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 ,樂中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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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輦行到長春宮殿前,一身月白蝶紋宮裝的凌紈容便迎了上前,攙扶簡懷箴下轎。她見簡懷箴烏髮微亂,面色發白,脖頸之中隱約有幾滴幹卻的血漬,驚道:“小主兒這是去哪了?這血漬是怎麼回事?若教咱家娘娘瞧見,總歸要把她心疼死。”

簡懷箴挽着凌紈容的衣袖,袖口的纏枝花錯落有致,形容秀美。她神色平靜如常,微笑道:“紈姨莫驚。這些事兒我稍後稟告娘娘。我起初是同我哥哥一同出去,他可曾回來了麼?”

“回了。”凌紈容的容色,一時有些難看,像是點了薄薄的青漆般不自在:“公子哥兒闖了禍,如今正在綏壽殿等候皇上發落。權賢妃陪萬歲爺坐着,咱們娘娘也在,小主兒切莫過於擔心。”

兩人說話間,已然走過雲階,進入宮中。

院中花影疏落,樹影蒼然,黃昏的陽光照在金黃的琉璃瓦頂,一時有些暮光迷離,照的人神思悽迷,隱約恍惚。凌紈容便把聽到的事講給她聽。她盡力把這件事說得委婉:“皇上雖是寵愛權賢妃,咱們娘娘在皇上面前也總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娘娘已然拖延住皇上,等小主兒回來爲公子哥兒作證,特派了奴婢等小主兒回來。”

簡懷箴素來沉靜清冷,聞言也不禁蹙眉焦灼。皇上素來寵愛權賢妃,又豈能容忍有人對她不敬?雖然她心中已然明白整件事是旁人佈置的一個局,可又當如何同皇上啓齒?

何況,那個人是是皇上。是她夢寐以求想見,而一旦要見卻又覺得近人情怯的皇上。

凌紈容帶簡懷箴去西配殿承禧殿的暖閣,重新換了套玉色折枝花樣花羅裙。羅裙素白,意境疏朗,越發顯得她蘭心素質,清雅婉約。

時間無多,簡懷箴自己挑揀了一件步搖蝶舞金釵束在發頂,金釵上面繡着梅花花骨朵,梅花之上兩隻金絲蝶翼翩然展開,下面鑲嵌着半月形玉片,綴着銀絲流蘇。束髮後,她一頭烏髮長長披在肩上,宛若煙霞初綻,綠雲流瀉。她黑髮白衣,眉目淡淡,猶如山中蘭花一般。

凌紈容不解其意,隨口說道:“這步搖蝶舞金釵平日裡主子們倒是用得少。”

簡懷箴不語,幽黑的眸子深邃不可見底。

“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雖然只是一隻小小的金釵,她亦有她的打算。只不過,皇上該是不知道的吧。

綏壽殿的花階,皆是用漢白玉砌成,階上盤出筆法雋秀飄逸的“壽”字,四周雕以魚藻、風紋、荷蓮、花鳥、瓔珞等圖案。階前一從修竹掩映,青碧如洗,在玉階上投下斑駁蕭疏的光影。

凌紈容先進去通傳,未幾,便有小太監走出來,請簡懷箴進去。簡懷箴心中,一時百感交集、千愁萬緒,只覺得前仇舊恨、前情舊意盡數膠着於此。

曾經,她在心中,千次萬次幻想過皇上的樣子;曾經,她在心中,千次萬次想象過與皇上相見的情形。只是等到真正見着,才知道原來不是的。

高遠空曠的綏壽殿中,朱棣高踞於中間的紫檀木雕雲龍虎紋椅之上,左手王貴妃陪坐在黃花梨螭紋玫瑰椅上,右手權賢妃侍坐在鑲琺琅玉藤面羅漢椅上。周圍密密麻麻依次站滿了宮女太監,簡文英挺直身子長跪在顛中。偌大的宮殿中,竟然沒有一絲聲息,便是連一粒小小的珠花兒掉落在地上,也聽得清清楚楚。

簡懷箴拖曳着如水的長裙,迤邐而行,走到朱棣面前,以宮中禮節行了袖手之禮,婉聲道:“臣女簡懷箴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棣望去,只見眼前的女子莫約十七八歲,一身素衣如清霜白雪,灼灼其華,長髮如黑緞,清眸似碧水,端方大雅,貞靜溫文。再細細看去,竟覺得她舉手投足之間,隱約有薨逝多年的皇貴妃練思遙的氣度風華。

朱棣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總是疑心自己看錯了。

簡懷箴輕輕擡眼去看朱棣,此時此年,他已是年過花甲的人,卻仍舊是精神奕奕,儀貌奇偉,髭髯飄逸,相貌堂堂,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逼人的王者之氣。

簡懷箴只覺得心思極爲複雜,心情極其緊張。

這時有執塵的小太監上前來,向朱棣輕聲說了幾句。朱棣點頭應道:“傳。”

小太監踮着腳尖,小碎步急走到殿門口,拉長聲調唱道:“傳如妃娘娘———”

緊接着就有人走入殿中。那人邊走邊笑道:“臣妾原想來拜見貴妃娘娘,卻不想皇上與賢妃妹妹也在這裡呢。”她的聲音字字婉轉嚶嚀,極具媚惑,讓人聞之如朝雲出岫,晨曦入谷,別是一番心神舒暢。

說話間,她已然走到朱棣面前,與朱棣、王貴妃、權賢妃行了禮。王貴妃吩咐凌紈容取了與權賢妃相同的鑲琺琅玉藤面羅漢椅來,放到自己下首,請她坐下。原來,這些年來,紀綱爲朱棣做了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可謂是立下汗馬功勞。朱棣有心冊封如妃爲德妃,已是闔宮皆知的事,只差一封詔書罷了。

後宮四妃,皆是正一品,分別爲“貴德賢淑”。如妃很快就被立爲德妃,位份更在權賢妃之上。是以,王貴妃也不便薄待了她,當然教她坐己下首,亦不能縱容她之意。

簡懷箴心潮起伏,波瀾不定,心海滔滔。一時之間,見到二人,一個是自己至親之人,只是隔着幾步之遠,卻恍如隔着雲端一般遙不可及。另一個卻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仇人,卻也是不能恨她嫉她,只能靜靜跪在那裡,任憑恨意化作心海中的妖花肆意。

太息惘然,心字成灰。人生有時候,便是這般,愛不得,恨亦不得。

簡懷箴眉目清涼,擡頭看着如妃,似要把這個女子永遠刻在心中。她身着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披着一件軟霓雲錦披風,頭上挽着“一窩絲”,雲鬢堆鴉,猶如輕煙迷霧,髮髻右邊簪着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釵珠兒用一色滾圓雪白的東珠製成,璀璨耀眼,光彩奪目。頸項上掛着的梅開五福鏨花金鎖與嵌寶琺琅鎏金耳墜交輝相映,錦繡輝煌,寶氣珠光。她所過之處,九真香的濃郁香氣,嫋然飄溢,讓人聞之如醉如癡。

她未語先笑,粉面含威,雖是有些年紀,卻仍舊是光彩照人,美過神仙妃子,豔麗不可方物。

如妃髮梢間的流珠兒輕輕搖曳,她笑問道:“皇上、兩位娘娘,不知出了什麼大事兒,這冰冷冷的地上跪了這麼一對年輕漂亮的璧人兒,是哪家的孩子犯了錯呢?”

朱棣聽說說完這番話,氣倒是先去了三分,語氣也柔和不少,遂對簡懷箴說道:“你起來回話。”

簡懷箴朱脣輕啓,輕聲答道:“臣女遵命。”心中,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朱棣瞧了簡文英一眼,見他昂首挺胸,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氣,問簡懷箴道:“簡懷箴,你把你與簡文英今日之見聞,與朕如實道來。若是有半句假話——”他望了嬌柔清麗的權賢妃一眼:“朕定然饒你們兄妹不得!”

簡懷箴低眉斂目,壓抑着胸中的憤懣與激動,靜聲把一天之內所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只略去方寥救她之事不提。

朱棣髥須輕顫,雙目盯着簡懷箴,似乎別有一番懷抱。他聽簡懷箴講完事情經過後,沉思片刻,方纔轉身問權賢妃道:“今日之事,愛卿怎麼看法?”

“臣妾記着簡文英闖入‘沙洲冷’時,曾經大叫一聲‘你個賊人,我看你往哪裡逃’。當時,我並不知他原來真是簡尚書的兒子,只做他是刺客亂闖,才把他帶來向貴妃姐姐求證,卻不想又驚動皇上。如今看來,他並沒有說謊。”權賢妃心思率直,言語之中,並沒有絲毫閃爍隱藏。

王貴妃亦在旁邊幫腔,緩緩說道:“簡尚書的爲人,皇上是最清楚的。他調教出來的兒子,又能差得到哪去?文英這孩子,秉性率直,臣妾素來喜歡的緊。他做事光明正大,糊塗事兒是不會做的。請皇上三思。”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眼角微微瞥了瞥如妃,繼續說道:“何況,這一日之內,連番發生如此多的事情。先是文英被人引入沙洲冷,接着便是懷箴這丫頭被人追殺,臣妾總覺得不似巧合這麼簡單。看來,臣妾該向皇上請令,着手調查後宮之事了。”她字字句句,皆有所指,話中別有一番深意。

如妃卻端坐在羅漢椅上,撥弄着手上的鑲寶石珍珠護指金甲套,調笑道:“後宮中向來是歲月靜好,平淡安穩,只不知爲什麼簡尚書的這兩個孩子入宮住幾天,竟然發生這麼多事。難道是這兩個孩子生的特別俊俏,連賊人瞧着也喜歡?皇上與兩位娘娘別見笑,臣妾玩笑罷了。”說着,便掩口葫蘆而笑。

簡懷箴清眸微闔,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之上,心中只覺得說不出的冷意涔涔。這位如妃娘娘,面上是最愛說笑的,巧言令色,看似和藹可親,其實每一句話中,都藏了凌厲而陰暗的殺機,利如刀鋒,雖不至一刀斃命,卻也足以讓人身受重傷。

原來,害死自己親生母親的,竟是如此厲害的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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