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龍域便從外面回來,一入房內,知離兒便倒了杯溫酒端到他面前。
“知離兒怎麼還沒歇息去?”龍域接過,飲下之後問道。
“王妃不在,知離兒不敢睡,怕王爺回來喝了酒沒人照料。”知離兒說着又幫龍域脫去了錦袍。
“本王今晚沒喝酒,困了,你也回去歇着吧!”龍域說完便向牀榻邊走去。
“是,王爺。”知離兒應完便退了出去,把門帶上。
殷冷雨來到鳳澡閣的偏房外面,推開窗戶縱身躍入房內,來到牀榻前推着牀上熟悉的人,叫道,“盈盈姑娘,盈盈姑娘,醒醒,醒醒。”
本來已經沉沉睡去的童墨盈被殷冷雨推醒,嚇了一跳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拉緊了被褥,瞪着眼前朦朦朧朧的人,驚問道,“你是誰?”
“是我,殷冷雨。”殷冷雨壓低了聲音,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她小聲點。
待童墨盈看清了眼前的人真是殷冷雨之後才放下心來,奇怪地問道,“殷姑娘這麼晚了怎麼會在我房內,有什麼事嗎?”
“走,跟我走。”殷冷雨說完便伸手要把童墨盈拉下牀榻來。
童墨盈忙掀開被褥下了牀,莫明其妙又問道,“殷姑娘,到底什麼事情,你得先跟我說說呀,這麼晚了會驚動到老夫人的,你不說我不能跟你去。”
殷冷雨看了童墨盈一眼,把她擱在一邊的衣衫拿起來,手一揚便披在了童墨盈身上,“帶你去救你的域哥哥,你去不去?”
“域哥哥?”童墨盈一怔,回過神來之後,忙扯着殷冷雨急問道,“殷姑娘,域哥哥怎麼啦?”
“放心,他現在沒事,不過你要是不跟我走,等一下就會有事了。”
一聽是龍域會出事,童墨盈便着急起來,也顧不得再問殷冷雨到底是什麼事情,忙把衣衫穿好,就急急忙忙跟着殷冷雨往龍騰居趕去。
到了龍騰居外面,童墨盈一個箭步就要搶上去敲門,被殷冷雨一把抓了回來。
“爲什麼不讓我進去?”童墨盈不解地問着殷冷雨。
“我帶你進去。”殷冷雨話音一落,抓起童墨盈便躍入牆內。
兩人躡手躡腳來到窗戶外面,殷冷雨便在窗紙上捅破一個手指洞,把左眼湊上去看,手指洞雖小,但殷冷雨卻能看得清楚,房內知離兒正在寬衣解帶,而牀上的人發出了陣陣悶哼,似乎煩燥不安地在動盪着。
童墨盈一看這殷冷雨是帶她來偷看域哥哥和王妃,不禁羞紅了臉,皺着眉頭道,“殷姑娘,你怎麼可以——”
殷冷雨馬上伸手撫住了童墨盈的嘴,噓了一聲,叫她別說話,免得被裡面的人聽到。
“在這兒等着我,不許出聲。”殷冷雨小聲命令完畢,便彎着身子來到房間門口,輕釦了幾聲門,捏着嗓子輕叫道,“知離姑娘在裡面嗎?知離姑娘在裡面嗎?”
裡面的知離兒一陣驚慌,忙把脫了一半的衣衫重親拉回到胸部的地方,平靜了氣息之後,方纔小聲應道,“我在,你是何人?什麼事
?”
“奴婢是老夫人身邊的翠菊,王妃身體不適怕是動了胎氣,老夫人讓奴婢來叫姑娘過去幫忙。”
知離兒凝神細思,覺得門外這人的聲音有點奇怪,翠菊的聲音似乎不是這樣的,但她衣服沒穿好不敢出去看個究竟。沉寂了一會,只能輕聲應道,“知道了,我這就出去。”
“那姑娘呆會兒快點過來,那邊忙着,奴婢先過去。”殷冷雨說完,便假裝向外面走去。
知離兒忙把衣衫穿好,開了門見外面已經不見了人影,靈目在周遭輕掃,雖覺得這事可疑,但就怕這事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敢不去,只能在心中狠得癢癢,出了龍騰居急跑着去鳳澡閣。
“殷姑娘,你這是幹什麼?”童墨盈被殷冷雨拎着走進龍域房內,她還不解地問道。
“你的域哥哥被人下了催情藥,他現在需要人去救他,你是最好的人選。”殷冷雨看着牀榻對着童墨盈道。
“什麼,催情藥?”童墨盈蒙了,敢情這殷冷雨是要叫她把身子給了龍域,雖然她愛龍域,但這樣子總歸不好,一想到這兒童墨盈轉身就想逃出房間。
殷冷雨又把她拽了回來,“你告訴我,你愛不愛你的域哥哥?”殷冷雨看着她認真地問道。
“我——我——我——”童墨盈吞吞吐吐,良久才終於鼓起勇氣道,“我是愛域哥哥,但不能這樣,殷姑娘。”
“催情藥唯一的解毒方法便是男女之事,否則,他會全身筋脈暴斷而死的,你寧願看着他死嗎?”
“到底是誰下的藥?是誰?”童墨盈急問,突然又急道,“應該把王妃找來,王妃纔是最適合的人。”
“王妃現在懷了八個多月的孩子,她不能!”
童墨盈最後一絲希望沒有了,臉色暗淡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回頭看着牀榻上,心中很擔心龍域,可她真要這樣做嗎?她怕到時她的域哥哥會因爲這個疏遠她不理她。
“藥是知離兒下的,這女人不簡單,你如果愛你的域哥哥,就不能讓知離兒得逞了。”殷冷雨又說道。
“好,我來。”思索了許久,童墨盈狠了狠心,向牀榻走去。
知離兒在暗夜中急急向鳳澡閣走去,到了鳳澡閣卻是見大門緊閉,裡面一片靜寂安詳的樣子,不像有出什麼事情。她在大門外站了一會,回想着那翠菊的話,越發覺得事情可疑,再看了一下鳳澡閣,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王妃真是動了胎氣,恐怕這鳳澡閣早就翻了天了,怎會是現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樣子。
肯定是有人故意把她騙來的,還有王爺那邊,如果沒有女子去的話,她要是回得晚了可會害了王爺的性命的,一想到這兒,知離兒就顧不上什麼了,轉了身便向龍騰居跑去。
她的目的是得到王爺,可要是因爲這樣害了王爺,她會痛不欲生的。
眼看龍騰居就在前面,知離兒更加加快了腳步。突然,一旁的花叢閃出一個人影來,把她的去路給擋住,知離兒揚頭一看,是殷冷雨。
“知離姑娘,走得這
麼着急幹嘛呢?”嘴角一揚,殷冷雨便勾起一抹笑容,問道。
知離兒瞪了殷冷雨一眼,見殷冷雨此時會出現在這兒,心中便明白剛纔肯定是殷冷雨把她騙走的,雖然生氣但卻沒時間和心情與殷冷雨理論,身子一閃就想從殷冷雨身側繞過去。
殷冷雨身子比她更快,又將她擋了下來,“你現在去也已經慢了一步了。”殷冷雨冷凝着她,未了,還拼出一聲邪惡的笑聲。
知離兒一聽,定定地看着前面的龍騰居,怒氣充斥着整個心胸,一口氣提到喉嚨上激得她咬緊了牙關。牙關咬得‘茲茲’作響之後,知離兒問,“裡面是誰?”
“盈盈姑娘。”殷冷雨冷笑。
“爲什麼總是要跟我作對?”
“我沒有跟你作對,我只是在跟邪惡作對!”
知離兒猛然回頭,狠瞪着殷冷雨,帶着憤怒冷笑道,“邪惡?哼!你這樣每每壞別人的事情,你沒感覺到你自己的做法纔是真真正正的邪惡嗎?”
殷冷雨揚頭望天,冷言,“本姑娘只做對的事情?”
“對的事情?”知離兒更加憤怒,低吼,“你有病!我跟王爺的事情與你何干,你殷冷雨憑什麼插手王爺的感情,他愛跟誰跟誰,你是王爺的什麼人?”
“我殷冷雨做事不需要跟別人解釋!”殷冷雨冷凝着天空。
“你也愛王爺?”突然,知離兒在她背後拼出這樣一句話。
殷冷雨回頭,看着知離兒,突然便淺淺一笑,道,“如果我殷冷雨愛風俊王的話,我早就把你們這些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地殺了,我爲什麼要大費周章成全了盈盈姑娘和風俊王的好事?”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說過,我殷冷雨不需要跟別人解釋,我做事只看心情,怪只怪你運氣不好,專挑了今晚本姑娘睡不着,讓本姑娘碰見了便閒來無事管了一會閒事,也算是打發打發今夜的無聊時光。”
“變態!”
呵!知離兒苦笑,這殷冷雨無聊管一會閒事就當打發時間,可卻改變了兩個女人的命運,她就當玩樂,拿別人的幸福來玩樂!
這殷冷雨不是變態是什麼?真夠可惡的!
“我奉勸知離姑娘一句話,你們王爺心中沒有其他女子,你要是總想着打破你和風俊王之間這層溫馨的主僕關係不一定就是好事。”這句話,殷冷雨是認真地勸着知離兒。
知離兒又瞪了殷冷雨一眼,憤怒地丟下一句話,“還輪不到你來管我!”便急急向龍騰居里面走去。
望着知離兒的背影,殷冷雨揚起一抹同情的笑,心想這些傻女人一個個前仆後繼地要奔向痛苦傷心的源泉,神也救不了她們,風俊王再好,也就一狂蜂浪蝶!
知離兒來到龍域房門前,就聽到裡面男女歡愛之聲,她的心有總被人拿刀狠捅的感覺,痛得就快窒息。手掌緊攢着胸前的衣衫,五指就要掐入到自己的肉裡,可她沒感覺到痛,一口氣憋在胸口提到咽喉處,想喘喘不出來,感覺人就要暈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