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應國的習俗與齊國差不多,吃年夜飯,放鞭炮,守夜,熱熱鬧鬧的。除夕這一天,皇上帶着皇后與后妃,文武百官祭過了太廟,後宮中又圍着吃了一次宴席,這才各自散了回宮中。
雅婕妤手巧,指揮着宮中的宮女們忙東忙西,整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飯。聶無雙看着她挺着大肚子,來來回回地走,責怪道:“這些有奴婢們去整就行了,你何必……”累
雅婕妤笑了笑打斷她的話:“這是臣妾的一點心意,再說……”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蕭索:“再說在宮中也就只有娘娘對臣妾那麼好了,玉姐姐是再也吃不到臣妾做的飯菜了。”
聶無雙心下惻然,不由握了她的手。入夜,兩人圍着桌子,雖身邊有宮女內侍環繞,但是猶覺得冷清。聶無雙臨時起意,命夏蘭與茗秋入坐,又命伺候雅婕妤的幾個尚衣,尚膳女官入座,這才覺得熱鬧了一點。
一席吃得熱鬧,聶無雙多飲了幾杯酒,只覺得暖意入了肚,頭也昏昏沉沉地甚是舒服。她支着頭,只看着眼前奢華的“永華殿”只是咯咯地笑。雅婕妤也喝了一點果酒,臉蛋因殿中的暖意而燒得紅通通的。楊直在一旁見聶無雙喝多了,上前委婉地勸道:“娘娘不可再喝了,等等守不了歲。”
聶無雙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咯咯一笑:“守什麼歲?本宮不守歲!本宮都沒有家了,又爲的誰守歲?”悶
她自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長長吐出一口氣:“散了,都散了……”
長袖一揮,她便踉踉蹌蹌轉入內殿中,女官們見她走了,便收拾整理下,扶了雅婕妤回了暖閣,各自散了。楊直放心不下,跟進內殿中,聶無雙歪在美人榻上,打開窗子,看着漫天的雪花。看得竟癡了。
楊直連忙上前,把窗戶關上:“娘娘,外面天寒地凍,萬一着涼了,豈不是遭罪。”
他以爲聶無雙會不甘休,畢竟酒醉之人容易固執,不料一回頭,卻見聶無雙面上滿是淚水。
“娘娘?!……”楊直吃驚。
聶無雙掩了面,冷冷道:“退下!”
楊直不敢再問,連忙退下。許久,聶無雙這才招來夏蘭爲她卸妝,更衣。遠遠的,聽到宮中燃起了爆竹“噼裡啪啦”份外喜慶。她躺在暖意融融的被窩中,酒意上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正睡得口渴,迷濛中掀開被子,喚了一聲:“夏蘭,拿茶來!”
一雙冰冷的手遞了茶給她,聶無雙閉着眼睛就着那雙手喝了下,嘟噥一聲:“夏蘭,你怎麼那麼冷?”
那雙手滯了滯,聶無雙這才睜開眼,等看清楚扶着自己的是蕭鳳溟放大的俊臉的時候,這才後知後覺地道:“原來是皇上來了!”
蕭鳳溟一隻手中還拿着茶水,深眸中含着笑意:“還要喝茶麼?”
聶無雙搖了搖頭,把頭埋入被中,道:“皇上怎麼來了?”遵循舊例,皇上這一天是要與皇后一同守歲的。
蕭鳳溟淡淡地道:“宜暄吃壞了肚子,皇后正照顧。朕看無事便過來了。”
他又加了一句:“皇后也是知道的。”
聶無雙在被中縮了縮,一聲不吭。許久,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不由探出頭去,又急又窘:“皇上要在這裡?”
話說出口,她看見蕭鳳溟已脫去了龍袍,露出雪白的單衣。白衣勝雪,他挺秀的身形站在她面前。
蕭鳳溟看了她一眼,薄脣邊微微一勾:“愛妃不喜歡朕在這裡?”這一聲“愛妃”分明是他的調|戲。
聶無雙心中又是憋悶又是無奈,許久,她乾脆躲入了被中,捲成了一團。蕭鳳溟靠了過來,推了推她:“以後你就要這樣面對朕麼?”
聶無雙一聲不吭,半晌,從被中傳來她冷淡的聲音:“臣妾不敢。”
蕭鳳溟又推了推,笑道:“今天大年夜,朕過來你不高興麼?”
聶無雙冷冷嘲諷:“高興,怎麼敢不高興,皇上喜歡怎麼樣便是怎麼樣。臣妾又算什麼呢。”
她越說越覺得心中委屈,明明他的心鎖在他那一邊,卻能這樣沉穩自如,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還來糾纏她。他是皇帝,她知道他是皇帝。可是……
越想心中越是糾結,她猛地回神:自己在想什麼?難道自己真的如玉妃所說,愛上他?!
淚紛紛如雨下,她心中百味陳雜,明明已經不會再覺得心會因誰所動,明明的,自己說過,這一場血仇要用血來洗,不可動心,更不會動情……可是她怎麼這麼軟弱?軟弱得自己都開始憎恨自己。
頭上的被子被他掀開,蕭鳳溟看着她在被中淚流滿面,不由抱起她來樓在懷中:“是朕不好,那天玉妃死時,朕心情不好,所以說了一些胡話……”
聶無雙在淚眼朦朧中看着他清俊的面龐,他總是這樣,溫柔得令人恨不了。明明那麼無情,卻又偏偏這樣多情的模樣。她想着,一發狠,狠狠咬上他的手臂。
蕭鳳溟輕輕“嘶”了一聲,卻並不掙開,聶無雙咬了一會,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她“呀”地一聲,放開蕭鳳溟,怯怯地看着他:“皇上,這個……疼嗎?”
剛纔咬得那麼狠,現在纔來裝可憐?!蕭鳳溟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俊臉一板,現出手臂的印子:“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聶無雙怔怔看着他手臂上的鮮紅的印子,許久才變了臉色,淡淡道:“臣妾,沒有九族。”
蕭鳳溟眼中掠過疼惜,摟住她,嘆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聶無雙埋入他的胸膛,心中的翻涌漸漸平靜。一點溫熱吻在她的發上,她擡起頭來,蕭鳳溟烏沉沉的眼中點燃一點亮光:“無雙,你叫朕該怎麼對你呢?”
聶無雙心中一悸,她還未回答,他已深深地吻住她的紅脣,長長的纏綿的吻幾乎奪走她的呼吸。聶無雙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呼吸間,鼻息相聞,她只得自己在他手中猶如無骨,懶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前,長衫委地,烏髮凌亂。他的手掌探如她寬大的繡袍中,順着她妖嬈的腰肢漸漸撫摸上她胸前的柔軟。
金絲暖帳中,他與她糾纏在一起。氣息繚亂,聶無雙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緊緊貼着自己的身體的他,灼熱難當。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褪去,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聶無雙蜿蜒吻上,一路吻上他剛剛結痂的傷口。
蕭鳳溟看着她猶如纏人的美女蛇在他身上點燃火焰,氣息不穩,翻身將她覆上。身下是美得令人心顫的胴體,他忍耐着,一點點吻下,修潔的手輕撫而過,所過之處,令她不由渾身顫抖。
他今夜要她爲他準備,爲他瘋狂。他忽地一笑,手探入她的柔軟之中。聶無雙不由喘息驚叫一聲。
“皇上……”她叫了一聲,不由睜開眼睛看着他。
蕭鳳溟摟着她,眼中帶着灼熱,細細啃噬她的耳邊。纏綿的情意令她漸漸放鬆,軟若無骨的任由他漸漸施爲。不一會,她已嬌喘吁吁。抵住他的胸膛,不再令他靠近。
“怎麼了……”他難耐的湊近她,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聶無雙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嫣然一笑,主動吻住了他的脣。
蕭鳳溟眼中慢慢綻開笑意,帶着無邊的熱切,重重加深了這個吻。
……
第二天一早,聶無雙起身,蕭鳳溟早早就回了“甘露殿”與皇后一起向太后請安恭賀新禧。聶無雙看着一牀凌亂,想起昨夜的纏綿,臉上一紅。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真的不能生他的氣。他是皇帝啊……可是經過這一次,自己的真的還能把他單純當成皇帝麼……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正要起身更衣,忽地雅婕妤身邊的女官匆匆而來,帶着驚慌:“啓稟娘娘,我家娘娘她……”
她欲言又止,聶無雙聽得心頭大跳,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她到底怎麼樣?”
女官被她擰得胳膊生疼生疼,連忙叫道:“好像是見了紅!”
聶無雙臉色一沉,放開了她:“胡說八道!雅婕妤還不足十月,怎麼來的見紅?”
女官唯唯若若:“回娘娘的話,會不會是昨天忙得狠了,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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