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會等你心甘情願的時候。”他看得出來田荷花喜歡他,但沒有愛上他,在那之前,他不會強迫她,會努力待她好,竭盡所能的取得她的心。
雖然他會忍得很辛苦,沒想到一向對男女情事冷靜自持的他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夜千狐用內力壓下體內躁動不安的火焰。
田荷花點頭,抿脣依着夜千狐指的方向坐在溫泉中靠着池壁的石墩上,大理石地面上鑿了一條溝壑,像是一道淺淺的河流,中間挖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玉潤圓滑,印着精美的花紋。
田荷花微躺着身子,仰着頭正好枕在水坑中,溫水流過墨發,親吻着髮梢,順着另一邊流出。
夜千狐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柔軟的發間,將田荷花長長的的頭髮捋順,水墨畫一般漂浮在水面上。
指尖輕揉,輕緩舒適,夜千狐動作溫柔,那柔順的髮絲纏繞着手指,滑如凝脂。
田荷花把玩着夜千狐垂在胸前的頭髮,時不時的擡眸看他一眼,正對上夜千狐的眼睛,便相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如同顆顆珍珠打磨而成。
夜千狐也跟着笑的妖孽,美人低頭一笑,傾國傾城,亦是傾心。
伸手夠着放在一側的瓶子,夜千狐倒出些綠色的藥粉在田荷花的頭髮上,青草一樣的芬芳彌散開。
骨節分明的手指細細搓揉着抹上藥粉的頭髮,然後放入溫水中漂清,黑色的頭髮更是烏黑髮亮。
夜千狐又取出黑色剔透的藥膏在掌心上均勻的抹開,然後握着田荷花的頭髮塗上。
田荷花黑白分明的眼珠隨着夜千狐的動作轉來轉去,“待會我幫你洗。”
“嗯。”夜千狐用手指順着田荷花的頭髮,黑色的藥膏散發着甜甜的水果香味,“荷花,你是如何找到這溫泉的?”
“我跟着雪兒來的。”田荷花扯了扯他的頭髮,“這麼好的地方你竟敢私藏。”
“本想着這幾日帶你來的,可惜你又不理本座。”夜千狐笑的邪氣,“想和你洗鴛鴦浴來着。”
又蹙了一下眉頭,“雪兒太過靈性,也不知到了何種地步。”
夜千狐爲自己一晃而過的想法啞然失笑,雪兒不過是一隻狐狸,怎麼可能會想那麼多。
“這裡是你的禁地?”田荷花眯了一下眼睛,回想起來,雪兒挑釁的模樣動作分明是步步引她跟着它來溫泉這裡,而時間正巧是夜千狐對她生氣的時候,“後果是什麼?”
“殺無赦。”夜千狐語氣冷冽道,看着田荷花眨了下眼睛,“不過你另當別論。”
“算你識相。”田荷花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
溫泉中氤氳着濃濃的溫情……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雪兒便開始鬧肚子,平日裡它要方便的時候便到花園中,刨個坑,像貓咪一樣,然後用後腳將土踢到坑裡,現在挖坑的速度已然趕不上它拉肚子的速度。
肚子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最後雪兒拉肚子虛脫到無力,只好蹲在花園中,忍着臭味,等待下一波肚子的鬧騰。
好不容易等到肚子已經拉不出任何東西,雪兒晃悠着身子,如同喝酒的醉漢,以前圓滾滾的肚子現在已經乾癟下去,四肢痠軟無力,踉蹌着步伐,似乎下一步就會趴倒了身子。
它要求安慰,求撫摸,它心裡好難受,屁股好疼,肚子好餓,但是不敢吃東西。
都怪它嘴饞,亂吃東西,不好!肚子又不舒服了,雪兒匆匆的折回去。
什麼氣味?低頭看書的夜千狐皺了皺高挺的鼻子,美眸一掃,雪兒一步三晃的走進房間,看到他,就像是走丟的小孩子終於見到了父母,委屈的吸了吸紅潤潤的小鼻子。
“臭死了,快去洗洗。”夜千狐衝着它揮了揮手,又繼而低頭專注的看着書卷。
雪兒負氣的跑開了,一路上人人對它避如蛇蠍,誰叫它身上奇臭難耐,就和剛剛從茅坑中撈出來的一樣。
心中越發的委屈,好像是離家出走的小孩,雪兒身心飽受摧殘,平時耀武揚威的勁頭沒有了,才發現自己沒有夜千狐的寵愛,什麼都不是。
肚子又開始脹痛起來,雪兒捂住肚子齜牙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後難受的實在受不了,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喂!臭狐狸,你怎麼了?”田荷花用腳尖踢了踢雪兒問道。
雪兒瞪了田荷花一眼,可惜在它有氣無力的情況下,沒有什麼威懾力。
這個地步,脾氣還這麼烈,看來是苦頭沒有吃夠,田荷花側身避開雪兒離開。
這個醜女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它都成這個模樣了,她竟然冷漠的看了一眼便離開,雪兒伸出爪子抓住田荷花的裙角,她嫌棄它,它更要臭死她。
田荷花掏出香帕捂住鼻子,彎腰撈起雪兒,抱在懷中,嘟囔了一句,“真是臭啊。”
軟玉溫香,不同於夜千狐的懷抱,更加柔軟沁香,這一刻,雪兒紅紅的眼眶忍不住流下眼淚,如同一個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人在寒冷的冬天終於窩進了溫暖的屋子,喝了一口熱雞湯。
“哭了?”田荷花摸了摸它的毛髮,小小的腦袋在手心下微微抖動着。
雪兒別過臉去,將腦袋偏向一邊,不予理會,它纔沒有哭,只是眼睛難受而已。
田荷花喂雪兒吃了顆藥丸,然後準備浴桶和熱水,還有皁角。
雪兒全身無力的窩在軟榻上,半瞌着眼睛,看着田荷花忙前忙後的身影。
“好了。”田荷花將雪兒抱到浴桶中,浸溼了它的身子,然後用皁角塗抹着,纖細的手指抓揉着白色的毛髮,冒出許多泡沫。
“怎麼又哭了?”田荷花颳了刮它涼涼的小鼻子。
雪兒聳動着肩膀,哭的越兇了,看着田荷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田荷花洗乾淨雪兒,坐在椅子上,將它放在大腿,用柔軟的毛毯搓着它的身子,幫它擦乾淨水漬。
雪兒難得乖巧的一動不動,任由田荷花爲所欲爲,只是在田荷花撥開它後肢的時候掙扎了一下。
“還真是公的。”田荷花自言自語道,敲了雪兒一下腦袋,“你以後再敢動壞心思,我就把你變成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