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智商真是堪憂,難道他不知道我們一定會檢查這棺材的嗎?竟然躲在這個地方,簡直太笨了。
我的匕首對着他,冷冷的說道:“出來吧,如果你不想馬上死在我這匕首上的話!”
想不到,先前還很兇惡的男人,此時竟然如同綿羊一般聽話,點點頭就從棺材裡面爬了出來,接着我和林越同時看到,那棺材的底部還有一個人,圓睜雙目看着我們。
可一看那臉色,就發現她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是一個老太太的屍體,除了眼睛一直睜着讓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的,身上倒是穿着完整的壽衣,棺材裡面的裝裹也是正常農村埋葬老人的規格。
可當我挑開屍體被那男人揉皺了的壽衣,卻發現她的肚子是被人縫上的,看那針腳的粗糙程度,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所爲的吧?
此時他哆嗦着站在我旁邊,一臉木然的看着我的動作,當問他,這是誰的屍體的時候,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是我媽的。”
我說老人是怎麼去世的?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就是病死的。
我怎麼可能被他給騙了,厲聲說道:“你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捅死你?!!”
怒吼聲驚動了外面的人,出去尋找他的人都來到了這裡,同時也看到了棺材裡面的屍體,一下子都明白了。
沈沁冷笑,看了眼那屍體的情況,走過去用長劍拍拍那男人的臉:“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嗎?那屍體的肚子怎麼回事?是不是裡面的內臟已經沒有了?”
男人見瞞不住了,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說都是我乾的,都怪我,可我忍不住啊,我忍不住啊!
大家都蒙了,這個傢伙的確是個人,並不是我們想象的妖魔鬼怪之類,他還有自己的良知,知道自己吃人不對,更別說吃自己親孃的內臟了,可他怎麼會染上這樣的毛病的?
大家把他和那女人一起帶到一樓的客廳,兩個人癱軟在地上,好像已經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竟然依偎在一起,好像要生死與共的架勢。
沈沁皺了皺眉問道:“你們不是今天才認識的吧?”
男人擡頭看了我們一眼,說不是的,我們早都認識了,認識了十幾年了,她就是我的老婆。
這下大山師兄鬱悶了,說那你們倆鬧的是哪出,幹嘛要找我介紹啊?
沈沁冷笑:“傻瓜,他們是看上你了,想把你騙來這裡拿你當食物的吧?”
男人點點頭,說就是這樣的,只可惜棺材送來之後,這位兄弟急着要走,並沒有和我給他的水,否則他就走不了了。
衆人一聽都是一陣害怕,如果不是林越打電話質問大山師兄,如果不是我爸爸給他電話覈實情況,那師兄可能不會急着回去跟林越解釋,我們也就不會找來這裡,那他現在不是已經……
太嚇人了,林越氣壞了,上去就踢了那男人一腳,吼道:“說!你們害了多少人了?”
他低頭回答道:“我買了五口棺材,一共五個人!”
“都是什麼人,你連自己母親都能吃,那四個人是誰,是你們的孩子嗎?”林越氣的嘴脣都顫抖了。
“不是,都是路過的人,有兩個是出來偷情的男女,還有兩個形跡可疑的,好像是前陣子的越獄犯人。”那男人回答道。
沈沁冷哼了一聲,說你說什麼都是,死人又不會反駁你,他們的屍體現在在什麼地方?
男人顫抖着身子,說屍體就在屋子後面的荒地裡,自己和老婆每次吃完了人都會非常的後悔,可又忍不住,所以每次都會厚葬那些人。
千恩浩說不對啊,剛纔三樓上還有一具屍體,那是誰?
男人回答道:“那就是兩個逃犯其中的一個,同時吃不了一個,我們都是分開吃的,內臟都吃完了纔會把他給埋了的。”
簡直是駭人聽聞,這樣的事情在全世界也不見得有重複的,這對夫妻這麼會變成這樣的?
從那男人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我們慢慢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這對夫妻在幾個月之前還是正常的人類,他們和那男人的媽媽一家三口住在這個偏僻的房子裡經營生意,偶爾經過一些車輛來加水或者購買零食,就能讓他們一家人生活了。
不過這對夫婦有個遺憾,就是結婚十多年了一直沒能生個孩子,爲此兩個人沒少到醫院去,後來檢查出來女方生理上有缺陷,不能懷孕。
但是他們不死心,認爲醫院沒有辦法,不行就去尋訪高人,找懂得法術的人幫忙,哪怕是去求送子觀音,也要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尋訪了幾次之後也不見效果,最後一次,他們在附近的山林力量遇到個老道,那次他們並不是去找高人求子的,只不過是走親戚偶然遇到的。
然後一打照面,那老道就說了一句:你們兩個也是苦命的人啊。
一句話勾起了夫妻倆的傷心事,也明白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竟然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沒有子嗣了,所以他們當即跪倒在老道的腳下,哀求他給指點一條明路。
那老道嘆了口氣,說我有個讓你們生孩子的法子,就看你們相信不相信了。
夫妻倆想孩子想瘋了,說道長吩咐的法子我們一定相信,照辦就是了。
結果老道從腰間摸出兩包粉末來,說你們喝掉這個,我再告訴你們具體的方式。
兩個人不疑有他,痛痛快快的一口吞下了那粉末,結果老道邪邪的一笑,說這個法子就是,你們吃上十個人的內臟,孩子自然就能出生!
夫婦二人嚇的癱坐在地上,說這不可能,怎麼能爲了自己的一個孩子吃人呢,絕對做不到的。
那老道也不說話,搖搖頭苦笑着走了,等倆人回過神來,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夫妻二人忐忑的回家,過了幾天才緩過精神來,以爲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後來男人發現,真正的災難纔剛剛開始。
起初他只是對來往店裡的陌生人的身體感興趣,到後來嚴重了,總是盯着別人的肚子咽口水,他知道自己出了問題,卻不想找辦法解決,腦子裡想着的都是怎麼才能殺掉一個人來嚐嚐他們內臟的味道。
這明顯已經着了那老道的手段了,那個粉末已經讓這倆人漸漸失去了人性,對人類內臟的渴望成爲了一種執念,不吃到,他們就會比毒癮發作了還要難受。
到後來有一天,男人偶爾聽到隔壁來臨時休息的一對男女的對話,那女人說自己懷孕了,老公就快要從外地打工回來,現在怎麼辦?
她的姘頭說還能怎麼辦,明天我就帶你去把孩子打掉好了,總不能讓你男人知道咱倆的事啊。
男人聽了他們的對話之後頓時火起,心說我們想要孩子要不到,你們卻有了孩子要打掉,這樣的人,該死,真該死!
本來是一點怨念,卻被怒火勾起了早都佔領理智的對人肉的渴望,於是這個男人就動了殺機。
第一次殺人,完全是因爲憤怒後脫離了理性,他沒有想過什麼用藥把人迷昏的手段,只是躲在了門口,等那兩人出門的時候,一刀一個,放倒了兩人,之後又補了幾刀,纔將兩人徹底殺死。
女人聽見嘈雜聲,看到眼前的情景昏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吃那女人的內臟,也忍不住爬起來,和他搶食起來。
如此一來,就成了一發不可收拾了,之前也曾經在清醒的時候懊悔不已,卻因爲相信那老道,想着既然已經吃了,說不定自己的孩子就快要有了,那就乾脆一錯再錯下去吧,什麼時候事情敗露了,就什麼時候兩夫妻一起去死好了。
事情說道這裡,在場的人沉默了好長時間,不知道別人感慨着什麼,我卻想到那個老道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設計給這對夫婦,讓他們做出瞭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到家應該做的行爲嗎?
沈沁沒有想這個,她還在關心之後的事情,冷聲問道:“那你們的媽媽,也是被你們這樣殺死的嗎?”
那男人趕緊搖頭,說不是的,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因爲她不在家,所以並沒有遇上,是第二次殺那兩個逃犯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之後嚇死的。
沈沁說既然嚇死了,你怎麼忍心破開自己老媽的肚子呢?你怎麼下的去口呢?
男人慘笑,說不是我動的手,我就是再畜生,我也下不去手啊,是我媳婦動的手,可是她吃的時候我也忍不住,忘了一切的撲上去,也跟着吃了。
說到這裡,那人的眼角總算是留下了幾滴眼淚,到了這個時候,他心裡那一點點僅存的良知總算是佔領了理智了。
“你們去棺材鋪買棺材,然後就看中了我們這位朋友是嗎?爲什麼這麼巧,難道家裡現在有的屍體害不夠你們吃?”沈沁問道。
那男人搖搖頭,說不是的,我們本來沒打他的主意,已經吃了五個人,暫時我們還不需要新的屍體,是那個老道忽然出現,告訴我們,如果吃童子身的男人,對我們的孩子會有更大的好處,如果我們不知道哪裡有,他可以給我們介紹一個,就是這位小…這位朋友了。
我們同時一驚,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老道並不是隨意的坑害普通人,他是有針對性的,最後的目標,竟然是大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