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風波惡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四十五,風波惡

簡懷箴聽得朱祁鎮的語氣不祥,心知他心中定然惱恨凌霄閣的子弟半道設埋,欲行劫持。

他可是當今天子,如何可以容忍這等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事。

不過朱祁鎮卻沒有龍顏大怒,簡懷箴心裡頭覺得朱祁鎮不愧是頗有城府,經歷了波詭雲譎、驚心動魄的鑾駕鹵簿事件之後,依舊可以保持這等矯情鎮物的功夫,天子的風儀絲毫未改。

簡懷箴在心中暗自垂念道:“朱家的子弟個個都是人物,能夠登臨大寶自是其中絕頂厲害的角色。不過此番凌霄公子率領凌霄閣裡頭的弟子于山間設伏攔截卻是爲了給於謙大人洗脫冤情,這等義薄雲天的英雄之舉不是其他的江湖人物所能做的出來的,着實令人感佩,此番須得在皇帝面前設法排解,好好維護凌霄閣。”

“皇上所言不差,凌霄閣弟子以下犯上自動誅殺,不過皇上可知此番凌霄閣弟子爲了何事攔截皇上的鑾駕鹵簿?”

聞得此言,英宗朱祁鎮不覺微微一愣,方纔遇險之時,他躲着大馬輦之內,外頭事情都聽得不太真切,至於凌霄閣的弟子爲何要攔截鑾駕鹵簿則更是茫然不曉了。

“朕也覺得納悶,這麼多江湖門派爲何都找上了朕,莫非當真和物議所論一般,于謙跟江湖勢力多有勾結,欲要奪取朕的江山。”朱祁鎮有些狐疑的搖了搖頭說道。

聽得這話,非但簡懷箴大出意外,就連側立在旁護衛皇帝朱祁鎮的江少衡也是心頭一緊。

“聖上,懷箴和于謙於大人相交有年,如今於大人雖已身死,不過依舊未曾蓋棺論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于謙於大人一身正氣,對朝廷和皇上是忠心耿耿,絕不會如同那些個風聞言事的御史大夫所言一般有謀朝篡位之心。”簡懷箴面色凝重的言語道。

原來石亨和宮裡頭的主管太監沆瀣一氣,將於謙誣陷入獄之後,朝野震動。百姓替于謙鳴冤,在風頭浪尖上的石亨不得不讓自己網羅過來御史大夫羅織罪名,構陷於謙,藉此混淆視聽,轉移朝野的輿論,平息民憤。當然最爲主要的一點是挑動朱祁鎮的殺心,藉着朱祁鎮的手,剪除自己最大的政敵。

君子鬥不過小人,朱祁鎮接到了許多御史的奏章之後,堅定了將於謙斬首之心,果然如其所料的下了問斬于謙的聖旨。

“如此說法,可有證據?”朱祁鎮盯着簡懷箴追問道。

簡懷箴咬着牙說道:“並無證據,不過於謙曾經寫過一首詠物詩《石灰吟》,千錘百煉出深山,烈火焚燒只等閒,粉身碎骨全不顧,要留青白在人間。此詩託物言志,跟于謙於大人何其相像。於大人在世時爲官清廉正直,洗脫冤獄,救災賑荒,深受百姓愛戴。當年於大人履任監察御史巡按江西時,曾費盡心血,將積壓的數百冤案一一平反,當地百姓都將他視作包青天在世,稱他爲“於龍圖”。後來於大人遷升兵部右侍郎、巡撫河南、山西,更是親力親爲,深入里巷訪問父老,憐老恤幼,濟貧救苦,築堤植樹,並將那些仰仗權勢私墾的田全部收爲官屯,重視生產,以補助邊境經費,幫助朝廷守護邊關。前後在任十九年有餘,威信之高,天下共聞。後來瓦剌入侵,家國存亡的危急關頭,於大人臨危受命,奉命入京,任兵部左侍郎,于謙力排衆議,反對南遷,一力主戰,其後更是親自擔負守京重任,救明廷於危急之中,終於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拔生民於水火,畢全功於一役,功莫大焉。後雖蒙受“謀逆”之冤,卻也不改其志,赤膽忠心,誰人能及?于謙死時,陰霾四合,天下冤之,這些皇上難道都看不到麼?”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言,朱祁鎮面色大變,他心裡頭明白,于謙之死固然不是自己親手所爲,不過到底是應自己而起,天下百姓對於于謙之敬重和愛戴,只怕還要勝過自己這個天子。別的不說,就連這些個悍不畏死的江湖豪傑、綠林英雄在得聞于謙的死訊之後,居然敢做出這等衝犯鑾駕鹵簿的事體,說起來於謙還真是大明朝的第一號人物。

朱祁鎮心裡頭有些發苦,嘴裡頭更是有些發澀,他抖索了一下嘴脣說道:“這些也不足爲證,于謙若是沒有謀朝篡位之心,這些八槓子打不着的江湖人士爲何要如此行事。”

這時候站在屋內一角一直沒有說話方寥突然開聲說道:“小民擔保於大人絕不會有謀逆之心,當時朝廷官吏抄沒于謙家中時,方寥也曾在場,於大人家中別無值錢之物,唯有正室關鎖甚固。待得官吏們打開之後,入內一看,裡頭除去先帝所賜的莽衣、玉帶、劍器之外,別無長物。若是於大人果有謀反之心,也就不會窮到這個份上了。”

聽了這話,朱祁鎮不由微微的低下頭來,查抄于謙家中的奏章他也曾見過,他也沒有想到于謙會窮成那樣。心下想想也正如所言,于謙並沒有謀朝篡位的意圖,江湖人士只怕真的是佩服於謙方纔以下犯上的。

朱祁鎮不由想起了于謙,此人相貌英偉,極善談吐,再加上聲音宏亮,精神奕奕的,慨然有天下己任之志。朱祁鎮都有些羨慕他,先前每次奏對是,于謙都是極有條理,實事求是,所上的奏章也都是論述古今治亂興衰的道理,條理分明,言必有中,文章也是一把好手。只是有時候直言不諱,說一些策語傷時的話,令英宗又愛又怕。

當年的朱祁鎮絕覺得於謙性格剛強,才思暢通敏捷,思慮細緻周到,朝中諸人沒有人敢能趕得上他的。加上淳樸忠厚,忘身憂國,故而英宗也極爲器重他,當年的一場君臣遇合也是一重佳話。

朱祁鎮微有不滿的地方就是于謙太過剛直,欠缺點圓滑。于謙又看不起朝廷裡頭的那些怯懦無能、尸位素餐的庸碌之輩,故而在朝中樹敵

不少,那些個王公大臣們覺得此人鋒芒太露,頗遭忌妒。也虧的由他擔任兵部尚書,時值明朝四面內憂外困之時,于謙採取正確方針,號令嚴明,總算是化解了危機,說起來於謙這個人還是功大於過的。

“這些朕都知道,於大人確實是個忠臣。”朱祁鎮終於轉變了口風。

片語迴天,簡懷箴、方寥、江少衡對望了一眼,心中都覺得撥的雲開見月明,朱祁鎮終於回心轉意了。

只聽得朱祁鎮有開口說道:“於大人與江山社稷,廟堂民瘼,都是有大功的,這一點朕沒有瞎了眼,也是看的見。只是這些時日以來,江湖中老是有人打着爲于謙復仇的旗號,欲要對朕不利,這等事體,朕是斷然不能容忍的。”

見到朱祁鎮對於于謙和江湖人士勾結意圖謀朝篡位的疑忌已然消散,簡懷箴便開口說道:“這些時日以來,我等衛護皇上來到此地,中途遇到不少險情,確有江湖人士攔截鑾駕鹵簿,不過這些人江湖人士倒也不是什麼奸人歹人,大野龍蛇也知正氣,匹夫村老也能憂國。跟這些江湖豪客打了一場交道之後,得知凌霄閣的弟子此番中道欲要劫持皇上,不過是想要皇上給沉冤莫白的于謙大人平反。”

聽得簡懷箴這番說法,朱祁鎮不得不開口說道:“朕自然是明白于謙大人不會造反,於大人生前朕也是極爲器重他的,只是眼下朝中的形勢,朕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徐公公勢力頗大,石亨將軍也在培植羽翼,眼下這兩股勢力已然成了尾大不掉之勢,朕要是這這個節骨眼上給於謙平反,只怕朝廷的文官這一塊通不過去,如此一來非但於事無補,說不定還有人會藉此機會,乘機做大,剪除強敵。朝廷若是鬧的不可收拾,只怕對誰都沒有好處。”

朱祁鎮說完了這些話,也跟着搖了搖頭,隨後垂頭不語。

簡懷箴在心裡頭思忖了一下,覺得朱祁鎮的這番話倒也不不無道理,眼下朝廷的勢力都控制在石亨手中,而宮中又有徐公公把持漁獵,英宗復位也是得力於這兩人的擁護,眼下朱祁鎮對於這兩人還要留些情面,目下想要給於謙於大人平反冤獄,果然不是什麼適宜的時機。

“皇上思慮的極是,這些江湖人士不知朝廷的難處,是以纔會有這種難爲人的不情之請,要是他們能夠體諒和明白皇上的苦衷,自然也不跟皇上提出這等要求來。”簡懷箴粲然一笑道。

聽得簡懷箴如此支持自己,正垂頭不語的朱祁鎮不由擡起頭來,對着簡懷箴開口說道:“我們朱家的人,果然是一條心的。知我者莫過於愛卿。”

“皇上,話又說回來,如今情勢禁格,皇上迫於左右的阻力,沒有辦法給沉冤莫白的于謙大人平反冤屈,只希望皇上能夠記得今日有兩撥江湖人士衝擊鑾駕,想要爲民請命,讓皇上給於謙於大人平反之事。”簡懷箴斂容正告道。

“這一點朕恭自然不會忘卻,這些時日以來,朕心裡頭也在後悔,當時錯信了奸人,居然將我大明的屏障,朝廷的柱石于謙給問斬了,說起來朕真是糊塗,若是昔日就能洞察此情,於大人也就不會死去。”朱祁鎮的面色頗有些懊喪。

這些話也是由來有徵的,于謙一時,西北邊境便有警,外夷見於謙大人一死,大明朝廷再無善於用兵之人,便急不可耐的越過邊關,肆意擄掠。

這等情形,朝廷裡頭的袞袞諸公居然無計可施,束手無策,別無他法。

御前徵對之時,朱祁鎮高踞大殿之上,對着底下的朝廷要員徵詢抵禦之法,那些個大臣武將議來議去,議了半日,也沒有議論出什麼節略和辦法來。

後來朱祁鎮有些急了,便喝了句:“誰人肯帶兵征伐。”

結果無人應答。

朱祁鎮見到這等情形,退而求其次:“誰人有戰策可以退敵。”

結果連問了三聲,跪伏在御座底下的袞袞諸公依舊沒有一個吱聲。

朱祁鎮便讓手下的太監代爲問話,結果不知道誰說了句:“若是于謙於大人還在世,寇仇何以至此。”

聽得這哈,朱祁鎮心裡頭很是窩火,當時于謙被系入獄時候,一些人跳着腳兒都上奏摺皆曰可殺。

可是于謙一死,如今情形一變,外寇入侵,滿朝文武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爲他分憂的,說來說去把已然死去的于謙都給扯了出來。

當時朱祁鎮便大罵列班而居的滿朝文武都是酒囊飯袋,將那些個文官武將罵的狗血淋頭,不亦樂乎。

當然沒有人回嘴了,朱祁鎮罵了一陣子,窩着一肚子火氣回宮去了。

回宮之後細細想了想,才明白于謙的好處。正如不知道那個大臣說的,于謙一走,昔日他整頓的邊關防務落到繼任的兵部尚書手中,大肆更張,改弦易轍,把好好的邊關防務制度弄得七零八落,專門搞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結果外夷一入侵,就毫無用處,根本擋不住。只有任由對方長驅直入,說起來這些事情正是于謙的好處,可是于謙在的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有覺出好來呢,如今于謙一死,朱祁鎮方纔知道于謙當真是大明朝廷的屏障,大明子明的長城。

如今斯人已矣,唯有另外想法子抗禦外敵了。

故而英宗心裡頭對於于謙之死便心懷內疚,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有些好面子,不願意當着天下的臣民認錯,說自己殺錯了于謙。

當然了也有另外的一層原因,徐公公和石亨沆瀣一氣,狼狽爲奸,在宮中和朝中各自培植了極大的勢力,就連皇帝也不得仔細考慮若是爲于謙平反,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不測。

畢竟自己的皇位是這兩人擁立而得來的,他們要是聯手再搞一次奪門之變,皇帝手中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應當。

基於這一層考慮,朱祁鎮覺得爲于謙平反可以,不過目下實在不是好時機。畢竟對於皇帝而言,還要考慮朝廷的安穩,局勢的平靜,要是爲了于謙之事,搞的動靜太大,未必是件好事。

“皇上若是真有此心,于謙大人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不管情形如何,只要有這個心念留在心間,總有一天可以給於謙大人

息雪冤屈。”簡懷箴對着皇帝開口言語道。

“朕心裡頭也正有此意,于謙大人已死,朕也是極爲難過,不過大錯已然鑄成,如今想要後悔也已然晚矣,對於朕恭而言,也跟諸位愛卿一樣,心下是想要還於謙大人一個公道,不過此事不能急於一時,還需等待時機。”朱祁鎮對着簡懷箴開口言語道。

江少衡聞言,也從旁點頭應道:“皇上所言甚是。邦國危難之際,于謙大人能夠保衛社稷不至傾覆,更能立排衆議,獨持正道,以至被奸臣所嫉,身死之後,皇上現時既已經知悉于謙於大人的冤屈,憐惜他的忠誠,自是聖明天子。眼下的時局如此,我等也不能讓皇上太過爲難。”

聽得江少衡有此一言,朱祁鎮面色欣然:“江愛卿所言不差,想要給於謙大人洗雪冤屈,還要審時度勢,不能一蹴而就。而今的朝廷勢力紛繁複雜,有些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朕對這些勢力都有些無可奈何。貿貿然提出要給於謙大人平反,要是他們一力反對,只怕會引起政局動盪。不過日後如是真有了這般的機會,朕定然要給於謙一個好的諡號,封給他一塊風水寶地,讓當地官吏年年拜祭。”

提到皇帝說出了這番話,簡懷箴也是極爲動容,她心裡頭明白,皇帝心裡頭對於于謙的猜忌之心已然消散了泰半,只要日後不出什麼差錯,于謙的家人和後輩足可保全。

“聖上英明,于謙大人若是還在世間,聽的聖上有這番言論,也足可告慰。只要聖上心裡頭能夠記着心懷子民社稷的於大人,這必什麼都要好過數倍。”簡懷箴開口言語道。

聽得這話,朱祁鎮也正色說道:“愛卿放心,朕也要做一個愛護百姓的好皇帝。”

江少衡和簡懷箴一聽朱祁鎮如此言語,也都面露喜色。唯有方寥依舊是神情寂然。

簡懷箴看了方寥一眼,心下明白方寥和朱家的仇太深太大,此番能夠請他出馬護衛皇帝,已然是破天荒的大事了,想要讓他和皇家和解,只怕一時之間是無法辦到的。

心裡頭有此想法,簡懷箴便對着朱祁鎮開口言語道:“時候不早了,皇上還請安歇。明日還要趕路。”

皇帝聞言,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簡懷箴便帶着方寥和江少衡辭別了皇帝,一道退出屋子。

出了屋子之後,簡懷箴安排了懺情門和燭影搖紅的弟子把守驛站的外圍,令其一有風吹草動就來稟知。

聽得簡懷箴有此一吩咐,那些個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各自設好了暗崗。

剛吩咐完這等事體,佩刀大臣也趕來請示,兩人商議安排妥當護衛之後,簡懷箴便回房安歇了。

入夜之後,簡懷箴卻不敢安枕。

她心裡頭明白凌霄閣和天與門兩大門派雖已應付了過去,不過還有一波人沒有出現,而這一波人尚未出現。

吹熄了蠟燭之後,簡懷箴便攜劍和衣而臥,一直在諦聽外頭的動靜。

半夜,突然聽得外頭又刀劍斫擊的聲音,簡懷箴慌忙提劍出去一看,只見方寥和江少衡兩人已然和兩個黑衣蒙面人鬥上了。

方寥所對之敵身材窈窕,看似女子身份,出手確實迅捷狠辣,簡懷箴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少衡所斗的蒙面人武功絕佳,兩人打得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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