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水患澇災
八月中旬,江南傳來急報,水患暴發。
深夜,華鹿還在看南邊送來的摺子。這次南邊的水患華熙泰交給太子處理,但是要他從旁協理。
華鹿放下摺子疲憊的揉揉額角。
江南十一個州都受了災,嚴重的地方已經形成澇災。今年秋天的收成一定會受損失。但是這些還不是最緊急的,最緊急的是受災較重的幾個縣城大批災民涌出。華鹿的職責就是安置這些災民。
安置災民一項是賑災中最難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激起民變。
李福端着一些點心和湯進來放到華鹿面前:“王爺,喝一點湯休息吧,已經後半夜了,明兒個還有早朝呢。”
華鹿接過李福遞過來的布娟擦了擦手,端起湯喝了一口。
他問:“世子怎麼樣?”
李福答道:“世子很好,昨兒個聽紅桂說世子很黏王妃。”
華鹿眉毛動了動,沒有說話。自從那日從綰香苑出來他已經一個月沒有過去了。剛開始是因爲生氣,後來他也說不上是爲什麼。大概是怕失望吧,每次都想去看看她,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是一步也邁不開。“
李福又道:“王妃也很好,不過昨天下午……”
華鹿擡眼:“昨天下午怎麼了。”
李福道:“昨天下午宗政先生和王妃在小花園遇到了,說了一會兒話。”
華鹿吃東西的動作停下,他把手裡的勺子扔進湯碗中發出“叮——”的一聲響。
李福不由自主的動動身子。
華鹿有些煩躁的揮揮手:“收下去吧,我不想吃了。”
李福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出去。
華鹿接着看剛纔的摺子,但是現在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他索性不看了,他走到窗前,窗外吹來微風,帶着幾分涼氣。
宗政策!
第二日下朝後華鹿和幾位幕僚在書房議事。
華鹿道:“今日早朝父皇因爲南方水患之事斥責戶部的一衆官員。”
孔衍之道:“聖上的意思是責怪官員們不作爲?還是剪裁官員之事。”
華鹿坐下搖頭道:“不,眼下最要緊是江南的災情,裁官之事暫且先放下。不過這次的事情肯定讓父皇下了裁官的決心。”
孔衍之問道:“要不要活動活動?”
華鹿道:“不,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動。父皇最忌諱看不清大局的人,現在全朝廷都在忙水患,誰在這時候動了別的心思,父皇一定會記得清清楚楚。”
孔衍之看了旁邊一言不發的宗政策,又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華鹿垂着眸子道:“本王要下江南。”
孔衍一驚,忙阻止道:“王爺,這個時候怕是不妥。江南流民成災,局勢很不穩定,一旦激起民變王爺豈不是衆矢之的?太危險了。”
華鹿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轉頭去看宗政策,問道:“宗政先生認爲呢?”
宗政策笑笑:“自古富貴險中求,要想成事就不要顧及 太多。王爺連吉利可汗的王帳都敢進,還怕幾個區區的災民麼?”
孔衍之不贊同:“宗政先生年輕,這番話雖然不錯,只是王爺一但遇險,宗政先生擔待的起麼?”
宗政策看他:“孔先生此言差矣,去江南是王爺的決定,爲何要策擔待?”
孔衍之嚯的站起來:“你!”
華鹿笑出聲擺手制止孔衍之:“衍之消消氣,宗政先生說的對,本王連吉利的王帳都敢進,江南有什麼去不得的?”
孔衍之本來還想勸一勸,但是看華鹿去意已決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華鹿又道:“不知宗政先生願不願意陪本王去一趟江南?”
宗政策看了他幾眼,坦言道:“自然樂意之至。”
華鹿和幾人商定了南下的日子,又說了一會朝廷局勢便散了。
中午的時候李福來問:“王爺,今日午膳在何處用?”
華鹿看他:“午膳不是日日在本王院子裡用的麼,你問什麼?”
李福低着頭答:“王爺在又幾日就該南下了,奴才想着王爺要有一段日子看不見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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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鹿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也好。”
李福領命去綰香苑通知。
瞧,這就是聰明奴才。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些什麼,什麼時候該問什麼該怎麼做。不然一個閹奴在王府怎麼大大小小的奴才都要稱呼一聲“李大人”呢?
東宮。
太子坐在書房的問:“你說父皇今日是何意?”
秦修傑答道:“皇上大概是覺得我們的行動有些慢。”
太子“唔”了一聲,他看着手裡的摺子道:“是有些慢了。”
這時書房外有人低聲叫道:“殿下。”
太子擡頭看了一眼:“進來。”
來人是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這人一身黑色短打裝扮,臉面上沒什麼特點,他微微躬着身子走到華辰身邊對他附耳說了幾句。
華辰聽罷擺擺手:“下去吧。”
那人道:“是。”安靜的退了下去。
太子擡頭看着秦修傑笑道:“父皇許久看不見賑災的效果,想來是着急了。這樣吧,我下江南一趟親自去處理。”
秦修傑勸阻:“殿下千金之軀,若是在江南有一星半點的差池……”
太子笑道:“無事。”
秦修傑明白這是不用再勸了。
華辰又道:“我要微服下江南,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秦修傑低頭應道:“是。”
傍晚,尉遲傾城和華鹿坐在一起吃飯。
華鹿慢悠悠的道:“我過幾日要去江南一趟。府中事物就交由你來處理。”
尉遲傾城夾菜的筷子一頓:“穆管家也去?”
華鹿點頭:“是,江南那邊還有一些生意,他要去處理。”
尉遲傾城點頭:“好。”
華鹿吃了幾口飯菜停下筷子問:“睿兒最近如何?”
尉遲傾城答:“挺好的,又胖了些。王爺要看看他麼?”
華鹿“唔”了一聲。
尉遲傾城放下碗筷想出去叫碧瑾把孩子抱過來。
華鹿有事情交代的時候房間裡是不留下人的。
華鹿攔着她:“吃完再說。”
尉遲傾城動作一頓,復又拿起碗筷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可謂是索然無味。華鹿心中彆扭,那日的事情已經過去月餘,現在尉遲傾城待他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華鹿卻覺得無比彆扭。
許是那日尉遲傾城拒絕了他的緣故,他華鹿活了這二十二年還從沒被女人拒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