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忘了,這些傢伙是皇子,而中醫藥祛疤的效果,有時候的確很神奇,看來是她多操心了。
“好吧!算我多事了,不過你不覺得美字很貼切嗎?”夜梓珏真的很美,不似凜那般俊美,是超過性別的那種美,卻又帶着邪魅的薄涼,讓人既嚮往,又畏懼。
夜梓逸無奈的搖了搖頭,憶兮卻看着他,久久方纔嘆息道:“都是兄弟,可是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夜梓逸一愣,方纔反應過來。“憶兮,你什麼意思,本王容顏俊秀,愛慕本王的姑娘猶如滔滔江水……”
“連綿不絕對吧!行了行了,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哎!”
“你!”
夜梓逸剛要出言,憶兮的視線卻停在了他的身後,夜梓逸微微蹙眉,卻也望見那站在遠處的女子。
她似有幾分膽怯和擔心,視線在這邊停留,卻又不敢過來。
憶兮微微蹙眉,卻還是朝那邊走去,行了禮。“側王妃……”
那女子卻忙阻止。“姑娘不必多禮,是紫嫣該謝謝姑娘的,是姑娘救了王爺。”
這女子話音略有些嬌媚,帶着點兒郢霧女子的酥軟動聽,低眉柔順頗楚楚動人。
其實之前聽到,到有幾分同情這側王妃的,現在見她無半分王妃架子,到也多了幾分好感。
“這是憶兮分內之事。”
紫嫣嘴角牽強的勾起一抹淡笑,視線卻亦望着遠處珏王的寢殿,有些擔憂劃過,卻未言語半分。
憶兮知曉她想知道什麼,便也道:“側王妃放心吧!王爺他已經醒來了,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
“姑娘當真?”紫嫣眼底亦閃過一抹欣喜。“王爺當真醒過來了?”
憶兮點頭,而這時夜梓逸卻也走了過來,紫嫣微楞,卻也忙行禮道:“逸王殿下。”
夜梓逸點頭,卻也示意她不必多禮。
紫嫣卻未多說什麼,只對着憶兮道:“王爺可還有什麼不適?他可用過膳了?他還需要什麼?”
憶兮能看出她眼中的關心,心底亦有幾分不忍,或許這便是這時代女子的悲哀吧!
“你放心吧!王府的人都會照顧好他的。”
紫嫣卻是微楞,嘴角隨即也牽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既然、既然如此,那便麻煩姑娘了,逸王殿下,姑娘,紫嫣便先回去了。”
說着,便也行禮退下了。
憶兮嘆息搖搖頭,道:“可惜了,這豆蔻年華大好青春的。”
夜梓逸卻敲了敲她的腦袋,提醒道:“你這話說的,她嫁的可是九哥,怎麼還用上可惜了這幾次,若讓旁人聽到,你只怕又得禍從口出了。”
憶兮瞪他,不過卻也未多說什麼,看着那女子的身影,道:“女子要的,往往不是高貴的身份和取之不盡的財富。”
看那女子的摸樣,到有幾分可憐。
“可是人都該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當初既然選了,便沒有資格去後悔。”
“或許選擇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家族,她不過是家族的犧牲品罷了。
“那也是她的命數。”夜梓逸開口,卻蹙眉探了過來。“我怎麼感覺你那麼不滿呢?嫁入皇家很差嗎?這可是多少人都休不了的福氣。”
“呵呵。”憶兮冷笑了兩聲,卻也緩步走入涼亭之中,隨意坐下,到了一杯清茶淺飲着。
夜梓逸一愣,卻也走了過來。“你這般冷笑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啊!”憶兮喝着茶,不打算跟白癡解釋什麼。
“切,我雖然知道你不屑這些,但我剛剛說的話也是當真的。”
放下茶,憶兮這纔看着夜梓逸,認真道:“夜梓逸,我所言的與身份無關,與不屑更無關,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雖無力改變她們,但我不會讓自己步上這後塵。”
“但願吧!”夜梓逸亦飲了口茶,忽想到什麼,開口道:“對了,你讓我送的東西我已經送到將軍府了,你畫的那都是什麼啊?”
那圖案很怪異,他亦有幾分好奇。
憶兮卻平靜道:“輥軸取皮刀。”
她之前沒有想過會做植皮手術,所以以前根本沒有取皮刀,但願將軍府的老師傅能趕製出來。
而聽到這幾個字,夜梓逸亦是一愣,畢竟這個對他來說,與刑法太過相同。“什麼時候動手啊?”
“後日吧!如果東西能趕製出來了的話。”憶兮平靜開口。
“那換完皮後,需要多長時間恢復?”
憶兮搖了搖頭,卻也道:“說不好,畢竟他的傷時間不短,但不出意外,一月餘應該差不多了。”
“一月?”夜梓逸有些吃驚。
憶兮卻道:“四年都能堅持過來,一月時間算長?”
“到不是,只是現在朝堂的局面複雜,九哥又是負責京畿司的,此番戶部大案,父皇也將此案交予他,若是月餘,此案怕是要交給別人了。”
“你不是不過問朝堂的事嗎?”憶兮看着他,片刻,卻也道:“我知道你擔心的什麼,但你也該知道,皇上之所以是皇上,不單單因爲他原有的高貴身份的,他若有心要做什麼,旁人,不管是誰也不能如何。”
憶兮說的,當然是戶部的案子和姚家,其實世人皆知,百官以姚家爲首,而太子便是這些閥門仕族所仰仗的遮陰大樹,此次戶部出事,這裡面不可能沒有姚家的事,只是不敢動他的人自然不敢言,敢動他的人卻苦於沒證據罷了。
夜梓逸卻也道:“那你可知此次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是誰?”
憶兮微微蹙眉,卻也搖頭道:“我如何會得知?”
夜梓逸忽然湊近了幾分,認真道:“是衛家長子,衛初琰。”
“衛初琰?”憶兮亦是一愣,隨即卻也道:“衛初琰爲人正直,處事公正,皇上讓他打理戶部也不算奇怪。”
“不止如此的,易臨此番將戶部攪的亂作一團,旁人也沒這個能力,而此番戶部做的最多的,便是收回借貸出去的庫銀,若是旁人,只怕在百官面前只會碰一鼻子灰。”
“父皇忽然任命衛家的人,一是因爲衛初琰的爲人,再有便是衛家人的身份,衛家能位居四大家族之一,絕非憑空來的,父皇此番,已然是在削減姚家的勢力了。”
憶兮並不熟悉朝堂的事,卻也不覺得奇怪,一個皇帝,可以一味的縱容一個人,但覺不會留一個威脅到他權威的人。
對姚家動手,是遲早的事,只是到何種程度,還得看皇上的心思和姚家人的聰明程度。
夜梓逸忽想到什麼,卻道:“對了,到忘了告訴你,剛傳回京的消息,姚舜死了。”
“什麼?”憶兮錯愕,腦海裡不由想到那城牆之上黑色斗篷之人,她到現在都記得他那得意的摸樣,怎麼可能會死?“他是怎麼死的?”
夜梓逸到有幾分疑惑。“你的反應到不小,不過小聲點,這可是機密。”
憶兮看了一眼四周,聲音也放低了些。“他到底怎麼死的?”
她記得他當時身邊的人不少,而能從服刑的地方到漠北,不可能沒人幫忙,這麼看來,姚舜在那邊過的很好啊!怎麼可能突然死了。
夜梓逸卻道:“據傳回來的消息說,姚舜是在服役的時候被掉下來的亂石砸死的,血肉模糊的,死的有點兒慘。”
“服役……”那更不可能啊!以姚舜的性子,怎麼可能真正去服役。“可覈實了?這其中沒什麼蹊蹺?”
“憶兮,你似乎很在意姚舜的死。”夜梓逸卻微微挑眉。“不過傳回皇城的消息不可能有假的,姚府已經派人去運屍體了,應該很快會回來。”
雖然知道不可能有假,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夜梓逸,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但我覺得,姚舜沒那麼容易死,即便死的真的是他,也一定會有蹊蹺。”
“不管事蹊不蹊蹺到沒什麼,畢竟死了,什麼也做不了了,姚相似打擊也有些大,今日連早朝都沒去,父皇也恩准了,我主要是怕姚家會將姚舜的死怪在你的身上,畢竟姚舜是因爲你才被流放的,姚枼可不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憶兮點頭,姚家的本事,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領教了。
“不過你放心,你身邊的暗衛武藝都不低,如今還有京畿司的人保護你,估計一個蚊子要接近你都難。”夜梓逸笑道。
憶兮白了他一眼,卻也道:“我明日要回將軍府一趟,珏王這裡的事呢先照看着。”
夜梓逸蹙眉。“你回去幹嘛?”
“雖然府中的老師傅工藝不錯,對我的特殊要求也會辦到,可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回去看看那取皮刀做的如何,若有不適,需要儘快修改,這東西,不能有一絲失誤,你該明白的。”
憶兮認真開口,這次手術不能失誤,不僅是因爲夜梓珏的身份,她也想治好他,所以不能有一個地方的疏漏。
夜梓逸淡淡點頭,知道她說的對,卻也開口道:“我知道了,明日需要做什麼,你告訴我便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