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靠着門,慢慢沿着門蹲到地上,望着天空,心中有淚卻流不出來。
她狠殷冷雨,她的每一個計謀都被殷冷雨給打破了。此時,她連想殺了殷冷雨的心都有。
她的要求不高,只是想成爲王爺的女人,可爲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就只因爲這樣就認爲她是一個壞女人,殷冷雨、童墨池、其至連龍老夫人都一樣,難道他們就沒有看到她對王爺的好的真心嗎?
房內漸漸沒有了聲音,想必事情辦完,裡面的人也已經睡去。她在地上蹲累了,就慢慢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內,坐在黑暗中呆愣了許久,突然,她騰地便又站了起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鋪好的道路卻被別人給走了,自己被涼在一邊,眼睜睜看着別了撿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好處。
她回到龍域房門前敲了門,房內無人迴應,知離兒乾脆推開了門,慢慢走了進去。牀榻前的地上落滿了男女零亂的衣物,又讓知離兒心中一痛。
她瞪着垂着帳簾的牀榻,眸中氳着怒與恨。
牀榻上似乎動了一下,童墨盈撫緊了被褥,有點害怕。
“盈盈小姐,王妃讓我來告訴你,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好,王爺心中一直只有一個人,盈盈小姐應該也知道。可不要弄得此事人盡皆知,不但毀了自己名譽,王爺要是不領情,到時連朋友都沒得做,那吃虧的可不是別人。”帳簾外,知離兒悠然說道。
童墨盈一聽更加害怕起來,撫緊了被褥根本不敢出去,生怕被其他人瞧見。
“盈盈小姐放心,奴婢不會告訴其他人,包括王爺也不會說,您出來吧。”知離兒說完,見牀榻上仍毫無動靜,覺得不把話說重是沒有用的。於是,嚥了口唾沫,陰冷道,“盈盈小姐可是名門千金,現在做了此種輕浮之事難道不怕敗壞了童老將軍的名聲嗎?輕浮女子,水性揚花,慾女蕩婦可都不是些什麼好詞,這些話——”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突然,帳簾一動,童墨盈掀起一半的帳簾伸出半個頭來,瞪着知離兒有點生氣。
“奴婢見過盈盈小姐。”知離兒驟然便恢復了平靜的容顏,輕福道。
童墨盈從牀榻上下來,看着知離兒問道,“你會不會傷害域哥哥?”
知離兒垂首,“奴婢只會傷害自己來救王爺!”
“域哥哥不需要你救。”童墨盈瞪了知離兒一眼,又說道,“我可以走,但我要明天跟以前一樣。”
“奴婢知道,王爺身邊可以有許多紅顏知已,但永遠只有王妃一個女人。”知離兒頷首輕言。
童墨盈又看了知離兒一眼,見她卑卑弱弱不似殷冷雨口中那個不簡單的女子,心想會不會是殷冷雨誤會她了,便就在心中相信了她。
童墨盈穿好了衣衫,便向門口走去,又怔了一下,回頭不捨地看着牀榻上。今夜,她沒後悔,但卻無法平靜對待。
再看也無用,這注定只能是一夜的情愛,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與他還有這麼一夜,她心
中有回想,可他連感覺都沒有,明天醒來,他還是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風俊王。
而她,從今以後就只有生活在對這一夜地回想當中,戀戀不捨,欲忘忘不掉的傷。
望看童墨盈離去的身影,知離兒揚嘴冷笑。
輕掃了周遭,突然覺得這周遭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知離兒笑了,笑得有點狂傲,又有點悽楚。
慢慢退掉自己的衣衫,她又呼出了一聲冷笑,慢慢爬上王爺的牀榻上。
次日,暖陽斜斜灑灑地照射進來,房內落滿一地的光輝。一名奴婢一早都未見知離兒來伺候王爺,王妃又不在,就只能自己端着洗漱的水進來,跪在牀榻邊輕喚,“王爺,王爺,時候不早了。”
龍域慢慢醒了過來,覺得渾身沒勁,頭有點兒暈,便伸手揉了揉額頭,知道旁邊睡着一個人,以爲是蒙俏。掀開被褥便要下牀,突然牀榻上一抹刺眼的殷紅撅住了他的眼睛。
他之前風流,跨下女子不少,這種東西他當然識得,是處子紅。他一怔,朦朦朧朧腦中閃過些許影子,不可能,蒙俏懷有八個月的身孕,他跟她同牀都要保持距離,怎麼腦中會有這樣的影子閃過。
他慢慢側頭,不禁一怔,發現熟睡在他身邊的女子竟然是他的愛婢知離兒。
微掀開帳簾下了牀,又把帳簾蓋上,但眼光一接確到那丟了一地的零亂衣衫,就知道這事無須掩蓋,這奴婢天天跟知離兒在一起,知離兒的衣衫她怎會認不出來。
龍域輕凝了那跪在地上的婢女一眼,自己拿起水漱了口,把錦袍披上。那奴婢一直低着頭伺候着王爺把事情做完,一句話都不敢吭。
突然,牀榻上動了起來,知離兒掀被下牀,目光在接確到龍域之後,便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在那兒。
待她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才慌亂地扯着帳簾包住自己的身子,想縮回牀上去。
“是本王對不起你,本王會負責。”龍域回頭看着她,輕言。
知離兒頓然便淚如雨注,掀開帳簾跪在地上,哽咽道,“到底怎麼回事,知離兒——知離兒什麼都不知道。”
“無所謂,你起來吧。”龍域看了她一眼,便旋身向房外走出去。
“知離兒該死!”
“這不關你的事,本王不怪你。”龍域說完,人已經消失在院落裡。
看着王爺走遠,知離兒便從地上站地起來,破涕爲笑,對着身邊的奴婢傲然道,“去,去鳳澡閣把王妃叫來,說王爺找她。”
那婢女顯然被知離兒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嚇到了,驚弱地看了知離兒一眼,怯怯應了聲‘是’,便急急向外面走去。
知離兒來到鏡臺前,凝視着鏡中的自己,眯起了雙眼,揚嘴輕笑,感覺全身飄飄然起來,美妙無比。
不一會,蒙俏便挺着大肚子在一名婢女的摻扶下走進來,見知離兒穿着素白的內衫坐在鏡臺前,頭髮披散在肩上,一副剛從牀上起來的樣子。蒙俏看着她,心中微有振動,
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也隱隱覺得似乎有事情會發生。
“王妃娘娘早!”知離兒站了起來,走到蒙俏身邊輕福。
“王爺呢?”蒙俏環掃了一下週遭,並未見到龍域的人。
“王爺睡醒之後就出門去了。”知離兒淺笑頷首,眼眸透着奸冷之色。
“不是他把我叫來的嗎?”瞪了知離兒一眼,蒙俏沒好氣地問道。
知離兒微微揚起了頭,側過一旁,望着外面,沒有回答。
“是你把我叫來的?”一看知離兒的表情,蒙俏便猜測着問道。
知離兒回過了頭,看着蒙俏淡然說道,“奴婢有些話想跟王妃單獨談談。”
蒙俏眼眸一斂,摸着圓鼓鼓的肚子慢慢坐到案几邊,看了一眼跟着她進來的那名婢女,輕輕下令道,“你到外面候着,我有事再喊你。”
“是,王妃娘娘。”那奴婢輕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見那婢女已退了下去,知離兒立馬就換了一副陰冷的笑臉,對着蒙俏道,“王妃娘娘,您知道奴婢要跟您談什麼嗎?”
“說吧。”蒙俏看着她,知道這個知離兒要跟她談的定不是什麼好事。
知離兒走到案几邊,把頭逼近蒙俏,壓低聲音笑言,“奴婢昨夜在這裡過夜了!”未了,她還呵呵地笑出聲音才把頭縮回去。
蒙俏一振,感覺心口賭上了什麼東西令她非常難受,側頭瞪着知離兒,眸中帶着憤怒。
“奴婢要走,王爺非要把我留下來,就在這牀上。”知離兒說着,巧笑着來到牀榻邊,把帳簾掀起來,又掀了被褥露出牀榻上那塊巴掌大刺眼的殷紅,“王爺想要奴婢的身子,奴婢也沒想法,還望王妃娘娘不要怪罪奴婢爲好。”
蒙俏騰地站了起來,咬着牙關,心中難受得無法言語。有了那塊處子紅爲證,這一切就全都是真的,原來他風俊王寵着知離兒是因爲愛着知離兒,她蒙俏在他心目中什麼都不是,她才離開這兒一天,他就把其他女人拉上了牀,還是他們兩人的牀。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了許久,蒙俏還是忍着沒讓它流下來,現在她才明白,就算她嫁給了他風俊王又能如何,他給了她王妃這個名號又能怎樣,結果都一樣,她依然系不住他的心,就連他的人她都系不住。
而且,她連他身邊的一名奴婢都還不如,她爲他隱忍這麼久,爲他辛苦懷着孩子,他根本就沒看在眼裡。他不該在此時粘花惹草,更不應該在這個房間這個牀上,他到底拿她蒙俏當什麼?
“王妃,你可別難過。”知離兒又來到蒙俏身邊,笑裡藏奸道,“王爺也是男人,您說您懷了這麼久的孩子,王爺忍耐不住也是正常的。”
“住嘴!”蒙俏一陣憤怒襲上心頭,突然,一巴掌就向知離兒打去。
知離兒未有防犯,這一掌剛好不偏不倚打到她的左臉,她瞬間便冷下臉來,撫着那邊熱辣的臉,瞪着蒙俏,心想我知離兒本不想趕盡殺絕,是你非要逼我這樣做的,可不能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