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成王敗寇
華鹿趕到天節軍營時尉遲弘文已經將場面控制住了。他手裡有皇上的手諭，還斬了三位效忠燕郡王的將領，其他人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華鹿走到軍營主帳外，營帳前躺着三具剛被處決的屍體。
尉遲弘文見華鹿來了便遠遠迎了上來。
“蜀王殿下。”
華鹿也對着尉遲弘文回禮：“尉遲將軍。”
今日兩人都穿着鎧甲，身在軍中彼此都放開了許多，那些個繁文縟節當省就省了。
華鹿邊走邊問：“怎麼樣了。”
尉遲弘文道：“天節軍已經控制住了。城中藏匿的燕郡王私自招納的兵馬也已經被我們控制住。”
華鹿臉上露出笑來：“好。”
華鹿走到大帳前看了眼下面的將士，大聲道：“諸位都是跟着當今聖上打天下的人，都是我大祁的功臣。但是天節將軍華吟私自屯兵圖謀造反現已被捉拿。本王知道諸位將士對大祁忠心耿耿，大家放心，燕郡王謀反之事與各位無關。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不可一日無將，現在就由尉遲將軍暫代天節將軍一職。”
下面的將士互相看看，一個人先跪下來，接着身後的人都開始跪下。
華鹿轉身對尉遲弘文道：“尉遲將軍，天節軍暫時就交給將軍了。”
尉遲弘文單腿跪下，帳前領命：“請蜀王殿下放心。”
華鹿扶起尉遲傾城轉身上馬。他必須親自護送華吟回京，以防路上生變。
尉遲傾城靠在牀頭看書，碧瑾走過來將她跟前的蠟燭撥亮了一點。
“王妃，夜深了，睡吧。”
尉遲傾城擡眼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碧瑾答道：“亥時了。”
尉遲傾城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問道：“王爺走了幾日了？”
華鹿去涇州前來和尉遲傾城道過別。
碧瑾：“已經五日了。”
尉遲傾城接過碧瑾端過來的水喝了一口：“五日。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
碧瑾放下杯子走過來：“還沒有，王妃不用擔心，咱們王爺不會有事的。王妃，睡吧，您是有身子的人，就算不爲您考慮也要爲您肚子裡的小世子多想想。”
尉遲傾城將手輕輕放到小腹處，笑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個兒子，也許是個女兒呢。”
碧瑾坐在牀邊說：“不管是世子還是郡主，只要是王妃生的都好。”
尉遲傾城伸手拉過碧瑾的手我在手中，感嘆道：“幸好有你們。”
碧瑾：“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能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氣。”
尉遲傾城捏了捏她的手，將書放到一邊，說：“睡吧。”
碧瑾站起來扶着尉遲傾城躺下去，又將帳子拉下來滅了燭火自己也躺倒屋子裡另一邊的榻上去。
華鹿十月初七清晨回到長安。他將燕郡王交到大理寺。然後進宮面聖。中午，天節將軍燕郡王華吟謀反一事傳遍朝野。
華鹿回到家時也差不多中午了，他連夜趕路人顯得略有疲憊。
華鹿坐到椅子上閉上眼睛休息。李福連忙將泡好的參茶送過去。華鹿接過來喝了幾口又坐了一會兒才慢慢打起精神。
華鹿問：“鶴軒呢？”
李福答道：“穆管家去了揚州，說是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
華鹿點點頭：“王妃今日可好？”
李福笑道：“碧瑾姑娘傳話說是王妃這幾日身子不錯，就是掛念王爺。聽說昨夜裡亥時才睡。”
華鹿睜開眼睛輕輕皺眉。他站起來吩咐：“本王要沐浴。”
李福躬着身子說：“是。”
過了一會兒兩個小斯將浴桶擡進來。華鹿將一路的風塵都洗淨，李福又帶着兩個丫鬟來爲王爺打理。
華鹿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旁邊候着的李福：“其他人呢？”
李福猶豫了一下，走到華鹿耳邊耳語了一番。
華鹿的臉色馬上陰沉下來，他揮揮手讓丫鬟下去，吩咐：“這件事不要伸張，一定要給本王查個水落石出。”
李福：“是。”
尉遲傾城不善女紅，現在有了身子便想學學給未出世的孩子繡一兩件東西。雖說王府中不缺繡娘，但是總是自己的心意。碧瑾和紅桂的女紅都很好。尉遲傾城閒來無事便跟着她們一起繡。
忽然院子裡傳來一陣喧譁。尉遲傾城想站起來去看。紅桂先站起來道：“王妃，奴婢先去看看。”她說着便推門出去。
沒過一會兒紅桂興高采烈的走進來道：“王妃，是王爺來了。”
華鹿？尉遲傾城倒是知道他今天回來，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來綰香苑。
尉遲傾城讓碧瑾把幾人方纔繡的東西收一收。自己也出去迎接。
華鹿已經走到門口了，看見尉遲傾城要出來連忙加快腳步攬住尉遲傾城，帶着人往裡走便說：“你出來做什麼，仔細着涼。”
尉遲傾城看了眼他身後的人，便輕輕倚在他身上低聲道：“臣妾沒有那麼嬌氣。”
華鹿笑道：“現下天氣涼了，防着些總是沒有錯的。”
尉遲傾城笑着應：“王爺說的是。”
兩人走進尉遲傾城的臥房，一干下人都在外面候着。
一進到屋中尉遲傾城便直起身子，哪裡還有剛纔的半分嬌弱。
尉遲傾城問他：“王爺，涇州的事情結束了麼？”
華鹿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發現茶水是熱的，心裡滿意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幾分。
“還沒有，雖然抓了一批人兵馬基本上也控制住了，但是涇州人上下官員的安排還未有決議。文淵還在天節軍中尚未回來。“
尉遲傾城點點頭，坐下。
華鹿放下茶杯問道：“最近身子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尉遲傾城放鬆臉上的表情：“多謝王爺關心，還好。”
華鹿：“蔘湯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尉遲傾城答：“暫時先不伸張，上次蔘湯中的五方草的量很輕微，並不至於滑胎。”
華鹿把玩着桌子上白色的茶杯，說：“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尉遲傾城拿起茶壺又給華鹿茶杯裡添了些茶水：“禍水東引？”
華鹿道：“也許就是阮偲自己想害你呢？”
尉遲傾城猶豫了一下，道：“阮偲不會這麼蠢吧。”
華鹿笑道：“或許吧，不過這倒是個機會。”
尉遲傾城：“將計就計？”
華鹿點頭：“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