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鵠頓時無語。他當然知道這樁婚事到底牽扯了什麼,他也知道兩家人聯姻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他做不到像聶無雙這樣冷靜理智,一想到自己要是因爲戰場意外而要牽連另一位無辜的少女的一生,他就狠不下這個心來。累
“但是……但是……萬一……”聶明鵠欲言又止。
聶無雙咬了咬牙,美眸中掠過狠色:“不管怎麼樣,聶家與展家的聯姻是一定要結成的,這對大哥以後也是一個庇護,總比大哥在應國無依無靠來得好吧!”
“但是萬一這一次我在戰場上有了意外,展家二小姐怎麼辦?”聶明鵠認真問道。
聶無雙眼中漸漸含淚,一字一頓地道:“就算大哥真的出了意外,展家二小姐爲你……守三年,我就做主把她再嫁。大哥,你這總放心了吧?”
聶明鵠長吁一口氣,把她擁在懷中:“大哥就知道你的心不會真的這麼狠。小妹,大哥只希望你快活的活着,不要你變成那樣冷心腸的女人。”
聶無雙的淚陡然落了下來。她把頭埋在聶明鵠的懷中,大哥的胸膛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溫暖。她不能再失去了,不然她所做的一切又是爲的是什麼?兜兜轉轉,這一切又是爲了誰?
不遠和風細細處,一抹明黃佇立良久。
林公公悄悄上前,試探問道:“皇上……”悶
“罷了,回去吧。讓他們兄妹兩人好好說說話。”蕭鳳溟轉了頭,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疼惜。
爲了應國與秦國的戰事,他只能讓她傷心。但是這世上有些事就是這般無奈。他是皇帝,想要一統南北開創萬世基業的皇帝……
……
聶明鵠要出征,第二日,聶無雙就與皇后商議,提前把聶家與展家的婚事辦了。
皇后笑道:“本就是該如此!”她想了想,又嘆了一口氣:“唉,誰叫這戰事這般令人爲難。說好不打了,又開始打起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個分曉。”
聶無雙掩住眼底的黯然,勉強笑着安慰道:“是啊,什麼時候能夠不打仗了,這天下就安定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秦國與應國都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了,唉,秦國好武又生性兇狠,的確是頭疼。”
皇后難得說起兩國戰事。底下的嬪妃都靜靜在聽,面上唏噓不已。從應國開國建朝之時就與秦國是死敵,兩國互有勝負,又各有傷亡。可以說應國十戶中有八九戶從曾祖上,祖上,甚至三代以上都有因兩國戰事而死的親人。所以宮中的嬪妃提起這個話題,都一樣沉重。
“好了,不說這個了。”皇后回過神來,連忙岔開話題。衆妃也紛紛提起別的有趣的事,有的人提起梅婕妤的病。
皇后皺了眉頭:“怎麼還是不好?若是不好,本宮向皇上說說,再擇一處乾淨的宮殿給梅婕妤休養算了。”
衆妃面面相覷,看皇后的意思竟是要把梅婕妤遷往別的冷僻宮殿中,面上雖然說得好聽,但是宮中的妃嬪都知道,一旦是因爲生病而遷宮的妃子,就等於打入了冷宮之中。不說前朝的,就說以前的宛美人,還不一樣就這樣湮沒在後宮之中。
聶無雙悠遠有致的秀眉微微顰起,問道:“當真查不出是什麼病來麼?”
皇后似不願意提起這事,淡淡道:“誰知道呢。”
皇后與嬪妃們說了一會話,這才各自散了。皇后把聶無雙獨自留下,聶無雙知道她有話要說。
皇后笑道:“坐了許久,賢妃隨本宮走走散散吧。”
聶無雙笑道:“臣妾求之不得呢。”說罷她扶着皇后慢慢地向殿後的花園中走去。如今又是一年盛夏,皇后的“來儀宮”後的荷花池裡引了另一種蓮花,名喚“火蓮”,其色嫣紅如紅霞,花朵奇大,芬芳撲鼻。荷花池中有錦鯉互相嬉戲,一條條色彩鮮豔,猶如一匹匹漂亮的綢緞在水中游弋。
聶無雙見皇后眉頭深鎖,心中無數個猜測的念頭掠過,不由問道:“皇后娘娘在想什麼?”
皇后嘆了一口氣:“最近宮中謠言洶洶,本宮怎麼能不愁?”
聶無雙一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細細想了下這才又問:“皇后娘娘指的是梅婕妤的事麼?”
皇后嘆了一口氣:“也不全是。最近本宮去拜見太后,太后總是對本宮不假辭色,所以本宮十分擔心。”
聶無雙心中微微一動,問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對皇后娘娘不滿?”
皇后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宮女們都在遠處垂手恭立,點了點頭:“本宮一向是拿賢妃妹妹當本宮最信任的姐妹來看的,要不然這些話傳出去的話,本宮就是不孝的罪名,賢妃妹妹可明白?”
聶無雙看着皇后誠摯的面容,心中暗自冷笑,什麼信任?什麼姐妹?不過是皇后實在是無法可想,無法可獨自解決才尋她幫助。就如淑妃一般,只有大難臨頭了,纔會想着向別人甚至向平日的對手尋求幫助。
她早就看透,在這後宮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唯一永不變的就只有相同的利益。
她心中雖這般想,面上卻是越發恭謹:“是,娘娘放心,臣妾自是不會透露半句。太后娘娘也不喜臣妾。娘娘的心情臣妾真的是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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