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玉佩的事……你打聽的怎麼樣了?”瀾雪開始有些急躁玉佩的事,因爲事情已經過去好幾日了,那玉佩的來歷畢竟徐麗華也清 楚,只怕長時間在她手中,會出點別的什麼差錯,而瀾雪眼下最擔憂的事情,便是想要取回那塊兒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玉佩。
沐清風將熬好的湯藥遞到瀾雪手上說道:“我還在派人打聽。你知道的,夏太傅一走,徐麗華藉着她哥哥的名義,接管了太傅府。若說 以前她還會看在夏太傅的面子上,對我不得不恭敬幾分,現在做起事來,倒是有些困難。”
瀾雪知道,徐麗華心知沐清風是質子,雖說是名正言順冊封的王爺,皇上對其也如上賓,只是手中沒有實權,可畢竟不是正統王爺,所 以心裡並不畏懼於沐清風。
現在徐麗華掌管着太傅府的事,只怕想要知道那塊玉佩的下落,很難。所以瀾雪聽沐清風的口氣,也有些爲難的時候,神色有些黯然的 說道:“沒事,慢慢來……只可惜我現在走路都是問題,不然我就去了。”
沐清風嗤笑一聲,說道:“就算你去,你能幹嘛?徐麗華是會和你講道理,還是會被你說動?且不說你有多少理由,首先你要能進得去 太傅府的門。”
瀾雪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我現在……連太傅府的大門都進不去,更何況是去拿徐麗華手上的東西呢。”
見瀾雪神色哀傷,靠在一邊臉色難看的哀聲嘆氣,沐清風說道:“好了,本王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這件 事你就別擔心了,安心把你的病養好,在做打算。”
雖然瀾雪心有不甘,可是現下自己的狀況,除了按照沐清風所說的事情去做,還能怎麼樣呢?
在王府住了一連就是半月之久,瀾雪腿上的凍傷,雖有好轉,但卻不大。這也是最近讓沐清風和徐醫師最傷腦筋的事情了。可是二人都 不敢將此事放在明面上於瀾雪說,只是統一口徑的聲稱瀾雪的傷需要慢慢調理。
而瀾雪都是由最初的悲痛,到鬱鬱寡歡,到現在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起碼現在提起夏太傅,不會再控制不住情緒的說哭就哭了。
能走幾步的時候,瀾雪也自然是在房子裡待不住的。沐清風在府上的時候,就嚷着要出去走走,不在的時候,就讓錦兒扶着自己,在房 前屋後轉轉。不過最近好像更冷了,雪也下的大了許多。
而讓瀾雪最意想不到的就是,王府居然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是沐清風帶回來的,還指名要找瀾雪。
瀾雪聽說有人找自己,也很意外,等沐清風帶那人過來的時候,瀾雪更是驚訝的喊道:“師父!怎麼是你……”
“好啊你,自己跑到王府來享福,連你師兄都放在那不管了是吧。我走的時候,不是特地交代,讓你有事沒事去看看靈兒,可據我所知 ,你可是就去過一次,還匆匆就走了,是吧!”薛長恭風塵僕僕而來,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瀾雪本來還想問點什麼,不過他這麼一說,自己倒是也忽然想起來這件事。確實,長恭走的時候將靈兒託付給自己,叫自己多去看看, 可沒想到最近的事情接二連三,甚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儘管如此,瀾雪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對不起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實在是……沒抽出時間來去看靈兒,對不起……”瀾雪神色哀傷,卻是帶着一臉的歉意。
長恭翻了個白眼,說道:“看你的樣子。我要是怪你,還能跑到這來看你嗎?事情……我都知道了。太傅府那個地方,乃是是非之地, 早早脫離了也好。”
“你都知道了?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是怎麼知道的?”瀾雪很納悶的看着長恭。
“不是我消息靈通,是這件事幾乎傳的沸沸揚揚,整個渝州都知道了。”長恭倒也自來熟的直接坐到瀾雪的房間裡說道。
沐清風看了看瀾雪,說道:“我見你們很熟的樣子,你們聊。”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瀾雪點點頭,長恭也沒說什麼。
“也對,只怕我被趕出太傅府的事情,幾乎人盡皆知了吧。爹出殯的那天,渝州城裡的大戶人家,包括朝中的大臣們,都來了很多,這 消息傳的快,也是理所應當的。”瀾雪說。
長恭見瀾雪的表現,雖然有些詫異,但卻還是說道:“我相信,不用我安慰你什麼,你自己能想的明白,對吧。逝者已逝,你活着,就 是替死者繼續活下去,而且這個道理,也不用我多說,對麼?”
瀾雪點點頭,似乎這麼多人當中,能真正理解自己格外心疼原因的,也就只有長恭了。有些事情雖不用說破,可大家心中都有數。
“嗯,一時間讓我說沒事,只怕我做不到。畢竟這件事來的太突然,爹突然過世就已經很難接受了,如今我又不是爹的親生女兒,這麼 多事加在一起,只怕我需要一個時間來緩一緩。不過,我會理智對待的。放心好了。”瀾雪說。
長恭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你能這麼想,我自然是放心了,你總算是有了點做我徒弟的樣子。”
“是是是!說說你吧,出門居然出了這麼久,去哪了?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王爺這的?”瀾雪好奇的問。
長恭則是一臉得意,翹着二郎腿說道:“我早就說了,還沒有我薛長恭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事,那日你被王爺帶走,可是大家都看見了 。我想了想,太傅府不能回去,你也只認識王爺和二皇子了,可二皇子在宮中,那就只剩下王府了。而且王爺對你一向是照顧有加……嘿嘿 ……至於我去了哪嗎,我只能說,暫時保密。”
“分析的還挺有道理的。不過你完全可以隨便編一個地方的嗎,爲什麼非要保密!”瀾雪問。
長恭卻說:“我懶得騙你,而且依照你的猜疑度,就算我隨口編了什麼地方,你也不會信的,反而是更懷疑,對嗎?還不如直接說,我 就不告訴你!”
瀾雪翻了個白眼,笑笑不說話。
長恭打量了瀾雪一番,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今日乖乖的坐在牀榻上了?”
說起這,瀾雪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忍不住的撫摸着自己仍舊沒有太大知覺的雙腿說道:“從太傅府回來……我的腿就失去了知覺, 這幾日在太傅府上,經過徐醫師的調養,稍微能動了。徐醫師說,我的經脈已經被凍傷了,要想完全恢復,可能……要花點時間。”
長恭的臉,跟着瀾雪的話,也逐漸變了顏色,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上前捏了捏瀾雪的腿說道:“這……你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 罪受嗎!你聽那徐醫師和王爺騙你,是爲了不讓你有心裡負擔,不過我告訴你,你現在的這個狀況,要是繼續想要靠着吃藥恢復,那你的腿 ,就廢了!”
“薛公子,瀾雪情緒不穩,你還是不要和她開玩笑了。”沐清風皺着眉,不偏不倚的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瀾雪則是瞪圓了眼睛看着沐清風,問道:“師父說的可是真的?別騙我!我要聽實話!我的腿……是不是……是不是好不了了,已經廢 掉了!告訴我!”
沐清風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爲難過,只是滿臉敵意和怒氣的看着薛長恭,許久之後才答道:“薛公子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的腿現在雖然 不能做太大動作,不過會好的。”
“可爲什麼我一點知覺都沒有!爲什麼!我已經猜到了,這腿已經完了,那我還要它幹嘛!要它幹嘛!”瀾雪情緒忽然變得異常激動, 開始用雙手使勁兒的捶打着自己的雙腿。
沐清風見此,趕緊上前抓住瀾雪的雙手,惱怒的說道:“你這又是發什麼瘋!薛公子,你明知道瀾雪現在情緒不穩,爲何又要出口傷她 ,你是何居心!你和瀾雪是什麼關係本王懶得管,不過現在瀾雪在我府上,我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
見沐清風面帶怒氣,瀾雪又情緒激動,薛長恭卻滿不在乎的說道:“真的叫我走?好吧,只怕我今日出了這裡,瀾雪這腿,可當真是永 遠好不了了。”
“等等,你說什麼?”沐清風眼中一亮,自然知道此刻長恭有恃無恐的樣子,和他話中的意思。
“師父……”瀾雪也很是驚訝的看着長恭。
長恭抱着肩膀倚在一邊,笑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爲什麼總是不能聽別人把話說完呢?還有王爺,我聽說王爺向來頭腦精明 ,怎麼,和我這蠢徒在一起待久了,也被傳染的腦子不管用了?”
“薛公子此言到底何意?”沐清風可沒空和他扯皮,只是略顯急促的問。
“我是說過,瀾雪這腿,如果按照你們的方式,想要靠着喝藥痊癒,那幾乎是沒有可能。但並不是一定沒有,因爲她的腿,只有我能治 好。怎麼樣,現在還要趕我走嗎?”長恭倚在一邊,得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