲。”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是病情好了,那便好。”

朱見辰打量着簡懷箴,見到她談笑風聲,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病容,顯然不像是中了毒,可是他又有些不死心,便故意同簡懷箴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聊了很久。

簡懷箴知道他有試探之意,所以也就故意沒有讓他離開,反而還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同他談了一會。

景王見實在沒有什麼破綻,便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今天孫兒見到您太激動了,所以一時高興,竟然同您談了這麼久。孫兒還是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先告辭。”

簡懷箴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跪安吧。只不過嘛,本宮平日裡最希望的就是可以經常見到你們這些子孫輩們,偏生皇上又不經常來見本宮,那麼本宮能夠見到你也是極好的。”

“謝謝皇長公主,既然如此的話,我以後每天都來探望皇長公主,可好?”他一邊說着,一邊望着簡懷箴,目光之中頗有懷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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