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荷花剛擡起手臂,白雲道長手中的借水咒便激射而出,借水咒在空中化作五道透明的水柱。
一切如白雲道長意料的發展,田荷花手中的天雷咒沒有瞬間使出,可是很快白雲道長就發現不對勁了,嘴角得意的笑容僵住,田荷花手中的天雷咒遲遲沒有發出。
五道水柱帶着巨大的衝力襲向田荷花,圍繞在田荷花身邊旋轉的束靈索急速轉動起來,形成一道紅色的屏障,水柱撞擊在上方,頓時漫天水霧紛紛灑灑。
衣闕獵獵作響,狂風大作,墨發飛舞,田荷花手腕翻轉,五張天雷咒飛出,六張借水咒緊跟而上。
借水咒被破之後,白雲道長臉色陰沉,但也不見慌亂,雖然對付田荷花沒成功,被她擺了一道,但田荷花突襲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要知道他使用符咒的速度比田荷花快上一步,這就代表田荷花接下來使出的天雷咒剛好被他現在同樣飛出的五張天雷咒抵抗掉。
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待白雲道長髮現田荷花瞬間使出天雷咒,沒有唸咒語時,錯愕震驚下反應過來要躲避時,爲時已晚。
雖然田荷花使出的五張天雷咒失效了三張,六張借水咒失效了倆張,但是之前白雲道長預想發生在田荷花身上的場景現在在他身上呈現。
加上白雲道長本身剛使出的五張天雷咒,一共七張天雷咒形成七道刺目耀眼的雷電,一瞬間南宮山莊亮如白晝,混合着四道粗壯的水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包圍着白雲道長,無懈可擊。
轉瞬間,天昏地暗,天地歸於沉寂,燈籠灑下的光芒似乎更加的幽暗。
白雲道長臉色焦黑不已,白鬚飄飄的鬍子縮成一團雜草,頭髮爆炸的使他看起來一個頭倆個大,長衫碎成布條掛在身上,渾身上下幾道白煙嫋嫋升起,偶爾還能看到一倆串白色的電流噼裡啪啦的攀上漆黑的身子,狼狽不堪。
空氣中飄散着一股焦味,隱隱有烤肉的味道。
田荷花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演繹的淋漓盡致,如若不然,現在外焦裡嫩的人就是她了。
夜千狐手指一彈,被電的口冒白煙的白雲道長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一把寒氣四溢的軟劍抵在黑漆漆的脖子上。
而白雲道長的拂塵已經被夜千狐用軟劍絞成一堆破爛。
白雲道長目瞪口呆的看着田荷花,喃喃問:“進階了?”
想不通,他實在是想不通,也不甘心,田荷花怎麼和他打着打着就突然進階了。
要是被白雲道長知道自己花十幾年時間才從符士進階的符師,而田荷花只是看了一眼然後自己揣摩了些天數就邁入了,估計會直接氣得吐血身亡。
白雲道長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田荷花不明白他口中的進階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時代還將道士分成各個等級。
雖然使出的符咒失效了幾張,但畢竟是成功了,爺爺曾說過她悟性很高,好像是以前就學過只不過忘了。
“柔兒的魂魄呢?你把柔兒的魂魄放到哪裡去了?”南宮雪衝過來掐住白雲道長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他翻遍了整座美人苑都沒有找到雨柔的一魂一魄。
“哈哈哈,被貧道吃了。”白雲道長仰天狂笑不已,嘴巴像煙囪一樣汩汩的向外冒着白煙。
“該死的!”南宮雪一拳砸向白雲道長可憎的面目,“我要將你開膛破肚!”
白雲道長突然冷笑一聲,緊緊地捏住南宮雪的手腕,黑色的指甲陡然暴漲數寸。
夜色黑的越發濃郁,風聲呼呼的如同鬼哭狼嚎,籠罩在南宮山莊上方的障眼法盡數消失。
長相水靈的丫鬟們全都變成了一具具搖搖晃晃的腐屍,散發着陣陣刺鼻的氣味,有的渾身上下已經腐爛的只剩下骨架了,幾塊腐肉鬆垮的包裹在上面。
而美人苑的那些女子立刻化作骨粉,風一吹,白色的粉末飄散的無影無蹤。
被白雲道長捏住手腕的瞬間,南宮雪便擡腳踹向他的腹部,夜千狐一劍從後背刺入。
白雲道長再次失策,被南宮雪那猛地一腳踹中,白雲道長身子巍然不動,可是當被夜千狐的軟劍刺穿身體時,他忍痛從劍身中拔出身體。
臉色凝重的看向那柄竟然能夠刺穿他變得銅牆鐵壁,金槍不入的身子。
“妖物!”白雲道長不忘道士的招牌動作,食指與中指併攏,指向軟劍凜然道。
原來是妖物,怪不得威力如此之強,但這劍上的氣息怎麼隱隱有些熟悉。
白雲道長突然眼睛一亮,再次凜然道:“騷狐狸,狐狸精!”
“難怪,難怪,哈哈,等我吞了這內丹,成爲符神指日可待!”白雲道長囂張道,口出狂言,激動不已。
內丹明明在流雲手中,雖不知道是怎麼輾轉到了這小生的手中,但是今日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被白雲道長指着鼻子罵騷狐狸,夜千狐身上早已怒氣翻滾,嘴角卻是噙着妖嬈的笑意。
“千狐,切了這臭道士的腦袋當球踢。”田荷花同樣笑靨如花,紅脣中吐出的話語冷意黯然。
白雲道長吸取了那麼多魂魄,刺他幾刀只能傷了他,殺不了他,除非是斷了他的腦袋,泄了他的精元。
“遵命!”言罷,夜千狐身形快如利箭,直衝白雲道長的腦袋而去。
“少爺,接着!”李伯一邊護着雨柔一邊向南宮雪靠近,手持長劍,揮向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涌來的腐屍。
瘦弱有些佝僂的身子此刻彷彿爆發了無窮的力量,經脈像是遒勁的樹根在乾癟的皮膚上皺起,李伯一雙眼睛精光四射。
黑劍在空中飛快的打着轉,南宮雪飛身躍起,長臂一伸,一把握住劍柄,劍鋒一轉,朝着白雲道長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