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一處山洞之中,蒙顏舒騰地從石階上坐起,怒喝道,“你給我站住!”她盯着這個天天給他送完飯就轉身離開的男人,忍無可忍地出聲喝住他。
自從那日她從城牆墜落暈死過去,等她醒來,她就處在這個山洞之中。而這裡雖只是山洞卻是極盡溫馨,有石牀、石桌、石椅等居住的東西一應俱全。
她還記得當日,她醒來昏昏沉沉不知所然之時,山洞便進來一名身材甚好的男子,可惜這男子身型雖好相貌卻是極其醜陋,他身着深色麻布衣,外披藏青色外套。頭髮亂蓬蓬鬆鬆地綁於背後,而前面的頭髮則是遮去了他大半的臉,另一半的臉卻被大片傷痕覆蓋住,蒙顏舒看不清他的長相。
從此,這個男子天天不辭辛勞地給她送飯,然後默默轉身離開,從不吭聲。無論蒙顏舒如何問他話,他都從不開口。而他給她送來的飯菜,卻是山珍海味等美餚,很不符合他身着粗衣麻布的身份。
此時,被蒙顏舒這麼一喝,男子怔了怔,停下了腳步,可他沒有回頭。
“你到底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蒙顏舒追了過去,擋到那男子面前,“請告訴我!”她盯着男子的臉,想看清楚他的長相,男子卻是有意無意地避開,側過頭去。
“是你把我救回來的?”見男子依然不迴應,蒙顏舒看了他半晌又問道。
男子還是沒有吭聲,片刻後,他低下頭慢慢從蒙顏舒身側走了過去。蒙顏舒憤然盯着男子走出了山洞,又運內力將山洞之外的大石賭住山洞之口。
“放我出去,你準備把我關多久。”蒙顏舒發狂地跑了過去,用力踢捶打着那賭在
山洞口的大石。
片刻之後,她知道自己做這些只是徒勞無用,她慢慢地軟下身子,靠着大石蹲坐在地上。頹然地深思起自己被關在這裡一月多時間裡發生的事。這名男子其實對她甚好,不但不捨得傷害她,還默默地關心着她墜地受傷的身體,好吃好住更是不用說。但他爲何要把自己關在這裡,蒙顏舒不解。
第二天,那男子又準時來給她送飯菜。這次蒙顏舒沒有開口,坐在石牀之上,靜靜地觀察着男子的一舉一動,男子放下飯菜,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就慢慢地離開。蒙顏舒知道他剛纔是在看這裡是否還需要添加些什麼,因爲之前,天氣轉涼,她蒙顏舒還未感覺,男子已經是抱來被褥給她添上。
洞口照舊被賭上,蒙顏舒才起身掀開飯菜的籃蓋,又是滿籃子美味的佳餚。
這樣過了幾天,每次男子送飯菜來,蒙顏舒都未去理會他,男子也從未多加逗留。
今日晨早,蒙顏舒醒來,感覺外面下了雨,因爲她似乎聽到外面淅瀝的雨聲。晌午時分,男子準時給她送來飯菜,蒙顏舒看男子腳下的鞋,果真沾滿了泥士,看來她沒聽錯,外面真是下雨了。
男子依舊放下飯菜,環顧了四周便想轉身出去,“歐陽盟!”這時,背後傳來蒙顏舒肯定的聲音,讓男子身子振了振。
蒙顏舒一個箭步擋到了他的面前,一巴掌拍到男子的臉上,男子伸手想擋已是來不及。蒙顏舒剛好手掌蓋住男子左臉的傷疤,“你難道不知道外面下雨了嗎?”她輕言。
男子聞言,眼眸一陣暗淡,他早知道自己終是瞞不過她,可卻沒想到會是這個雨天讓他‘原形畢露’,都怪
自己太粗心。
“你不要怪這雨天,不全是老天爺的錯。我已經觀察你好幾天了,我早知道你是歐陽盟,只是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承認。剛好今天雨水把你的假傷疤淋溼了,我可以輕而易舉就把它拿下來,揭開你的真面目。”蒙顏舒說罷,手掌用力一掀,一片傷疤掉落,傷疤之下是半邊俊雅的臉。
“我知道我瞞不過你。”
“可你已經瞞了我一個多月了。”
歐陽盟沒有回答,蒙顏舒盯着他,“告訴我,爲什麼要救我?又把我關在這裡?”
“我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你死!”
這回輪到蒙顏舒爲之一振了,歐陽盟的話平淡卻真誠,就因爲他不想看着自己死,理由這麼簡單,爲何?
“你知道歐陽毓想害我?”蒙顏舒問。
“你們在城牆上談話,我就躲在城牆下,是我把你接住的,可你還是受了點輕傷。”
歐陽盟說完,蒙顏舒盯着他,嘴角揚起一絲譏諷之笑,“你妹妹想盡辦法要我死,可卻是你救了我,告訴我,這是爲何?”
面對蒙顏舒的質問,歐陽盟又是以沉默相應。等不到他的回答,片刻後,她驟然大怒喝問,“那你爲何要將我關於此處,你當我是囚犯還是你的俘虜,說啊!”她盯着他,目露恨意。
“我讓你走,你能去何處?還是宮中嗎?我二妹會再傷害你。”歐陽盟淡淡說道。
“可笑!可笑!你歐陽盟很可笑你知道嗎?!”蒙顏舒憤恨地盯着他,未了,她冷冷一笑,猛地轉身跑出山洞。
歐陽盟沒有追上去,只是呆呆地站于山洞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