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龍域啓程前往洛齊國,蒙顏舒送至城外,一想到這一別將有兩月餘時光不能相見,自是一番糾結心腸的戀戀不捨。
眼見隨行之人除了孤獨成敗、吳風和十幾名護衛之外,還有他風俊王那貌美如花的貼身婢女知離兒,一路之上,他們兩人都會在車轎中獨處,看那知離兒站於車轎前楚楚動人地望着遠處的他們,蒙顏舒心中自覺不是個味兒,有股酸酸的潮水佔滿心田。
但心中縱使有千萬的不捨也得放他離去,臨別之前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自己繡的‘顏譽相隨’的香囊給他,香囊溢着淡淡溫醇的檀香味,他接過藏於懷中,雖無言語,心中卻是感動和溫馨。
上車轎之後,他忽又掀簾探出頭來,猶豫片刻便命知離兒從車轎中抓出兩隻白鴿交給她,讓她好好養着,途中可飛鴿傳書。
她抿脣偷笑,看他那猶豫不決的樣子,真是與往日的風俊王大相徑庭,白鴿定是他早已準備好的,只是在他衆手下面前,他堂堂風俊王不好意思把這用來途中傳情的白鴿拿出來。
一月後,蒙顏舒於玉舒閣中手捧白鴿,有些心痛,一月之中,這兩隻白鴿是輪番來回傳信,不知給他們傳了多少書信,會不會飛得累壞了都不知。
展開書信,信中簡單四句話:已入洛齊國,顏兒勿記掛,君念爾,心騷動。
蒙顏舒抿嘴一笑,遂取出筆來,在另一張紙條寫上:妾也念君,想思滿懷,盼君歸來,暖帳香裘。把紙條卷好綁於另一隻白鴿腿上,放它飛去。
再過半月餘,她已從飛鴿書信中得知,龍域已動身從洛齊國返回,他改用騎馬,操小路回來,不用一月便能到京都。
看完書信,蒙顏舒高興之餘忙招上綠萍到城中最有名的布莊挑選錦鍛,想趕在龍域回來之前爲他做好錦袍,不料出門之前正巧碰上莫道便一起出了去。
三人本是歡歡喜喜好心情,卻在途中聽到一首歌謠,令三人心情凝重。
“榮王府,美公主,狐狸妖、妲己命、留皇城、國必敗、宿宮闈、天下亂。”京都繁華的街上,四五個孩童蹦蹦跳跳拍手唱着歌謠,互相追逐着。
“道鏡,這些小孩唱的是什麼歌謠?”蒙顏舒莫名地看着眼前的場景,覺得街上似乎有些奇怪的眼睛盯着自己,便回頭問也是一臉疑惑的莫道鏡。
“不知道,待我問問。”莫道鏡走近小孩,正想拉一個過來問問,那些小孩見有生人過來‘譁’地一下全跑了。
“榮王府,美公主,狐狸妖,妲己命、留皇城、國必敗、宿宮闈、天下亂。”穿過另一條街,又有一羣小孩歡快地唱着歌謠,追逐着向前跑去。
“公主。”看着蒙顏舒駐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小孩越跑越遠,莫道鏡忽覺心中隱隱有種不知明的不妙感升騰着。
蒙顏舒沒有任何表情,轉身進入了太平醫館。
“公主。”忙碌給病人看病的鐘毓山一見蒙顏舒進來,忙放下手中的事恭敬地迎出來。
“打擾了,鍾醫師。”蒙顏舒含笑道,“我想問一下鍾醫師一些事情。”
“公主請說,老夫知無不言。”
“鍾醫師最近可有聽過街上小孩唱的歌謠?”
“呃——這——”他停頓半響,猶豫道,“聽過。”
“最近京都都流傳這首歌謠嗎?”
“是,”鍾毓山如實回答,“街上許多孩童都唱這歌謠。”
“何時開始流傳?從何處傳出?”這回是莫道鏡急切地問,他已經嗅出這歌謠對蒙顏舒似乎存在攻擊性,他決不允許。
“鍾某也不知道,就前天開始就有許多孩童在醫館門口玩耍唱這歌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