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紛紛如雨下,楊直跪坐在一旁只是沉默。帳簾一撩,卻是佈置完探路的隊伍的蕭風青進來。
他踏進帳中,笑道:“成與不成,今夜定能知曉。你……”他的話在看到她面上淚痕戛然而止。他看了楊直一眼,楊直知道此時此地不再適合自己久留,躬身行了一禮,默默退下。累
聶無雙見他來了,擦去面上淚痕,轉身進了內帳中。蕭鳳青緊隨而至,身後腳步聲起,腰間一緊,他已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抵着她白皙的後頸,磨蹭着道:“誰惹了你了?好好的怎麼不高興?”
聶無雙掙脫不開,索性只是依着他的胸前垂淚。
蕭鳳青看着她面上淚痕宛然,心忽然地一悸,深吻住了她顫抖的脣。聶無雙一怔,他已經不容分說把她抱起壓在軟榻上。他身軀挺拔高大,把她摟在懷中再是輕易不過。
聶無雙心傷之餘,根本無力反抗,在脣舌輾轉間,他的衣領中幽幽傳出她熟悉的杜若香氣,熟悉的氣息令她緊繃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蕭鳳青吻了一會,見她不哭了,這纔有些氣息不穩地支起下頜,眼眸微眯地看着她:“是誰惹了你?本王軍法伺候!”
聶無雙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放開,蕭鳳青忽地邪肆一笑,忽地放鬆自己,整個身軀的重量就統統壓在她身上,兩人身軀貼得密切,聶無雙不由臉上浮起紅暈,她又羞又惱地拍着他:“殿下!”悶
蕭鳳青見她臉紅如得幾欲滴血,不禁哈哈一笑:“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
聶無雙知他生性叛道離經,硬着來肯定無法勸得他起身,於是低了眼眸泣道:“殿下就這般欺辱無雙麼?”
蕭鳳青見她又要哭,不得不收起玩心,放開她,皺眉抱怨道:“你怎麼變得如此愛哭?”
聶無雙看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如此如何一次次能躲得過他的糾纏?她擦乾眼淚岔開話題:“探路要儘快,不然的話,以耶律圖的個性,他是不會被動等着殿下去攻打的。”
話音剛落,忽的軍營前的鼓號齊鳴,嗚嗚的長鳴令蕭鳳青猛地站起身來,帳外的傳令兵奔到帳前大聲稟報:“啓稟殿下,秦軍前來襲營!”
蕭鳳青看了聶無雙一眼,笑罵:“好的不靈話,壞的靈!”他說罷對帳外喊道:“立刻鳴金出兵!”
他說罷飛快穿戴起甲冑,聶無雙心中猛地揪緊,在一旁看着他。這還是她來到大營中第一聽聞要出戰。
蕭鳳青戴上銀製虎形頭盔,衝她一笑:“在帳中乖乖等着本王!”他說罷,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帳外早有士兵牽來他的坐騎。聶無雙只聽得戰馬長嘶一聲,飛快跑了出去。整個營地嘈雜紛亂,不一會,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般,人聲馬聲突然消失。
聶無雙怔怔坐在帳中,遠遠聽着鳴金的戰鼓擂響,隱隱的喊殺聲似破空而來。這就是戰爭吧?她長嘆一口氣,對着帳中的地形圖皺眉看了起來。
……
這一場仗打得激烈。耶律圖果然不是坐等敵人上門的人,他探明瞭蕭鳳青大軍的落腳處,就連夜派出五千精銳悄悄來到大營前五十里,才突然發動進宮。好在蕭鳳青早有準備,每隔百里就設下斥候,所以秦軍的突然進攻倒不至於應對失措。
但是既是這樣,依然打得艱難無比。如今蕭鳳青面對的不是當初初渡淙江,故意引應國軍隊入甕的老弱殘兵,而是一個個手持鋒利彎刀,身高八尺的精壯兵士。秦軍以彪悍著稱,對陣起來悍不畏死。一個個穿着軟格子鎧甲,頭戴狼頭面具,口中呼嘯着怪叫,攻了上來。蕭鳳青帶着雖是應國千挑萬選的精銳,亦是戰起來尤爲吃力。
兩對人馬從下午一直打到了天黑,這才各自鳴金收兵。這一仗,各自死傷相當,不分勝負。
……
茶香嫋嫋縈繞,聶無雙看着帳邊燒着的紅泥小爐上的茶水,面色無波。楊直看了一眼漸漸要涼透的飯菜,勸道:“娘娘先吃吧,睿王殿下恐怕沒那麼快回營。”
聶無雙搖了搖頭:“無妨,本宮不餓。”
楊直還要再勸,忽地聽得大營前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聶無雙猛地站起身來。楊直連忙道:“奴婢去看看。”
他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就回來,臉色並不輕鬆。
聶無雙問道:“到底如何了?”
楊直搖了搖頭:“不是殿下,是前方受傷的兵士回營療傷。現在秦軍還在睿王爲了防止秦軍夜間突襲,所以還在前面督戰。”
聶無雙慢慢坐下,沉默不語。
“娘娘還是先吃吧,看樣子睿王殿下今夜是不會回營了。”楊直勸道。
聶無雙捧起早已涼透的飯菜,慢慢地扒進口中。
她食不知味地吃了一會,忽然放下飯菜道:“齊軍呢?秦軍前來攻打,爲何沒有聽見齊軍出戰?”
楊直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想了想,猶豫道:“下午就聽說顧相國已經齊軍大營了,此時應該會出戰吧?”
聶無雙在帳中急急來回踱步,楊直知道她在思索大事,遂在一旁等着。
聶無雙停下腳步,對他道:“去打聽前方到底有沒有齊軍出戰。若本宮猜得不錯,耶律圖想要一場對應國援軍的一場小勝給齊國一個殺雞儆猴的威懾力。此戰顧清鴻一定得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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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還有一更在晚上,應該會很快出來。汗一個,的確不懂戰爭描寫,各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