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鎖霜寒

出版外部分.唐驚染一一七,鎖霜寒

由此可見那萬貞兒想必是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給皇上下過降術,可是皇上喜歡的人明明是唐驚染,萬貞兒又哪裡弄來的唐驚染的頭髮呢?

簡懷箴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但是她也不想跟衆人討論這件事情,免得唐驚染知道之後尷尬,她想等唐驚染回來之後慢慢地詢問唐驚染。

到了傍晚十分唐驚染果然回來了,簡懷箴便把她帶到閨房之中,想同她談一些契機的話,而唐驚染很久沒有同簡懷箴兩個人單獨談過了,因此便十分高興地跟着她來到了閨房之中。

兩個人坐下之後,簡懷箴的面上帶了一絲嚴肅之色,她問唐驚染道:“驚染,我問你一個事情,你一定要實話實說。”

唐驚染沒有想到簡懷箴如此的鄭重,倒是被嚇了一跳,她說道:“皇長公主到底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唄,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簡懷箴看唐驚染如此慌急,倒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可能知道一些,所以我才問問你。我問你,之前的時候,你是不是給過萬貞兒一縷頭髮?”

唐驚染不知道簡懷箴爲什麼這麼問,但是她還是點了點說道:“不錯,我的確給過她一縷頭髮,是萬貞兒特意來到這懷明苑中跟我取的,那一天正好紀叔叔還有江師叔他們都不在,所以我就善作主張取了一縷頭髮給她。”

簡懷箴的面色頓時佈滿了陰霾,她知道事到如今江少衡和紀惻寒說的事情想必是不差的了,一定是萬貞兒得到唐驚染的頭髮之後,然後便對皇上施展了那降術。

簡懷箴的面色有些慘白,她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皇宮之中,所以她便繼續問唐驚染道:“驚染,你爲什麼會給萬貞兒頭髮?”

唐驚染白色有些羞紅起來,她望着簡懷箴半天才緩緩地說道:“公主姑姑我問你一件事情,皇上是不是喜歡我呀?”

簡懷箴聽唐驚染這麼問,自己頓時吃了一驚,但是她還是點點頭說道:“是。”

唐驚染面上露出爲難之色,她說道:“我一直以來都當皇上是個孩子一般看待,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對我產生這樣的感情,當那天萬貞兒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我覺得很意外,萬貞兒說想讓皇上對我失去思念之情,所以纔跟我要了一縷頭髮,說是要送給皇上寄託哀思,因爲萬貞兒當時告訴我說,公主姑姑你跟皇上說我已經死了,我想公主姑姑你無非是想斷了皇上的念想,所以就順從萬貞兒的意思給了她一縷頭髮。”

簡懷箴事到如今終於知道那萬貞兒爲什麼會有唐驚染的頭髮了,她心中甚是懊惱,便轉而問唐驚染道:“驚染,爲什麼當時你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呢?”

唐驚染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公主姑姑這件事情既然你沒有提,那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纔好,更何況你既然不提,就一定是不想我知道,既然你不想我知道,我爲什麼又爲難你呢?

簡懷箴聽完之後覺得心裡暖融融的,覺得唐驚染真是一個貼己的好孩子。可是,她竟然知道萬貞兒有了頭髮,那麼事情的嚴重性就十分大了,由此可見皇上已經被她下了很久的降術了。

簡懷箴同唐驚染談完之後,又重新去找江少衡,她問江少衡道:“江大哥你說皇上長久的服食這種被下過降術的酒,對身體有沒有損害?”

江少衡面色十分凝重,對簡懷箴說道:“會有損害,如果是皇上這麼長久的服食被下了降術的酒,恐怕活不過三年,因爲巫師在給頭髮下降術的時候,其實就是下了一種粉末,那種粉末乃是苗疆特有的毒藥,那種毒藥可以讓人心思迷亂。”

“喲,江大哥你這麼說至於對着頭髮下咒語之類的都是無稽之談?”

江少衡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可能是吧,起碼我自己心裡是這麼想的,哪有人能夠對着頭髮下咒語,就讓頭髮產生奇怪的功效呢?所以我想那苗疆巫師一定是在頭髮上下了藥,而至於他說下什麼咒語只不過是用來蠱惑人心,想讓別人相信自己罷了。”

簡懷箴聽江少衡這麼一說,頓時茅塞頓開,她覺得江少衡說的十分有道理,他也覺得很古怪,那苗疆巫師難道對着頭髮下了咒語,就能夠讓頭髮產生了神奇的魔力,這說起來多麼不可思議呀。

簡懷箴重新又詢問江少衡道:“那少衡大哥你說即使萬貞兒要了皇上所喜歡的人的頭髮和沒有得到頭髮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呢?”

江少衡望着窗外想了好久,才緩緩地對簡懷箴說道:“想必是這樣吧,可是我相信倘若萬貞兒沒有皇上喜歡之人的頭髮,那巫師是不會爲她下蠱的,因爲那巫術傳了很多年,歷來都是這麼傳的,倘若那巫師破壞了這規矩是一定會得到苗疆人的懲罰的,傳說那苗疆古老的部族之中有這麼一個族規,一切都必須按照巫術所記載的進行,倘若不然到時候一定會得到詛咒的懲罰。”

簡懷箴明白那苗疆古老的部族爲什麼會在書中記載這麼神奇的事情,那是因爲他們想故弄玄虛,想把這巫術弄的比較複雜起來,讓人覺得事實上恰有其事,這麼一來就可以讓人對巫術更加信仰了。

倘若誰把真實的情況揭露了,讓人明白,所謂的巫術只不過是一包藥粉而已,那麼這件事情就變得十分平常而沒有絲毫神奇之術,那苗疆巫術的神奇也就不復存在了。

簡懷箴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她可以確定只要自己把萬貞兒的那一縷頭髮要回來,那麼石麗卿就沒有辦法再給她施展巫蠱之術了,倘然不然石麗卿就自己破壞了她們古老部族的族規,到時候一定會收到重重的懲罰。

所以簡懷箴便同江少衡等人辭別自回皇宮之中,回到皇宮之後,簡懷箴想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她還是要跟皇上說一聲,要跟皇上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免得皇上自己陷入到陰謀詭計之中,而不自覺。

所以簡懷箴便去乾清宮見皇上,皇上正在寶座之上勤奮地批閱周折,最近四海昇平,天下百姓都過了安樂的好日子,皇上而越發勤政起來,這對天下百姓和朝臣而言都是一樁好事。

簡懷箴進來之後那皇上纔看到他,便笑了起來說道:“皇長公主來了,這林公公越來越不象話了,皇長公主進來他也不先通傳一聲,好讓朕迎接皇長公主。”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皇上何必客氣,是我讓林建安不要告訴你的,我來找皇上是有一間機密的事情,我想和皇上單獨談一下。”

朱見深見簡懷箴說的鄭重,便笑了起來說道:“到底有什麼事,能令皇長公主如此正色?好,那朕便把外邊的小太監打發了。”

於是朱見深便命令外邊的所有的太監、宮女都退下去,然後他才轉過身來問簡懷箴道:“到底有什麼事情,皇長公主就說給朕聽吧?”

簡懷箴的面上籠罩了一絲凝重之色,她對朱見深說道:“皇上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一下一種古老的巫術。”

“巫術!皇長公主什麼時候對巫術感興趣了?”朱見深也不可思議的問道。

簡懷箴正色說道:“皇上並不是本宮對降術感興趣,而是這後宮之中有人對巫術感興趣,皇上先聽我把事情說完好嗎?”

“好,皇長公主有什麼就儘管說吧!”

朱見深邊說着邊磊落的笑着,到寶座之上重新坐了下來。

簡懷箴踱來踱去,緩緩地說道:“苗疆是一個神奇的部族,在那裡幾乎人人都會巫術,而其中最厲害的巫術就是降術,傳說降術能夠千里取人頭,又傳說降術可以讓人迷惑心智,凡是中了降術的人,心神已經不爲自己說操控了,皇上你知道本宮在說什麼嗎?”

朱見深有些茫然又有些明白,他點了點頭說道:“嗯,皇長公主,朕有些明白,只是朕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同朕說這些?”

簡懷箴便把江少衡所說的下降術的那幾個法子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她便對朱見深說道:“皇上,本宮想跟你說的是那萬貴妃對你下了降術,您爲什麼會對萬貞兒的情形如此的反覆,有一時愛她,又一時不愛她,那是因爲降術的緣故。”

朱見深聽完簡懷箴這麼一說,面上頓時有些發白。

儘管如此,他仍舊是覺得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而不能相信,他便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想必你是弄錯了吧,朕寵愛萬貴妃乃是覺得她爲人明朗爽快,又可以爲朕排憂解難的緣故,並不是因爲她對朕下了什麼降術,更何況倘若她對朕做過什麼,難道朕心中不知道嗎?”

簡懷箴聽朱見深說的頗爲自得,彷彿根本就不相信天下有這等事情一般。

她便鄭重的對朱見深說道:“皇上有些事情可以相信,而有些事情不可以相信,這是對的,但是有些事情的確是事實,皇上不相信也不行,皇上想必知道太祖皇帝時候的楚流煙楚王爺吧?”

朱見深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楚王爺譽滿天下,誰人不知道,誰人不曉,只可惜他最後與我大明王朝——”。

他說到這裡便打住不說,簡懷箴明白他的意思是說楚流煙最後因爲徐達的關係,與大明王朝徹底決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簡懷箴便緩緩地說道:“那楚王爺乃是我的師祖,他的徒弟龍與萍是我的師傅,皇上我就不妨跟你說了吧,當時常遇春曾經被藍鳳凰的蠱術所傷害,整個人幾乎昏迷不醒,那時候便是楚王爺爲他施了開顱之術,太救回了他的一條性命,所以說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朱見深這件事情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聽簡懷箴這麼一說,自己先被嚇了一跳,說道:“什麼,皇長公主你說天下有神秘的開顱之術,我只聽說過華佗當時想爲曹操實施開顱之術,但是曹操不但不允許,最後還把華佗給殺了,曹操到最後落的頭痛而死的下場,這開顱之術原來是真的嗎?”

簡懷箴的神情十分的鄭重,她說道:“的確是真的,本宮之所以跟皇上談起這件事情,倒不是讓皇上相信開顱之術是真是假,而是想讓皇上知道天下之大,本是無奇不有,所以皇上自己身中降術而不自知也是有可能的。”

朱見深聽簡懷箴說得十分的嚴肅認真,好象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情一般,但是她又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情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還是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你說倘若那萬貞兒對我下了巫蠱之術,那麼,爲什麼朕現在神思清明嗎?對於朝政國事朕覺得非但沒有絲毫倦怠,反而更加有活力起來,而且朕對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要是被人下了巫蠱之術怎麼會不記得?”

簡懷箴嘆口氣,她知道怎麼跟朱見深說,朱見深恐怕都不相信了。

可是這事實明明就是如此,倘若不能勸服朱見深不再喝萬貞兒的酒,那麼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所以她便對朱見深問道:“皇上你還記得唐驚染嗎?”

“唐驚染,唐驚染是誰?”朱見深的腦海中略過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他好象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一時之間他覺得那個人的形象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但是一會兒又模模糊糊起來,過了沒有多久,那個人的影像竟然與萬貞兒影像重疊,變成了萬貞兒嬌媚無比的容顏。

朱見深自己倒又些茫然起來,他擺了擺手說道:“皇長公主所說的那位想必一定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吧,似乎朕也曾經見過的,只不過到現在爲止就沒什麼印象了。”

簡懷箴見狀已經確定朱見深乃是受了萬貞兒的愛情降了,所以她的面上猶如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

對朱見深說道:“皇上,你說的不錯,那唐驚染的確是你見過的,而且也是你以前喜歡的姑娘,可是因爲你被萬貞兒下了巫蠱之術,從此之後就忘記了她的模樣。”

“我見過那個姑娘,我要是見過我一定不可能沒有記憶的,皇長公主你就不要同說笑了,朕雖然還年輕,有些事情不清楚,可是這件事情朕始終不能相信,朕知道你和兩宮皇太后都對萬貞兒的舉動有些不滿,朕以後一定會管這她,不讓她如此驕縱,皇長公主你就放心吧,至於這些事情,請皇長公主不要再拿出來說了,這事情倘若傳出去,在六宮之中影響非常不好。”

簡懷箴聽朱見深的意思,他擺明了是說:“我肯定不相信有這件事情發生的,萬貞兒也不會對我下蠱術,我自己更不可能中了蠱術而不自知,這分明就是你們兩宮皇太后和皇長公主看萬貞兒不順眼,所以就故意編了一個故事想讓我來廢除萬貞兒,我偏偏不上你們的當,不過我也給你們幾個長輩留點顏面,不當面揭穿你們,但是你們也好自爲之,不要再拿這件事情來說事了,這件事情太過於荒唐、荒誕了,說出來我也不相信。”

簡懷箴體會到朱見深的這種意思,她長嘆一聲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既然朱見深心中已經這麼認定了他的想法,那麼就是再說什麼,他也只是這麼想了。

所以簡懷箴便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皇上就繼續批示奏章吧,本宮就先不打擾皇上了。”

朱見深也不挽留,笑了笑說道:“那皇長公主慢走,皇長公主對孫兒的一片心意,孫兒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情孫兒也是身不由己,人的感情是不能夠由自己控制的,朕就是喜歡貞兒,朕也沒有法子,還希望皇長公主和兩宮皇太后能夠看在朕的份上對貞兒寬容一些。”

簡懷箴苦笑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知道了。”說完便信步從乾清宮中踱了出來。

她知道事以至此,再跟皇上說什麼都沒有意思了,再說下去反而還讓皇上心生疑竇,以爲是自己和兩宮皇太后故意針對萬貞兒,這麼一來事情反而不好。

簡懷箴回到萬安宮中之後便把這件事情對零落說了,零落聽完之後,睜大雙眼,望着簡懷箴,不可思議的問道:“皇上公主你所說的不是真的吧?”

事到如今,簡懷箴終於知道皇上爲什麼不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因爲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無稽,便是連零落這長期侍奉在自己身邊,同自己一起見識過很多大風大浪,見識過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對這件事情抱有疑惑,更何況是皇上這個一直居住在深宮之人,對外面事情並不知道的人呢?

“當然是真的。”簡懷箴鄭重的說。

“倘然不是真的,本宮又怎麼去對皇上說這件事情呢?”

“那皇上相信了嗎?”

零落有些奇怪的問簡懷箴,她看到簡懷箴的樣子已經明白,皇上多半不相信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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