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你怎麼在這?”
真弓一歪頭,臉上多有不解。
見裡飛鳥仔細看了看真弓的臉,確認她臉上的妝容依然精緻完整之後,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再一看真弓的着裝,當即說道:“這正是我想問的。真弓,你在這裡做什麼?”
“?”
真弓轉身,看着出現在玄關盡頭的左昌,笑道:“母親大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左昌,我的……好朋友。”
左昌點了點頭。
飛鳥稍稍低頭致意,然後說道:“左先生,能否請伱先進去?我和真弓有些話要說。”
左昌忙道:“當然可以!我去給諸位泡茶。”
左昌也纔剛剛回來,對這房子的佈局擺設陌生至極。他找了一會才找到廚房,又找了一會才找到水壺茶杯和茶葉,當即開始燒水。
在此期間……
玄關口的對話聲,不斷傳來。
左昌刻意不去聽,這房子隔音也不錯,她們在聊什麼不大清楚,但好像吵得挺激烈的。
等到水壺噗嚕嚕的冒出蒸氣,左昌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飛鳥看着真弓胸前一大片白,怒道:“你怎麼穿成這樣?這是應該穿給……穿給……”
穿給誰?
停頓之後,飛鳥才說道:“這是應該穿給朋友看的衣服嗎?不知廉恥!”
真弓大大皺眉,她可不是一個被訓斥了就低頭的孩子。
相反。
她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展露,說道:“左昌不是一般的朋友。母親大人,您曾說過,見裡族人應當維持侵略性,等待是爲了更好的進攻,一旦機會出現,一定要全力以赴,如此才能不留遺憾。”
飛鳥一怔。
這個她真說過。
真弓繼續說道:“戰鬥是如此,人生是如此。戀愛,也是如此。”
涼子站在後邊,聞言面色一變。
她上前一步,說道:“大小姐……”
“閉嘴。涼子,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
但,真弓呵斥。
見裡飛鳥沒有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心中滿是匪夷所思之情,一時之間大腦空白,只覺得冷。
金色的眼裡露出不可置信之情,飛鳥歪着頭,一字一頓:“戀、愛?”
真弓挑了眉頭:“是的,戀愛。左昌非常優秀,我很喜歡他。”
如遭雷擊!
飛鳥急道:“你怎麼能——”
真弓狐疑的看着她的母親,問道:“怎麼了?母親大人,對一個優秀的男人動心,難道是不合常理之事嗎?我已經成年了,我可以追求任何人,只要他足夠出色。您不是也一樣嗎?天王將軍拋棄了您,可您還是念念不忘,難道你可以喜歡,我就不能嗎?”
你當然不能!
左昌就是天王將軍,他是你的繼父!
莫大的荒唐感迎面撞來,撞的飛鳥手足無措,大腦宕機。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如何迴應!
涼子知道一切,心中也是非常焦慮。
幸好還沒發生什麼,這要是來晚一點,那就不是生米煮成熟飯的問題了。
她不顧真弓反感,開口說道:“大小姐,您可知道,這左昌——”
飛鳥擡起手掌,豎在涼子面前,打斷了她的話頭。
真弓蹙眉,問道:“左昌怎麼了?”
見裡飛鳥畢竟把持過一個共同體,心臟很大。
要不是心智受到巨大沖擊,她也不至於失態至此。她聽到腳步聲,立刻擡手打斷涼子話頭,又擡頭看着玄關盡頭。
那裡,左昌正一臉無辜的看着她們:“三位在談論我?”
涼子默然。
真弓轉頭,問道:“左昌,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
“嗯……”
真弓狐疑的看了涼子一眼,從她剛剛的言語中,真弓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不是現在的着裝不行。
而是穿這條裙子面對左昌不行。
爲什麼?
爲什麼是左昌就不行?
難道是左昌品行惡劣,不是良人,所以母親才反對自己和左昌交往?
真弓上下左昌,問道:“你莫非是個臭名昭著的大惡人?”
左昌一臉困惑:“我現在才五境。就算我真的無惡不作,充其量就是個小蟊賊,算什麼大惡人?”
真弓點頭,表示認同。
隨後,她又說道:“我知道了!你沾花惹草,是個大渣男!”
“……”
左昌理智的閉嘴!
他有點心虛。
仔細想想,真弓說的一點也不錯。不管他是以前是什麼人,在升格世界,他的確有點離譜。
前後結了三次婚不說,昨晚上還開了血薔薇的香檳,的確很渣。
“你說什麼胡話?”
左昌罵了一句,馬上轉移話題。
他笑着說道:“三位,進來喝杯茶吧!這房子我也是第一天來,行李都沒搬進來……招待不週,還望包涵。”
飛鳥掃了左昌一眼,笑道:“左先生,打擾了。”
四人在客廳落座。
飛鳥見沙發的扶手上有條披肩,知道是真弓帶來的,於是伸手拿起,親手給真弓披上。
真弓雖是一臉不滿,但也沒有抗拒。
左昌問道:“見裡大將,您怎麼回來了?錢城主盛情款待,你這貴客走了,那他們飯還吃嗎?”
飛鳥搖頭:“錢無益言辭輕浮,舉止不端,爲妾身不喜,故而告辭。” wωw● Tтkд n● Сo
哦!
左昌笑道:“那你不是來遊說我的吧?你和錢城主的想法太離譜,我接受不了。”
飛鳥又搖頭:“左先生多慮了!妾身不過是覺得新奇,其實也不覺得那計劃有多精妙……既然您不願意,那就作罷吧!”
此乃謊言。
飛鳥很期待和左昌同出同入,假扮夫妻。
那雖然是虛妄的,但……
或許,可以彌補心中遺憾。
見裡飛鳥看着面前平和的男人,她心中的情緒,遠不如她臉上平靜。
她暗暗想道:“將軍,若是妾身將這窗戶紙捅破,您……會作出怎樣的反應呢?”
見裡飛鳥很難想象左昌的反應。
不論是光陰教會的聖女,還是那位“辛香料之主”赫塞,都是風華絕代的頂尖美女。
見裡飛鳥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但左昌吃過喝過,還一度擁有過她……
她在左昌眼裡是否還有魅力,她沒有把握。
而且……
飛鳥看了一臉不滿,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真弓,焦躁感油然而生:“該說是命運的捉弄嗎?爲什麼將軍和真弓的感情進展如此迅速!將軍也真是的,他明明知道真弓是他的繼女,爲什麼……”
一聲轟雷,在腦內炸響!
見裡飛鳥猛一擡頭,看着左昌!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見裡大將接近錢無益,不是因爲欣賞錢無益,單純只是想讓左昌難受,讓他不得不低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那現在……
左昌是不是在利用真弓,逼迫見裡飛鳥低頭,主動承認她已經知道左昌的真實身份?
是的。
不會錯了。
天王將軍是什麼人?他鐵血無情,唯利是圖,他殘殺他屠戮,他擅長且樂意支配一切。
想想吧!
兇名在外的血薔薇,在他的腳下溫順的像一隻無害的貓!
見裡大將看着左昌平靜至極的面目,彷彿看到了他的獰笑!
“將軍是想……讓我跪下,求他高擡貴手,不要繼續嗎?”
窒息感,涌現!
見裡飛鳥無端感覺自己已被捆綁束縛,左昌略施手段,就讓她有天傾之感。她好像……
無法反抗。
在莫大的壓迫之中,見裡飛鳥的體溫飆升,連呼吸也甜蜜起來。
這被人支配的感覺……
她似乎並不是那麼討厭。
她開口,說道:“左先生……”
左昌連忙迴應:“怎麼了?”
“您……太殘忍了。”
“???”
左昌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見裡大將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