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這種關係自身的事怎麼能放任繼續?羅溪玉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平日小打小鬧還湊合,一旦上真格的,那真是用痛不欲生來形容她也不爲過,她可不以爲以聖主那種天賦,如果一旦知曉了好處,自己還會像現在這樣舒服自在。

一旦打破了開口,到時以聖主的脾氣,可不就是眼前這樣聽話,她怎麼說怎麼是的小綿羊,因爲所有男人在這事上都會變得強硬最終化身爲狼。

女人真的不能太天真,她纔不信這個龜毛聖主會是例外呢。

可是呢,此時此刻她又不能直接跟聖主翻臉,見聖主還在盯着她腿。間看,於是急忙紅着臉轉起身再次滑入水中。

聖主的指間此時還存有她的“露水”,甚至仍在摩挲着,還低頭不解的看了眼,似乎不知爲何這“露水”那麼滑溜。

羅溪玉簡直要窘死了,無知真可怕啊,赤着臉走過去拉着他的手便往水裡伸,急忙雙手齊上的給他手洗乾淨了。

聖主站在那裡也不動,只是看她給自己洗手,目光似乎等着她的解釋。

可是這個有什麼可解釋的?難道她能說這個東西是……不能隨便往手上抹,抹了要立即衝乾淨,別什麼都往嘴裡塞……

她能告訴他纔怪了呢,拉了肚子她還要付責任。

但不跟他解釋吧,他又哪肯善罷甘休?

只得道:“那個,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哈哈,聖主很奇怪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尿尿的地方不一樣罷了……”羅溪玉緊張又故作輕鬆道。

聖主聽到尿尿兩個字,眉頭似乎皺了一下,也不知是嫌她太過粗魯,還是知道她在說謊,不過龜毛聖主就這點好處,她不想說的時候,他倒也不勉強,雖然過後會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弄清真相,但只要過了這時,羅溪玉又哪管以後,先混得一時算一時再說。

聖主此時站在水裡不動,下巴有些崩緊,羅溪玉早已有經驗,見着也不敢隨意靠前,把身體又往水裡掩了掩,直到他眼中神色慢慢變得清明,似乎強迫身體平靜下來,她這才取過放在一邊石上的皁角汁,用布巾浸了,小心的問:“聖主,我給你洗洗頭髮吧。”

過了半晌才見聖主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一邊的石頭上。

羅溪玉本想想披件衣衫,但換下來的已經溼得不成樣子,乾的又不想弄溼,用布巾光蓋胸口又太顯刻意,想來想去,只得就這樣算了。

可不過才一會兒,就讓她窘得不行。

聖主的戀母情結越來越嚴重了,這才冷靜下不久,好好坐着讓她洗頭不行麼,非要正面摟着她,可是一對精緻的白玉桃在男人面前晃,他能坐的老實嗎?

結果最後就變成他摟着她,頭埋胸口,而她一邊臉紅的忍着舒服,一邊雙手往他頭上抹皁角汁給他洗髮。

這樣也就罷了,可他能不能不要非拉她坐腿上啊。

他穿着褻褲,可自己是光着的啊……

連站起來都不行。

羅溪玉含嗔帶怒揪住他頭髮,卻又敢怒不敢言的忍了。

不過洗完了發,本還想給他擦擦身,手無意撫過後背,卻發現背部左肩下的一片地方,比之平常皮膚似有一層突起,像疤痕卻又不像,而且那一處在浸溼的白衫貼着,似乎半隱半現,有些發黑,待她還想仔細看看,便被男人的手突然給拉住,他眼中似乎一絲慌亂閃過,但很快便冷淡的站起身,頭髮都沒有衝乾淨,便結束了這次泡湯。

而羅溪玉直至穿戴好也想不明白,一處傷疤爲何要遮遮掩掩,厲護衛的疤都長在了臉上,她都看習慣了,身上的看兩眼又有何關係,就算再如何猙獰,也總是長好了的,不會比當初鮮血淋漓更可怕吧?

不過她再不解,也沒有魯莽的去問葛老,只是越想越不通,搖了搖頭暗暗壓在了心底。

在霧林休息半日,舒服的洗了澡,做了吃的飽餐一頓,伺候聖主睡了半個時辰,於是一行人便動身,花了三日時間穿過了這一片霧氣籠罩的霧林,到了天淵山脈。

羅溪玉聽葛老所言,本以爲天淵山脈必是窮兇惡極之地,結果卻大出她的意料

整個山脈遠看着綿延千里,峰巒疊嶂,簡直如一副蜿蜒的絕美畫卷

那一眼看去連綿起伏的山體似延展到天際,數個大大小小的山脈挺拔險峻,或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或懸崖峭壁奇峰突起,整個合在一起猶如一片山光綠水的錦繡河山。

羅溪玉第一眼看到時,黑袍人正已離開霧林,但因天色已晚只得在一處停歇,而在第二日第一抹陽光照射而下,放眼看去,便將那萬千山河盡收眼底,吸着鼻腔那清新爽朗的空氣,羅溪玉心臟都有些靜止了。

只覺得古人畫的無論多壯闊的水墨山水,都無法與親眼見到的景色相比。

葛老站在峰頂摸着鬍子道:“這便是天淵山脈,只要穿過去那一處天險,後面的路就順暢了。”

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了所有人希望。

雖說望山跑死馬,但以黑袍人功力深厚的體力,施輕功或穿行或着地穿叉着行路,一日翻十個八個山頭不成問題,並且他們跑山非常豐富,哪裡的路好走,哪裡的山可行,都有足夠的經驗,最大好處,就是儘量避免了行路的劇烈顛簸,不知讓羅溪玉少吃了多少苦。

雖行走山中要比平地花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但是好處是物資水源卻不缺,隨便獵上一頭兩頭鹿羊之類便能供十幾人飽餐一頓,更不提山中的野菇野果之豐富,再加上一羣好獵手和勉強收集食材的幫手,這一片山脈簡直快成了羅溪玉家的大廚房,所有的物資似乎沒有吃不着,只有想不到的。

只十來天半個月的工夫,不僅是十二劍紅光滿面,身體氣勁足,便是聖主也跟着臉頰多了幾分肉,看着比之前更順眼了些。

不說羅溪玉花癡,但有時一同睡覺時她真的會借燭光偷偷打量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當初在百花苑裡見到的那個骨瘦如柴一身戾氣,皮膚髮皺顴骨高聳的嚇人的什麼教眼發綠光的聖主?

如果不是她一路隨着走來,一碗一食的每餐相喂,她根本就不會相信好麼?

什麼又幹又瘦的聖主,眼前的分明是個男神好麼?

這可是真正的男視,與之相比,韓國那些美男,及日本的花美□□本沒法比的好嗎?

也不是說他長得就是帥到人神共憤,而是那張原本嚇人的臉,慢慢變得骨肉豐挺,成了一張極有型的臉,這種反差不要太強烈,而除去這些外在,聖主那通身冷冽的氣勢,及那眼若漆星的神態,實在是讓人心膽顫兒,發自內心的,這一種外在內斂的冷漠,與內在的惡劣的冰冷相結合的男人,絕對是真正有顏有氣場的男神。

所以最近自從他越來越俊顏,偶爾他一個眼神過來,她的小心臟都怦怦直跳。

簡直是直擊左心,一箭插心。

而這個形好神聚,再加上一身白色的單衣的男人,此時就睡在羅溪玉的懷裡,安靜的面容,羅溪玉簡直都快睡不着了,有那麼一瞬都覺得跟做夢似的,青蛙變王子的感覺,而且最近看着他的臉,更喜歡他摟着自己吃……

她本來不是顏控,好吧,一旦得了這種病該怎麼治?

不過拋去這些吃得好睡得飽外,一行人每天也是極爲辛苦的風餐露宿,住的地方自然不如農家客棧方便,趕路也極爲耗損內力,而最讓羅溪玉擔心的則是自己的功德。

上次她救了程老先生,得到了那玻璃球那麼大的白芒,這是救命之芒,所以份量很足,足夠了第三朵玉蘭花開,每次多開一朵,之後損耗的白芒就會相對要少一些,時間她也不確定,只知道如果還有下一朵,那麼在第四朵花開那一瞬,消耗極大,所以在這中間的一部分時間,就需要多收集白芒。

可是羅溪玉很苦逼,開了兩朵,她多少也明白了這一點規律,鴨蛋裡的白芒有送走寶兒時,得到的兩粒米大小的一團,加上她舍了些財物又得到了一些,大概只有這麼多了,再想多弄一些也不可能,因爲一行人已開始了天淵山脈之行。

沒有人的地方怎麼能得到白芒?她時時都在忐忑中,而唯一覺得安定的是,原來那一枝玉蘭的白芒的損耗並不大,鴨蛋裡的足夠支撐一個月,可是卻拿不準第四枝玉蘭的開放時間,也不知是否能開放。

前兩個都是恰好有白芒多的人出現順手得到,如果它能如前兩枝一樣,在見到有大量白芒的人後再開,她多少還能努力一把,只要把聖主順毛好了,應該能做到吧,可是,就怕第四枝會不知不覺的靜悄悄開了,那真是死定了。

所以就是羅溪玉有些忐忑之下,一行人終於披荊斬棘的終於行至葛老所說天淵山脈的一處天險。

這是一處不可繞行之地,那天險就在衆山之顛,的確如葛老所說如天神鬼斧神工的一斬,整個山脈被一分爲二,中間全是深壑絕壁,壁立千仞。

並且,周圍因全是陡峭的山壁,風極大,站在絕壁懸崖一側,人彷彿都要被望不見底的深壑裡傳來的風吹走。

便是上空連鳥兒都沒有幾隻。

在“黑棺”停下後,羅溪玉打開門走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人站在這裡面對大自然的天險,就如一蟻對萬丈,那是種無法越過的畏懼和無力感。

冷風吹得她髮絲凌亂,看着面前這道深壑絕壁,她有些沮喪,覺得除非弄來一架飛機,否則想從上面過去是絕無可能的事。

而此時的聖主與葛老也不言,目光卻在端量着懸崖兩邊的距離。

葛老甚至還讓十二劍取了一截布條,手放在上空試了試風向。

這是什麼意思?

試試風往哪兒吹,然後飛過去?

不會吧?

他們不會是真要過這天險吧?

可是……

天那,中間可是萬丈深淵,一旦不慎,那絕對是死無全屍,絕無生還,別說是“黑棺”裡什麼都沒有,就算是有繩子粗索,單這風力,如何能兩邊固定,難道只固定一邊,然後隨風甩過去?實在不敢想象。

不過無論打算如何過去,恐怕都是極難的。

就在羅溪玉想着葛老和厲護衛是不是要變與什麼鋼索之類,要走鋼絲橫跨天險,或者伐木現做連接兩端的橋樑,她還知道一種可以充當飛行的像飛箏一樣的東西,但苦逼的是平時不關注,名字根本不記得,更別提那是什麼架構,什麼材料了,就算知道能做出來若一旦不受控制如蒼蠅般亂飛撞壁,那也不比掉下懸崖好的多。

這幾個主意說起來都極爲荒謬,但暫時她也想不到什麼特別靠譜的方法了。

就在羅溪玉正胡思亂想呢,卻見葛老收起了上空的布條,回身對聖主凝重的點了點頭,“風是朝着對面,聖主,趁着現在風路正,倒是可以一試……”

聖主略微沉吟一下,便擡眼伸手從十二劍手中取過三支羽毛。