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依你。”宅心仁厚的太后也知道這皇后經常刁難懲罰宮人,平時沒撞見便置之不理,必竟自己老了,想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可現在撞見了,當然不能做視不理袖手旁觀。
蒙顏舒摻扶着太后往裡面走,並示意王公公把這小宮女帶入。
“謝太后,謝太后。”得到暫時赦免,小宮女趴在地上千恩萬謝。
“太后,您過來怎麼也不讓人通報一聲,臣妾好出去迎接您。”皇后笑顏逐開地迎出門來,但目光移到蒙顏舒處仍是一貫的陰冷憎惡。
蒙顏舒避過她的眼神。
“真有這份孝心,就不會不見皇后到哀家的永祥宮請安去。”太后邊走邊說,顯然已見慣了皇后的假仁假義。
“太后恕罪,臣妾宮中事務繁忙,纔沒有像蕭淑妃那樣經常到太后那兒請安去。”皇后低頭假裝無辜。
“皇后啊,這宮中有何事勞你繁忙,有些事情皇后你可不要越俎代袍爲好。”蒙顏舒扶太后在軟榻上坐下,太后動作緩慢略顯疲勞,畢竟年事已高,已失去生命中該有的活力,“哀家今天本想過來與你說說太子的婚事,可我一走近這正陽宮就聞到了主子嚴懲宮女奴才個個惶恐不安的味道,你跟哀家說說這到低是怎麼回事。”
“太后,這奴才犯了罪難道不該懲罰嗎?”
“那你且說說這宮女怎麼個
犯了罪?”太后甚爲不悅。
皇后正想開口說話,卻見蒙顏舒搶先低頭在太后耳邊小聲說着什麼,太后點點頭後擡頭說道,“皇后你先別說,讓這小宮女說說是怎麼回事。”
皇后憎恨地看着蒙顏舒,料想定是她跟太后說了什麼,才讓自己失去了先說話的辯駁機會。
“你說說,你做了什麼錯事冒犯了皇后娘娘,實話實說否則死罪。”蒙顏舒來到小宮女面前,她雖言語嚴厲,但眼光卻是友善肯定。剛纔也是她跟太后說了要讓小宮女先說,否則皇后就是另一翻扭曲實事的說辭,太后纔會讓這小宮女先說。本來她不想出來明着得罪皇后,但心中又憐憫這可憐的小宮女。
“太后恕罪,奴婢是剛進洗衣浣的宮女,剛剛和春公公給皇后娘娘送衣服到這裡,奴婢不小心打碎了皇后娘娘的一個花瓶。”小宮女顫抖着聲音,全身匍匐在地,眼皮都不敢擡一下,“奴婢該死願受責罰,求太后饒了春公公和撐事姑姑的死罪,奴婢打翻皇后娘娘的花瓶是奴婢不小心,與春公公和掌事姑姑無關,奴婢甘願一人受罰。”
好一個外柔內剛的小丫頭,蒙顏舒心中更是對她憐愛有加,此時她才注意到一邊還跪着一個戰戰兢兢的老太監,已是五十多歲,真是可憐啊,這皇后也真夠毒的。
太后聽完這一席話,站起來神情大怒,“皇后,這宮女只打碎了你區區
的一個花瓶,你就要治她於死地嗎?還有其他兩個與這事毫無相干之人,哀家試問你的母儀天下大肚能容在哪,這皇后的位置就是你這樣用來草菅人命的嗎?”
太后聲色俱厲,正陽宮裡的宮女太監個個大驚失色騰地跪下。
“臣妾該死。”皇后也撲通一下跪地求饒。
“皇后,你給哀家好好在你這正陽宮思過思過,如果想不通這皇后應該怎樣做,我看這正陽宮你也不太適合在這裡住了。”太后扔下這句話扶着蒙顏舒的手氣憤無比大步離去,“把他們帶到哀家那兒去。”
回永祥宮的路上,蒙顏舒忙寬慰太后,“太后莫氣,彆氣懷了身子。”
“顏兒,你讓他們回洗衣浣去吧,今天沒跟皇后說太子納妃之事,那這事就先擱下吧,再過些許時日再說。”太后邊走邊說,“哀家突然想起一事來,聽皇上說洛齊國十幾天後要進宮來進貢,我看皇上暫時也沒時間操心太子納妃之事,就等洛齊國使臣走後再說吧。”
“是,太后!”蒙顏舒應着,眼看到了永祥宮,她摻扶太后入內歇息,自己再出來吩咐王公公讓那犯錯的宮女和那老太監回洗衣浣去。
得知那宮女剛進宮來還沒有名字,她還給那宮女取了名字叫‘見月’,是願她往後在宮中的日子能扒開雲霧見月明,少受些欺壓的意思,那宮女則千恩萬謝後方才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