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骨的反應把左昌逗樂了。
他按按手掌,說道:“別緊張。我是被裹挾的,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風骨警惕的看着左昌,似乎不是很相信。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懷疑的。
左昌也不跟她磨嘰,徑直說道:“我打算回第一層去,你呢?”
風骨忙道:“能回去再好不過!我……我不該來的!”
“跟我來。”
左昌一馬當先,朝着城主府方向走去。
風骨亦步亦趨,她心中頗多疑慮,不清楚左昌打算採用什麼策略。
那身穿黑和服的女子實力太過強悍。
風骨暗暗想道:“連馬武都落荒而逃,只憑我的和左昌,如何敵得過?一旦行蹤暴露,後果不堪設想!要不然……我還是在副本里躲着吧!”
左昌回頭,問道:“什麼厲害?”
她抽身而去,不再貼貼:“我頭一次被人如此明確的拒絕。你不想加入任何冒險團,那你是要自己創建一個冒險團?”
但是,風骨下不了決心。
風骨咳嗽一聲,離左昌更近。
風骨微微一笑,袒露心聲:“其實我也知道,趁着之前局面混亂,立刻選擇逃跑最有可能脫身。但是……”
左昌面色鎮定,說道:“我之前拿到了一張卷軸,正好現在使用。”
她開口問道:“你打算原路返回?那密道入口,可在敵人的大本營中。”
悠長的密道中,迴盪着腳步聲。
“你太果斷了,這叫什麼?機不可失麼。”
左昌用濃霧做掩護,這說明他和那位黑和服女子真不是一夥的。
“想哪去了?”
左昌下意識看着風骨的高腰窄襠的着裝,說道:“我是正經人。”
躲能躲到什麼時候?
風骨隱隱有種感覺。
周圍果然無人。
左昌沒回頭:“信我沒錯。”
風骨捋了頭髮,快步趕上,和左昌肩並肩。
風骨高跟踩地,神經質般回頭張望,確定身後沒有追兵之後,輕輕舒了一口氣。
可是……
風骨腿長腰細,身上有股御姐之氣。
有道是近墨者黑,風骨雖然是死靈法師,但她的屍傀可不是正經東西。
左昌拉開卷軸,灌注法力,刺骨的寒霧登時激發,將附近區域籠罩!
視野很快被剝奪。
風骨一怔,沒想到左昌拒絕的如此乾脆!
藏着雖然前途未卜,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原來是這種福利。”
也正因如此……
他開口,平靜說道:“風團副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也不跟你虛以委蛇了。我不會加入你的冒險團,確切的說,我不會加入任何冒險團。”
作爲一個死靈法師,她一身本領全在屍傀上,怎麼能不召喚?
風骨察言觀色,發現左昌好像有點掃興。
眼下他們四散追殺,宅邸內防備必然空虛。
“左昌。”
不需要考慮,她必然來自上位共同體,而且一定是其中精英,信手一劍幾可斬龍……
風花雪月冒險團裡基本沒有活人,風骨也不願放權,每次外出執行委託,基本都是她帶隊。
除非像之前殺馬文的時候,一旦錯過就再沒機會,她纔會涉險一搏。
他還是老一套:“倒也不是沒興趣,只是我暫時還沒加入團隊的打算。”
風骨不聽。
風骨沒有生氣,聲音反而愈發嬌媚。
左昌感覺他像個弟弟,正受風骨寵溺,被風骨包容。
她又說道:“加入風花雪月吧。你來領導我。”
左昌覺得沒什麼,風骨可不這麼認爲。
上級魔法卷軸:
說賭也是賭,左昌認爲,要是不抓住眼下機會,情況只會更糟!
他秉持着魄力,帶着風骨走到密道入口處。
不如在副本里面藏着。
要是一路順風順水,那倒還好說。
她這麼往上一貼,沒太多旖旎風騷,倒有種成熟韻味。
寒霧之濃,僅僅只能看到三步之內,風骨立刻朝着左昌靠近,心下愈發不安——
她纔對左昌先前的“莽撞”印象深刻。
“我說的福利,是指特權。我向團長申請一下,給你更高的權重,你可以多拿一些貢獻點。”
風骨再一次看着左昌。
難道說……
“沒什麼,只是我知道的情報比較多。”
她覺得此刻兇險至極,說他們身處在萬死之地也不爲過。
這等實力,恐怕是此界的天花板!
既然如此……
她問道:“真有把握嗎?左昌,我現在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兩人路過地上那具屍體,風骨法力灌注,將他轉化爲屍傀。
一旦途中出現波折,需要風骨作出選擇時,她總是瞻前顧後,難以決斷!
到最後要麼是隨波逐流,要麼是選擇最爲保守的方案。
「冰雲術」
“如果不是你,我絕不敢貿然行動,也不會有現在的逃出生天。包括先前計殺馬文,我也只在最後纔敢動手……你擁有一手治療術,本身就是稀缺人才,但在我看來——你真正的閃光點,恐怕是當機立斷的魄力。那是我不具備的才能。”
她稍稍擡頭,看着左昌說道:“認真的,你來我們團吧。我們需要一個善斷之士,你要是加入,我可以……可以給你一些特殊的福利。”
左昌漠然無言,着實感受到了風骨的誠意。
不當家不知當家難。
左昌看了,說道:“不用召喚屍傀。”
她看着左昌的背影,沒有立刻說話。
密道入口離敵人的大本營太近,風骨擔心被人發現行跡,戰敗身死。
左昌打開一側機關,當先跳入其中。風骨緊隨其後,事情順利的讓她錯愕。
鷹大帥的團隊本就人少,蟾蜍和蝙蝠一死,剩下的加起來不到十人。
她和左昌不是一種人。
“咳咳。”
現在跟着左昌,可能是脫身的唯一契機。
一旦錯過,就要任人擺佈!
此刻她一靠一貼,溫熱的身體已經壓在左昌臂膀上,從物理層面給了左昌一點壓力:“不感興趣?那你想要什麼,我可以滿足。”
盤桓在心頭的壓力散去,風骨看着左昌寬厚的肩,莫名說道:“厲害!”
耳聞目染之下,有些技巧她不是不會。
左昌笑道:“我要麼什麼都不做,要麼就……”
要麼就當大將軍,誰要當團長啊?
風骨問道:“要麼什麼?”
左昌笑而不語:“你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