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那您的意思,每天晚上村民們的血液都是被那個怪物給喝掉了?”
林元山點點頭,說人血是邪道的怪物最喜歡的食物,也是提供他們修行能量的最好材料,這些村民晚上毫無生機的去鮮血,那是中了詛咒的表現。
我問他還有沒有辦法解救,林元山點點頭,說應該是可以的,不過盡人事安天命,希望我們來的還不是太晚吧。
一起下了山,衆人就在村子外面休息,林元山不想和村民們發生衝突,因爲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萬一死了人就不好了,而且也容易驚動那個山裡的怪物。
既然村長允許我進村,所以我就回去拿了些應用的物品,大家在村口弄了個土竈埋鍋做飯,吃了頓山間的野餐,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太陽一點點的向西邊落下,山裡的夜晚來的比較早,等到太陽落山了,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我們都看到了那幾個留在村口監視我們的村民發生了些變化。
本來他們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還有說有笑的,抽着煙好奇的觀察我們,不時猜測我們到底想要幹嘛,可隨着天色變暗了,他們不再交談,眼神也慢慢變得呆滯,連行動都變得遲緩了。
林元山把這變化看在了眼裡,對我們說道:“大家看到了吧,沒有了陽光,他們的表現就成了殭屍一樣了,這倒是個很特別的現象。”
大家對正奇異的事件越來越覺得好奇,不明白山裡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弄出如此古怪的現象來,都有點期待晚上能找到它了。
村子沒入黑暗中的最後一刻,那幾個村民的眼神都已經渾濁了,再也不管我們的動作,排成了一排自顧的進村子裡去了。
林元山讓那些雲門的弟子留在原地策應,而我們五個人一起跟在那幾個村民的身後進了村子,發現他們各自都回了家,看來沒晚到祖祠的活動還不到時間呢。
我們沒有去其他的地方,直接來到了祖祠這邊,雖然院子的大門鎖着,這卻難不倒我們,在大山師兄和楊寧的幫助下,我和大家一起翻牆跳進了院子裡。
我和爸爸對這個地方都是有些感情的,我從小到大在這裡做守夜人,爸爸曾經在這裡的的地下室生活過一段時間,而對於我來說,蘇澈還曾經在這裡假扮過慕容鈺,印象自然更加的深刻了。
只不過現在人去屋空了,魑應該也是和蘇澈一起走了,否則他不會坐視村民們出現這樣的異常吧?不知道他知道了這事以後會不會覺得難過?
我搖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在爸爸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祖祠之下的地下室,大家可以藏在這裡等待晚上村民們聚集到這裡,到時候也好看看那山裡的怪物是怎麼出現拿走村民們的血液的。
現在的地下室已經空無一物了,之前放置冰棺的地方也是空的,我站在那裡愣了一會兒,不知道現在蘇澈的媽媽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在雲晚的幫助之下醒了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澈一定能輕鬆些了吧?
現在不是感慨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在地下室裡坐下來,等着儀式的開始。
等待是件讓人難熬的事情,好不容易到了夜裡十一點鐘,外面的院門發出嘎吱的聲音,大家都知道村民們已經來了,現在林元山和楊寧已經從後面的通道繞了出去,他們應該也在祖祠外面埋伏好了吧?
爸爸想起之前我第一次發現村民們聚集在這裡的事情,我剛剛探出頭不久就被村長髮現了,所以告訴林元山,也許是因爲那怪物附身在了村長的身上,纔會讓他變得那麼的敏感,所以讓他和楊寧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當時如果不是爸爸及時弄了個紙人來吸引村民們的注意,我可能很難躲開他們的搜索,所以對此事印象深刻,告訴大家儀式會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結束,到時候村民們散去了,我們可以找上村長,到時候就能知道他是不是被附身的了。
商量好了對策,我們靜靜的等待着,直到聽到院門再次發出聲響,是村民們各自回家了,大家才從地下室裡鑽了出來。
院子裡面空無一人,看來村長已經離開了,我在擺放供桌的屋子裡查看了一圈,果然如同爸爸說的那樣,這裡一點異狀都沒有,一絲血液的腥味兒都沒有聞到。
林元山已經追着村長去了,楊寧出現在門口迎着我們,跟我們一起沿着林元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前面的打鬥聲音傳來,大家連忙加快了腳步,很快發現林元山和村長已經打到了一處,只不過村長用的都是蠻力,打起來毫無招式可言,但林元山爲了不傷害他的肉體,基本是邊打邊退的狀態。
見到我們出現了,他才喊了一聲,讓我們一起上,一邊吸引村長的注意力,一邊給他騰出空來去驅趕附身在村長身上的怪物。
看來大家的猜測是對的,怪物利用村長的號召力,附身在他的身上成功的組織了全部的村民來獻血的,現在周圍還有些一臉茫然沒有到家的村民,可是他們見到我們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還在各走各的路呢。
用不着我出手,大山師兄和楊寧當先跳了過去,擋住了瘋狂的衝向林元山的村長,讓他有了出手的空檔,接着一道明亮的符篆升上天空,照亮了我們周圍的空間,是爸爸出手了。
林元山那邊喊了聲好,抽出自己的桃木劍來,念動了咒語,接着一道光芒閃爍起來,照在了村長的頭上。
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忽然發現情況不妙,因爲這叫聲出現之後,本來正在回家的村民們忽然都回頭了,接着停下了腳步望向我們這邊。
大家也發現了這事,意識到那怪物在召喚村民們來解救他,這下子不好了,如果村民們圍上來,那一定會出現不必要的傷亡的。
林元山也有些急了,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見圍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他忽然閉上了眼睛,額頭上青筋直冒,加快了口中咒語的速度,罩住了村長的光芒越來越強,到後來我們都已經不能再去直視那道光芒了。
慘叫聲忽然停止,村長的身子如同布袋一樣軟倒在地,一道黑煙從他的身上躥了出來,向着西邊就衝了過去。
我們頓時精神一震,林元山成功的逼出了那怪物,只不過匆忙之間我們沒有看清那怪物的樣子。
村民們沒有了人召喚,又各自回家去了,我爸爸走到村長的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對我們說道:“還有口氣,至於能不能撐到明天,就得看他的命數了。”
林元山已經追着那道黑影遠去了。我們幾個人把村長擡到祖祠的房間裡,然後一起跟着追了過去。
他們兩個一個逃一個追,但我們在後面還是能看到前方不時的發出一道光芒,應該是兩個人追逐的同時還會發生交手,這倒也方便了我們的追蹤了。
到了村子的最西邊,我又看到了段醫生的診所,那房子因爲沒有人居住,顯得特別的冷清,在遠處王琳曾經糾結人想要傷害我的林子裡,戰鬥正在進行着。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看到一羣雲門的弟子已經攔住了那個黑影,它現在已經不再是一股黑煙的形態,有了實體的身體,張開自己的十隻利爪和林元山打的正激烈呢。
我到了近前之後感覺那個影子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兒才愕然的發現,那不是王琳的媽媽嗎?怎麼她並沒有去地府?
我們來了之後頓時緩解了林元山的壓力,他轉頭告訴我們,這女鬼的手段非常厲害,大家千萬小心。
在長白山那個盆地的時候林元山就曾經見過這個女鬼了,當時它還是不堪一擊呢,想不到現在就已經有了和林元山對戰的實力,難道就是因爲喝了村民們的血液的原因?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衆人圍住了那女鬼,桃木劍和符篆紛紛的向着她攻了過去,弄的她有些手忙腳亂的。
可我分明感覺到,衆人的攻擊對她並沒有早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因爲桃木劍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出了冒出一絲黑氣之外,並沒有讓她的動作變得遲緩。
我知道這傢伙的修行可能已經超過了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但就憑她回來禍害自己的親人和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鄉親,這種行爲就是不可饒恕的,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除掉它。
起初大家只是纏鬥,但是時間長了,那女鬼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左突右衝的企圖逃跑,我們幾個人馬上加強了攻擊的力度,我甚至準備帶上面具來攻擊它了。
冷不防那女鬼一個虛晃,徑直衝着我撲了過來,其他幾個人馬上緊張的過來救我,結果上了女鬼的當,她趁着這個空檔直接衝向了前面的幾個雲門弟子,在他們的腿邊縫隙中衝了過去,然後向着山裡逃竄去了。
我馬上帶上面具要去追,卻被我爸爸給拉住了,他說山裡的環境複雜,你一個人追上去容易被埋伏,等等再說吧。
我爲村民們報仇心切,聽了爸爸的話才意識到,既然這女鬼都出現了,那王琳是不是沒死,而且也在這山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