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黑的蒼穹黑壓壓覆蓋整個京都上空。靜謐黑暗的宮中,兩個未打燈籠小心謹慎的人在暗夜中低頭急急穿行着。
宮中的士衛已早被榮親王事先讓人調走,兩人通暢無阻地來到永祥宮。太后寢宮內亮着昏暗的燈光,寢宮內外分別有宮女太監待候着。
“樑總管,這麼晚了不知到永祥宮何事?”寢宮外的小太監見是皇上身邊的樑公公跟一個面生的小太監便尖着聲音問道,見樑公公身邊的小太監一直低着頭更覺得奇怪,不由上下多打量幾眼。
“皇上記掛太后病情,難以靜心批閱奏摺,特命老奴深夜過來探望太后。”
“剛好太后也思念着顏公主難以入眠,樑公公,請吧。”小太監做了個請的動作。
“嗯。”樑公公應完帶着身邊假扮成小太監的蒙顏舒穿過大殿進入太后的寢室,樑公公揮手讓寢室內的宮女退下,幾個宮女見是宮內總管便聽話退了出去。
“太后奶奶!”見牀上的蒙太后已與往日容光煥發判若兩人,病得奄奄一息瘦骨棱殉,一陣心痛與悲悽之情迅猛而生,蒙顏舒哭喊着奔過去,“太后奶奶,太后奶奶,不孝顏兒來看您了。”她跪倒在牀前,揪着蓋住蒙太后的被褥痛哭涕零,悽楚之情讓站在一邊的樑公公也爲之動容,闇然淚下。
“顏…顏…顏兒,真…真的是我的顏兒嗎?”蒙太后堅難地發出聲音,像用盡生命最後餘力般慢慢地轉過頭來看着蒙顏舒。
“是,太后奶奶,是我!是我!是顏兒!”她啜泣着忙握住蒙太后堅難伸出被褥的手.
“顏…顏兒啊,你終於來看哀家了,哀家想你想得好苦啊。”蒙太后緩慢地說道,音若遊絲。
“太后奶奶,顏兒不孝,害您病得如此之重,等太后奶奶好了,顏兒天天陪着您給您陪罪。”
“哀家好不起來了。”蒙太后像是看透生命般緩緩說道。
“不會的,太后奶奶。”
“記住,顏兒,你是哀家最疼愛的孫女,無論你是不是哀家的親孫女都一樣。”
“顏兒知道,顏兒知道。”她哭着拼命點頭。
“皇后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哀家相信皇帝也是一樣真心疼你的,只不過做爲一國之君有太多的無奈,無論以後皇上他怎樣對你,你都要原諒他。”說到這兒,太后聲音已抖得不行,看得出她說得很吃力。
“太后奶奶,你不要再說了,顏兒都明白,顏兒不怪皇伯伯。”看着蒙太后說話堅難費力,她心中疼痛不已。
“公主,我們該走了。”這時,樑公公走近小聲提醒。
“太后,顏兒捨不得您。”她真情流露地更加握緊蒙太后的手,眼淚撲哧而下.
“顏兒,哀家也捨不得你。”
“公主,我們該走了,否則我們會被人發現的。”聽到外面似乎有腳步聲,樑公公心急地拉起蒙顏舒。
“太后奶奶。”她仍不捨的握緊蒙太后的手。
“公主,我們快走,有人來了。”樑公公已不能再猶豫,拉起她便往外走。
“太后奶奶,太后奶奶——”心如刀割般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蒙太后,淒涼的呼喚聲迴盪在整個寢室內,叫人肝腸寸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