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濃,孤寂。
秋日的夜帶着獨有的澀意和涼意,落葉掃過,徒增幾分懷傷的情懷。
書房的燭火未滅,案几後高大的身影埋首與成堆的公文之中,另一素白的身影靜靜凝立着,許久之後齊蒼方纔微微擡起頭顱。
“事情都處理完了。”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在夜色裡瀰漫開來,帶着幾分迷離的姿態。
“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將軍,你該不會真的要將夫人送到北蠻之地吧,那裡可是未開化的蠻化之區,其間的人都是兇殘不講人性的野人,這樣處理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楚墨搓了搓手,儒雅的面容之上,那淡淡的傷疤尚未完全好,這些日子左右奔波,其他想娶夫人的人倒還好說,這北蠻之地可是危險至極。
“賢王已經到帝都了。”齊蒼驀然將手中的密函丟到楚墨的手中。
楚墨看了之後立馬臉色大變,“這老皇帝分明就是不信任將軍,竟然將流放十年之久的賢王也召了回來,莫非他想借賢王之手與將軍敵對麼?”
“哼……”齊蒼冷哼了一聲,“風行一死,皇上膝下無人,自是得找些自己的勢力,賢王再是野心勃勃,畢竟是皇家之人。”深邃黑瞳中的冷意瞬間變得深濃起來,眉目危險的眯起,手中緊握着的狼嚎筆瞬間化爲粉末。
“看來老皇帝一直對將軍彬彬有禮,甚至將公主許配給將軍,分明就是爲了減低我們的防備之心。”楚墨臉色難看了幾分,這幾日都忙着處理夫人的事情,對於朝堂之事他倒是鮮少有時間過問。
“老皇帝可是沒有這個心機,我就奇怪區區南疆和納蘭子畫豈有這等本事,沒想到納蘭子畫竟然找上了賢王。”老皇帝的親侄兒,唯一留下的皇室子嗣,當年因爲圖謀之罪流放在外十年,韜光養晦,是個心機深沉的勁敵。
“莫非他想要迎娶夫人。”能夠讓將軍沉不住氣的讓楚墨能夠想到的人除了納蘭朵朵不做他想。
齊蒼並未答話,只是眼底的冷意愈加的深濃,昨日之事終究是引起了賢王的注意,他不該一時間忍不住氣,那個丫頭,還真是知曉如何讓他沉不住氣,昨日的歡愛想來已經傳到了宮廷之中。
楚墨見齊蒼並未答話,知曉自己猜曉的事情定然是真的,“將軍一直未與公主完婚,加之今日裡公主到夫人房間一鬧,雖然將軍明理上幫着水柔公主,實則多疑之人怕是不會相信,只怕此事已經引起老皇帝的懷疑。”
齊蒼微蹙了眉目,袖中的大手已然緊握成拳,明明強烈遏制自己不要去找她,昨日裡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