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制衡術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 一百三十八,制衡術

聽得同官們有此讚譽之辭,徐有貞心裡頭自然是極爲欣喜,他心裡頭明白此番能夠贏得如此的聲名,顯然是自己聽從了李賢的建議之功。

如此一來,徐有貞對於李賢自是逾加佩服。

皇上對於此事自然也是極爲欣賞,特地因此獨自召見了徐有貞,表彰徐有貞此番在力排衆議,提拔關鐵山接任江蘇鹽運使一事上處置的極爲妥當,不愧爲老城謀國的宰輔之臣。

如此一來,徐有貞自是得意非凡。

不過皇帝告誡徐有貞不要將自己今日所言之事告知外人,徐有貞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令徐有貞和皇帝想不到的是,兩人在殿中所言之事,都被曹吉祥安排在殿外的太監一五一十記到了心裡頭。

小太監自然是將徐有貞跟皇帝獨對之時言及話語源源本本,一五一十的都告知了曹吉祥。

曹吉祥聽得小太監的言辭之後,心下極爲高興,他心裡頭明白對付徐有貞的好機會終於出現了。

既然皇上命令徐有貞不可將君臣獨對時候言及的話語說出來,那麼就可藉由這一點造謠攻擊徐有貞。

侍奉了朱祁鎮這麼多年,曹吉祥心裡頭明白朱祁鎮最爲多疑了,在皇上的位子上呆了這麼多年,中間又有這麼許多的波折,已然令朱祁鎮對於臣下不可靠一事深惡痛絕。

自己只要尋一個機會,好好的給徐有貞臉上潑墨抹黑,那麼徐有貞定然就毫無法子應付此事。

只要在朱祁鎮面前照成徐有貞不可信任的假象,那麼就可以藉此機會攻伐徐有貞。

心下有此一言,曹吉祥便感到極爲興奮,他心裡頭明白若是能夠攻伐掉徐有貞,那麼自己的勢力便可輕易的擴展到朝廷上,到時候便可遙控政局。

曹吉祥對於這般情形自是趨之若鶩,巴不得早日實現。

不夠從目下的情形看來,還是要先找出一個合宜的時機在皇上面前不動聲色的攻訐徐有貞,令朱祁鎮對徐有貞喪失信任纔好。

細細思量下來,一個法子跳入了曹吉祥的心頭,曹吉祥便極爲欣喜的拍了跟前的案桌說道:“這一次一定要讓徐有貞這個老匹夫死無葬身之地。”

幾日之後,曹吉祥藉由向朱祁鎮敬獻一尊漢白玉觀音像恭賀之際,便實施了自己的計劃。

“奴才給皇上敬獻漢白玉觀音像,恭祝皇上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也祝願大明國泰民安,萬世太平。”曹吉祥對着朱祁鎮跪下來言語道。

朱祁鎮聽的曹吉祥有此一言,心下自是欣喜,便對着曹吉祥招手說道:“好好好,曹愛卿不必多禮。”

曹吉祥聞言,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請移步一觀觀音像。”

聽得曹吉祥有此一言,朱祁鎮自是是好奇心徒起,便下了御座,走到觀音像面前,隨即觀摩了起來。

朱祁鎮摩挲了一下觀音像,便轉過頭來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這果然是上好的漢白玉,玉質光華,潔白細膩,雕工更是令人稱絕,看來曹愛卿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曹吉祥聽聞了這番演員戴之後,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這不是微臣的一點敬獻皇上的一點心意,若是比起徐有貞大人,那是小巫見大巫,絲毫也比不上。”

聽得曹吉祥有此一言,朱祁鎮心下頗有些奇怪,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愛卿,你這話的意思朕有些不明白,徐有貞雖然對朕忠心耿耿,不過近日來卻沒有給朕敬獻過什麼東西。曹愛卿如此言語,所爲何來?”

曹吉祥聞得此言,心裡頭知道時機到了。

曹吉祥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其實事情倒也很是簡單,咱家給皇上敬獻的這尊漢白玉觀音像自然是跟皇上表示忠心,不夠徐有貞雖是沒有給皇上敬獻什麼漢白玉觀音像,不過據他所言,也是實實在在的爲皇上辦了一些大好事。”

朱祁鎮聽得曹吉祥有此言語,自然便跟着追問道:“愛卿有話,不妨直言。”

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曹吉祥便開口言語道:“皇上請容咱家稟奏,前日徐有貞大人跟朝臣炫耀說皇上對於此番委差一事,辦的極爲妥貼,尤其是委任於謙的舊日僚屬關鐵山接任江蘇鹽運使一職,皇上對徐有貞更是多有嘉譽。”

見曹吉祥這番言語,朱祁鎮覺得這些話極爲耳熟,面色一變,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

曹吉祥一見朱祁鎮的面色不豫,心裡頭明白時機已然到了,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這些話都是徐大人親口對着朝中的大臣說道,現在在京師只怕都已然傳遍了。”

聽得曹吉祥有此了一言,朱祁鎮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爲陰鷙。

朱祁鎮沒有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一個臣子徐有貞居然會對將自己言說的話揹着自己如此傳揚,細細想了一想,徐有貞這番做法不過是爲了徐有貞自己的令譽。

可是徐有貞居然爲了令譽將自己這個皇上親自告誡的不要跟他人言語的秘密都捅了出來。

這等言而無信,絲毫不能守口如瓶的臣子要來何用?朱祁鎮忽然覺得自己先前對於徐有貞的信任都打了水漂了,他心裡頭沒有想到徐有貞看上去一副老城謀國的持重的模樣,可是心底下依舊是名心未熄,如今可以將自己言辭肆意宣揚,日後還不知道會將自己的隱秘決斷如何了言傳出去。

聞得曹吉祥對自己言說此事之後,朱祁鎮心裡頭覺得自己以前是誤信了徐有貞。

對於此事而言,朱祁鎮極爲震驚,心下覺得徐有貞此人已然不可信任。

爲了一己的令譽,徐有貞居然會將和自己獨對時候言語的隱秘宣傳賣弄,這等臣子,實在是其心可誅。

朱祁鎮及危機惱怒,繼而對徐有貞很是惱恨,在他心裡頭已然失去了對於這個臣子的信任。

細細想着前頭的事情,朱祁鎮覺得徐有貞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抱着這般的態度,這個徐有貞實在是有些喜歡譁衆取寵了,絲毫不能守口如瓶,絕不是可以共事之臣。

“徐有貞當真是對朝臣如此言說。”朱祁鎮對着跟前的曹吉祥有接口詢問了一句。

聽得朱祁鎮有此言語,曹吉祥便裝作不解其意的對着朱祁鎮應聲說道:“皇上,奴才也是此番爲了漢白玉觀音像一時出宮的時候,跟宮門口的門禁衛士閒聊時候聽說的,微臣當時聽了心裡頭還覺得有些不信,等到了外頭的茶樓酒肆裡頭,這才發現京師九城都傳遍了,好些人都在議論此事,都是皇上聖明,徐有貞大人更是秉公無私。”

聽得曹吉祥這般言說,朱祁鎮的面色益發陰暗,他沒有想到自己最爲昔信任的大臣徐有貞居然會瞞着自己做出這等事情來。

難道自己對着徐有貞叮嚀的話,徐有貞都將之視作耳旁風了麼。

朱祁鎮心頭有了這般想法,心下對於徐有貞的所做作爲自然是逾爲不信。

朱祁鎮心裡頭暗自對自己發誓道:“徐有貞既然會做出這番的事體,簡直是沒有將自己這個皇上放在眼中,一心一意的只顧着徐有貞他自己聲明。

朱祁鎮不由暗自嘆息道:“國有一孔,其利俱全,國有而空,其利減半,國有百孔,其國必亡。”

聽得朱祁鎮有這番嘆息之言,曹吉祥心下便極爲歡喜,看目下的情形,設計在朱祁鎮面前構陷徐有貞之事已然功成了泰半,眼下只要皇帝求證了此事,徐有貞的好日子只怕就到頭了。

曹吉祥心裡頭暗自得意道。

朱祁鎮沉思了半晌,隨即對跟前的曹吉祥開口言語道:“從目下的情形看來,此非同小可,曹卿家,你是朕的貼心之人,今日你對聞奏之事決不可對任何人談起。”

曹吉祥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請放心便是。”

曹吉祥聞得此言之後,慌忙對着朱祁鎮行禮道:“皇上請放心便是,老奴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對旁人言及一句的。”

朱祁鎮聞得此言,依舊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告誡道:“曹愛卿,不是朕不信任愛卿,只是這等事體有傷國體,朕可不想在宮裡頭聽得什麼閒言碎語。”

曹吉祥聽的朱祁鎮如此訓令,心下自然是明白皇上是不放心,覺得自己可能會將今日奏對之事告知宮裡頭的其他太監。

心裡頭有着這般的想法,曹吉祥慌忙對着朱祁鎮跪拜下來,隨即言道:“皇上請放心便是。老奴服侍皇上也有些年頭了,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聽得曹吉祥有此言,朱祁鎮伸手輕輕捶打了幾下御座說道:“好一個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若是朝中的文武大員們也都能夠跟曹愛卿這番體察的出朕的心意,朕也不用跟今日這般的煩心了。”

曹吉祥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慌忙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老奴哪裡有那份本事,老奴只是一心一意的替着皇上着想而已。”

朱祁鎮聞言,便張口說道:“對,你說的對,也只有向宮裡頭的人才會向你一樣,心裡頭只要朕。朝廷裡頭的那些大員們,整日只是爭權奪勢,除此之後,便是關心自己的千秋令名,反而是將朕擱到後頭去了。重臣雖是智略深遠,卻也未必是真心想着朕。”

朱祁鎮言罷了此事,便嘆了一口氣。

曹吉祥聞得此言,心裡頭明白皇帝此番的有感而發,顯然是針對徐有貞的。

心裡頭想着這等事體,曹吉祥自是極爲痛快,心裡頭想着自己總算是沒有白費心機,如此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將徐有貞在皇上心目中的忠誠和地位大大下降了。

曹吉祥心下極爲快意,不過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表現,隨即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所言之事,老奴是絲毫也不清楚。”

朱祁鎮聞得此言之後,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這種朝廷裡頭的大事,曹愛卿不知道也好。”

曹吉祥聽得朱祁鎮有此說法,便接口言語道:“皇上訓誡的是,朝廷之中的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等這些太監可以預入的。”

朱祁鎮見曹吉祥有此表示,心下自然是極爲欣喜,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愛卿,朕心裡頭明白曹愛卿極爲愛朕,對朕更是忠心耿耿,不過朝廷之事紛繁複雜,絕不是容易釐清的,宮裡頭的一些太監平時就喜歡參與其事,那些廠衛更是以參與朝中的派系鬥爭爲欣喜之事,幸好還有向曹愛卿這等人,可以幫着朕維持宮裡頭的秩序,這麼些年來,也算是辛苦愛卿了。”

曹吉祥聞得朱祁鎮有此一言,慌忙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不必如此言說,照理而言,宮裡頭的太監都是不能干預政事的,有些廠衛做事也有些太出格了,幸而皇上今日有此提醒,容咱家回去之後好好的教訓一下那些不長眼的太監。”

朱祁鎮聽得曹吉祥口中說出了這番的言辭,便對着曹吉祥微笑着言語道:“這倒是不必,從目下的情形看來,廠衛雖是做了一些不甚合朕的心意之事,不過倒也幫朕辦了不少的事情,若是沒有這些個廠衛,朕也沒有法子控制的住地下的那幫如人。要是這般說來,廠衛還是頗爲得朕之心的。”

見朱祁鎮有了這番的說法,曹吉祥便張口言語道:“皇上,照着你的意思,是不必對着這些廠位們過於苛責了。”

朱祁鎮聽得曹吉祥這般言來,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不過,朕的意思便是不必苛責這些廠衛。”

曹吉祥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自然安定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欣喜之情。

曹吉祥心裡頭明白,皇帝有此表示,已然是暗示他信任宮裡頭的太監跟甚於信任宮廷外頭的那些朝廷大員們,這對於曹吉祥而言,自然是一個極好的消息,也就說明了自己眼下的地位絕不是朝廷裡頭的那些大員們所能替代的。

曹吉祥心下暗自欣喜,不過面上依舊是極爲歡喜,隨即對着朱祁鎮叩頭道:“多謝皇上如此信任我等,曹吉祥替着宮裡頭的太監們多謝皇上信任。”

朱祁鎮聞得曹吉祥有此一言,便對着曹吉祥點點頭,隨即開口言語道:“曹公公不必如此言語,自目下的情形看來,此事便是如此。”

曹吉祥聞得此言之後,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如此言語,曹某人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皇上的這等恩情。”

朱祁鎮聽得曹吉祥有此一言,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愛卿不必如此言語,曹愛卿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的替朕辦了不少的事情,照理來說朕應當好好的謝謝你,不過從目下的情形看來,你的官位已然是太監中最高的品階了,朕雖然想要超擢拔升,卻也不得不顧及祖宗家法,故而這些年來也唯有委屈曹愛卿了。”

聽得朱祁鎮有此一言,徐曹吉祥自然是感激涕零的對着徐有貞連連磕頭拜謝道:“皇上此言真是折煞了奴才,奴才們爲了皇上效忠,那是理所應當之事,何須皇上的獎賞。”

朱祁鎮聞得此言,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話是這番說法不差,不過朕心裡頭也明白,曹愛卿的功勞還是頗大的,這些年來所不是有曹愛卿幫着朕維持宮裡宮外,事情只怕也不會像着今日這般的順遂。”

曹吉祥聽得朱祁鎮有這番的說法,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如此言來,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日後可如何報答皇上纔是。”

朱祁鎮聞得此言,便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愛卿快快請起,不必如此了。”

曹吉祥聞得朱祁鎮有此吩咐,自是不敢怠慢,隨即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曹吉祥站起身子來之後,隨即對着朱祁鎮張口說道:“皇上,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朝廷裡頭似乎要多事了。”

朱祁鎮沒有想到曹吉祥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言辭來,便對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愛卿何來此言。”

見得皇帝並無駁斥的反應,曹吉祥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朝中很多大臣都說徐有貞大人跟石亨大人不睦,想來這兩位大人會有一場惡鬥。”

朱祁鎮聞得此言,便極爲注意的盯了一眼曹吉祥,隨即張口對着曹吉祥問詢道:“哦,莫非曹愛卿聽到了什麼風聲。”

曹吉祥聞得此言,做出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才下了決心似的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皇上,老奴不敢在人後言人是非皇上開否收回成命。”

聽得曹吉祥有此一言,朱祁鎮心下好奇心徒起,咬定了不鬆口的接口言語道:“言來無妨,朝中這些大臣們的恩怨,朕哪一次不是從爾等口中聽來的,何況朕先前也曾派出爾等出去探聽這些事情。”

曹吉祥聞得此言之後,便對着朱祁鎮張口言語道:“皇上,宮廷外頭的事情也都是老奴從市井中打聽來的,人云亦云,只怕有些是以訛傳訛,如是貿然上達天聽,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本章節由16k書友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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